第1章 游戏开场 - 色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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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游戏开场

第1章 游戏开场

“戴米尔,亲爱的,我在跟你说话呢。”

人声鼎沸,美酒香醇,夏宫灯火辉煌。

耳边的嗔怪将她从沉思中惊醒,麦娜尔眨了眨眼睛,微笑中含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凯旋宴会已然过半,本该成为核心人物的女将军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争先趋奉的一众廷臣纷纷碰壁后,象征着尊贵与权威的高台上竟前所未有的冷清了下来。

“我很抱歉,麦娜尔,其实我……”

手指压在戴米尔的嘴唇上,她阻止了这些言不由衷的辩解。

绿裙女士捧起老朋友的脸,认真地询问道:“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遇到难以决定的事情,我们应该一起面对。自从出征凯法里亚归来,你就一直无精打采的。今天我还发现你送错了礼物,那对红宝石镶金臂环是给娜依拉的,你却给了法图娜姐姐,她还在为丈夫服丧,这件事情你不会忘了吧?”

“我的上主啊,我答应过皮亚利,要照顾他的妻儿的。”自责地摇了摇头,戴米尔望向宴会厅彼端。

作为苏丹的姐妹,她自然可以在社交场合中享受皇室成员的荣誉,相比之下,那位未亡人虽然也是出身显赫,但却也只能坐在远离君主的下方,“她在哪儿呢,但愿我还有机会补救——”

只是杯盘交错中并没有裹在黑纱中的哀伤身影,麦娜尔无奈地叹息,仿佛在祈祷她的理智回归:“寡妇是不会参与苏丹的凯旋仪式的,记得吗?”

“那礼物——”

“已经送到合适的人手里了。”她的爱人向高台下的丰腴女士举杯,浅紫色轻纱中的红宝石首饰若隐若现。

娜依拉身姿高挑曼妙,显然用橄榄油精心保养过的肌肤透出檀木色晕,盘成冠冕样式的长发上,安放着一顶有些歪斜的赤金发冠。

看来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于盛气凌人,令人只记得她高贵的出身,只是在俏皮的礼冠之下,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中却是充满了暧昧的情致,让人弄不清楚她究竟在计划着什么,尤其是她身边总是环绕着许多追随者的时候。

看到麦娜尔的示意,她暂时放松了手中的链子。

银链彼端的青年身材魁梧,肌肉坚实,但当美人的指尖划过他的敏感处,无论是腋窝还是腿根,那些平日里充斥着男子气概的肌肉便溃不成军。

先是颤抖扭动,然后在不厌其烦的挑逗下发红出汗,最终屈从于娜依拉的意志。

紫发女士饶有兴致地俯卧在自己的俘虏身上,一边舔舐着那坚硬的乳头,一边在他的腋窝中爬搔。

指甲尖锐,本来可以带来痛快淋漓的刺激,但她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划开那已经渗出汗液的肉窝,像是捕猎成功的猫咪戏弄着猎物,恶劣,而又不厌其烦。

青年低吼着扭动身体,弄得银链哗哗作响。

他的欲求不满,只是勾起了猫女士更深的兴趣。

她坐起身,慷慨地加快了挠痒的频率,可畅快的指甲却变成了饱满柔软的指腹。

刮擦细密而又缺乏力道,她将这样三心二意的温柔赏赐给这热情的追随者,他扭动着身体,强壮的腰胯屡屡挺起,逗得娜依拉咯咯直笑,银铃儿一般的笑声清脆动听,却让他的欲火烧得更烈。

他想占有这个妖精,将她按在地上亲吻征服,但在锁链之中,那个掌握着自己快感的妖怪,又变成了至高无上的女王。

霎时间,他从无所不能的绝代剑客,蜕化成了一只可怜的猎物,使尽浑身解数,只为了亲吻女王的脚趾。

只是恶趣味的女士从来不会轻易满足自己的猎物,当他在半窒息的环境中扭动着身体,想要冲上最后的高峰时,女主人却放松了他的项圈,刚才还对那些专门对着痒肉施展的手指唯恐避之不及,片刻之间就又呻吟着渴求她们了。

只是娜依拉对此毫无兴趣,她晃了晃手中的空项圈,向着高台上的绿裙女士回礼,而那可怜的俘虏却只能伏下身子,亲吻她包裹在轻薄织物中的脚趾。

专属于她的浓酸气味,混杂着脚底肉的醇厚味道,让他的心智为之迷乱。

麦娜尔显然并不喜欢这样轻佻的回礼,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让戴米尔不由得微笑。

尽管心事重重,但每当她与自己的老朋友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能想起之前那些值得珍惜的岁月。

她吻了吻麦娜尔的脸颊,低声道:“我很抱歉,亲爱的小朋友。如果没有你,我只怕会疏忽更多吧。我保证,之后如果再有事瞒着你,就……”

“……如果这样,我就知道你又故态复萌了。”麦娜尔白了她一眼,偶尔露出的娇媚让公主颇为惊奇,她半躺在戴米尔怀里,享受着她的喂食服务,“希望你不是在外面找了其他的女人,我可不会因为你的道歉而原谅你——”

在她的调笑中,戴米尔回到了那个烟雾缭绕的破城之夜。

凯法里亚原本是苏丹忠实的属国,在八年前的宫廷政变中更是出兵捕杀了争斗落败的王位觊觎者,赢得了新任苏丹的恩幸。

但或许正是因为苏丹的青睐,凯法人的王竟然认为他可以与万王之王、为地上君王分配王冠者分享征服的荣耀。

当苏丹厌倦了他的狂妄,命运的重压也就随之降临。

“可怜的人,只是接触到了权力的阴影,却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权力本身。”麦娜尔惋惜地摇了摇头,将这个远方国度作为附庸绘入版图的正是她,只是转眼之间,它的名字就永远被在地图上抹去了。

“当初我见到阿穆尔的时候,他还是位公正贤明的统治者,可是后来却大兴土木,滥用刑罚,纵欲无度——听说种种恶政皆是由于凯法王宠信一位术士,可我几次经过王都,都没有见到这位术士的踪迹,想必是凭空捏造出来为君主担负恶名的吧?”

看着她对传闻不以为然的样子,女将军却只能报以苦笑。

如果放在平常,她当然会赞同妻子的敏锐,但在这件事上,她却不敢这样肯定了:“亲爱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好了。”

对于她麾下那支攻无不克的近卫军而言,打败凯法人并不是特别值得纪念的事情,在父亲和弟弟统治期间,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军事才能,获得了累累功绩与荣耀。

直到下令砍下阿穆尔的头颅,用鲜血为苏丹的战旗增色时,她还同麦娜尔一样,对蛊惑君王的术士不以为意。

直到在征服之夜,神秘的女子兀然出现在她面前,宛如夜雾飘摇。

这是一个身材颀长的女人,漆黑裙袍上绣满星辰月光,发色深紫,从肩头自然垂落,瀑布般倾泻开来,像是在深邃夜空中划落了一条黯淡的河流,满载着细碎光晕,将她环绕在无月之夜的群星中。

术士向她轻轻点头致意:“欢迎你,生于紫室之女,诸王国的征服者,文艺的赞助者与保护人,还有……旅行家与勘测者的掌上明珠。”

她的声音富有磁性,悦耳动听,让人忍不住想要与她亲近。但戴米尔却皱起了眉,冷冷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她的事?”

“我是一位来自远方的旅行者,知识与神秘的追寻者,伟大魔法的忠实仆从。当然,我还是传闻中蔽惑凯法王的术士。”她的眉眼间缭绕着层层迷雾,尽管无法得窥真容,但依旧能听出她话语中的笑意,“我注视着尘世间值得注视的事物,那些勇敢、清白和节制的灵魂,当然,我也注视着你们的激情和欲望。”

长剑出鞘,甲胄铿锵作响,女将军的剑从她体内穿过,却像刺中了一层云雾。

她闪身后撤,剑身上烧起了闪亮火光,只是面前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她依旧站在原地,甚至有些悠然地挥了挥手,铺开一卷丝绒地毯,术士坐在上面,裙下露出苍白如月的双脚:“在我们的命运发生交集之前,你是不能对我做任何事的,亲爱的。当然,你也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帮助。”

自己的攻击没有效果,本该近在咫尺的卫兵也毫无反应,戴米尔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位自称为术士的神秘女人真的具有诡异的魔法。

她放下剑,谨慎地问着:“既然我们的命运并无交集,那么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喜欢你的灵魂,勇敢的将军。推翻残暴的父亲为母亲报仇,辅佐贤明的君王创造盛世,渴望着纯洁的爱情,还有你为实现这些目标而攻坚克难的勇气,这些都让我欣喜,让我悸动,让我充满欢愉。所以,我想请你继续挑战自己的命运,并让我分享你的成功和失败吧。”

“她知道我们的每一个秘密,而且还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麦娜尔难以置信地重复着她的话,逐渐体会到了戴米尔的感受。

被这样的术士注视着,就像恶灵附身一样糟糕啊。

“她所说的,‘挑战自己的命运’是指……?”

她安慰地握住戴米尔的手,苏丹的姐妹吻了吻她的手背,给出的答案却是暧昧不明:“她让我去玩一个游戏,一个我说不好是诅咒还是祝福的游戏。”

说着,在绿裙子的她注视之下,戴米尔念头一转,一张卡牌就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卡牌精致小巧,身量纤细的麦娜尔刚好能将它握在手中,黯淡的银白光泽勾勒出一幅诱人的画面:两个女子紧紧相拥,举过头顶的手五指交扣,另一只手却分别探入对方的腿间,抚慰着彼此的爱与欲。

这对爱侣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即便面目模糊,她也不难猜到那种在羞赧与放纵之间交错的神情。

“这些神奇的卡牌有四种,分别是纵欲、杀戮、征服和奢靡。进行游戏的人需要寻找机会去折断对应的卡牌,而这一张……”戴米尔回忆着术士嘴角的嘲讽笑容,叹息道,“是一张纵欲牌。”

“她提到勇敢、清白和节制的灵魂,如果按照这些牌的要求而行动,恐怕这些品质就会逐渐堕落,最终荡然无存了吧。”麦娜尔提醒着她的朋友,“凯法王一定也进行了这场游戏,所以才败坏了声誉,丢掉了王国。如果她没有强迫你,还是尽早丢开它为好……?”

把玩着手中的卡片,制图师努力不去想她刻意加重的语气意味着什么。

只是尽管如此,也不由觉得脸颊发热,她的朋友一如既往地揽着她的腰,脸颊亲密地贴在一起,若即若离之间,她能闻到戴米尔身上的味道。

晚香玉的甜香沁过丝丝汗水,汇聚成湿润和暖的芳香。

她难为情地想要偏开头,抬眼时却正遇上征服者温情的目光。

自她征伐归来,她们还没有来得及亲近。

饶是如此,两颊滚烫的女士低声拒绝:“等回家再——戴米尔,别,别拉那个……嘶,你,你轻点儿,这东西很……哦——”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全然分不清是拒绝还是邀请着戴米尔的进犯。

她的手自腰间向上,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晚礼裙的搭扣。

麦娜尔向她投来哀求的目光,当着全体廷臣的面袒胸露乳,只是想想就让她手脚发麻,更不必提她的朋友还在缓缓收紧自己的乳链,本就在情欲作用下挺立的葡萄越发肿胀膨大,微微作痛,她有心去安抚那对可怜的小姐妹,但这无异于当众自慰的行为让她迟疑着不想动手。

但很快她就不用犹豫了,她才动了动手指,戴米尔便敏捷地将她的双手按在了身后。

麦娜尔难耐地挺起腰,乳尖如同蚂蚁啮咬一样痛痒难当,只是那双红艳艳的乳头却被一对金环牢牢束缚着,随着主人愈发急促的呼吸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嗯,亲爱的,看来玛希尔的发明还是很有用的嘛,这对小可爱长大了这么多呢。”戴米尔满意地捏了捏她的乳头,又感受着手中那团沉甸甸的柔软。

身材精瘦,矫健敏捷,她的小爱人并不是玻璃城堡里的花朵,而是走过千山万水的旅行者,戴米尔爱极了这样的她。

如果说这具身体还有什么让她不满意,那就是这贫乏的胸脯了,“小姑娘,这件首饰戴得还习惯吗?”

“你这么喜欢,要不要自己戴上试试看——嗯呀!”

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抗议,也受到了严厉的责罚。

那对金环上被发明家赋予了强大的魔法,让金属拥有了生长的能力。

此时,无数细密柔软的金属丝线延伸出来,刺进了两只乳房当中。

由于保护咒语的缘故,金丝并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只是带来丝丝缕缕的刺痒,但那明显的异物感还是让她呻吟出声。

蓦地,她只觉得乳头陷入了一个温热柔软的环境中,麦娜尔垂下眼光,女将军向她妩媚一笑,继续吮吸起她的敏感处。

“哦——呜嗯!不,不要……不要再吸了,回去之后任凭你怎么样都行——哦!”

如她所愿,戴米尔吐出了那颗已经充血的乳头,唾液粘稠,从女将军的唇角拉出细细的丝线,使她的微笑是如此妖冶迷人。

麦娜尔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刹那间,为欲望支配的她竟然想要邀请她回来,让自己也加入舞池中交欢的行列。

冰凉的金属质感从双乳中传来,粉碎了她的幻想,她还没有淫贱到能够在这种粗暴的对待中获得快感。

激情冷却,离高潮只差一步的躯体徒劳地扭动了几下,也只能瘫软下来,小穴收缩吞咽,但最后排出的只是寡淡的淫水,将她的私密区域变得更加湿热难耐。

“啧啧,我的淑女怎么能只想着高潮呢?让我猜猜,你现在一定满脑子都是‘求求你快插进来吧,下面要痒得不行了’‘乳头好胀,好像有什么要喷出来了’,对吧?这可不是你应该有的想法呢。”戴米尔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她的长发,一边在她耳边呢喃,在外人看来,她是公主殿下的密友,亲昵程度足以在社交场中引发夫人们心照不宣的笑容,暧昧而又令人称羡。

但实际上,她只是拥有一个完整的戴米尔,从里到外,每一寸肌肤和思想都毫无保留地向她袒露。

麦娜尔固然分享着征服者的光辉,小爱人的甜蜜也令她很是受用,但也同样承受着她在海面以下的全部。

忧虑与恐惧,激情与欲望,还有君主家族几乎与生俱来的恶趣味。

实际上,她已经快分不清自己更喜欢她的哪一面,究竟是沙暴中奋不顾身的勇士,还是会在午后暖烘烘的阳光中蜷伏在她膝头的猫咪,还是……

“听着,我虚伪的好朋友,今天晚上你可以在任何你认为合适的场合向我祈求高潮,祈求快乐。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但在你跪下来,认认真真地用你的小嘴请求我使用你之前,这个小玩具都会一直醒着,确保你不会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获得哪怕一点儿快感。”

胸前的冰冷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震颤和舔舐感,将两个才冷静下来的乳头又挑逗了起来。

时而在云巅边缘,时而又坠落深渊的感觉让她发出苦闷的呻吟,只是麦娜尔才想抗议,就被主人的警告打断:“嘘——我不想听你那些三心二意的辩解,留着你的伶牙俐齿取悦我吧。”

她呜咽着点点头,才让戴米尔满意地放开了这只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

“那张纵欲卡……它折断了,你接受了这个游戏的条件吗?”

正如麦娜尔所说,色泽暗淡的卡牌上,亮起了耀眼的银色光彩,而后折断成了无数碎片,消融隐没在了空气中。

恍惚之间,两人眼前闪过一幕血腥的画卷,将彼此取悦抚慰的恋人浸透在猩红里。

“我当然没有,但游戏的权利是可以在同系血亲之间分享的。”戴米尔看向高台中央,那宝座巍然耸立,却空空如也,宫廷的主人并未现身。

同样空置的是大维齐尔的座位,那个须发洁白却一如既往地热衷于寻欢作乐的老人,竟然缺席了今晚的盛宴,“阿米德也知道这场游戏的存在,如果他将术士引荐给陛下,也许——”

她后面的话淹没在了欢呼声中,由远及近,奴隶、廷臣、皇亲国戚、后宫嫔妃和宠臣环绕在苏丹周围,如众星拱月般拥戴着他们的君主。

沉重的轿辇由十二匹白马牵引,隆隆驶过御道,停在夏宫门前。

苏丹走下御驾时,周遭万籁俱寂,君主踏过奴隶的脊梁,留下沉闷的脚步声。

宫殿之中,之前还在欢宴的贵族们已经尽数匍匐在地,迎接他们主人的到来。

熟悉宫廷生活的廷臣瑟瑟发抖,为苏丹突如其来的造访而心惊。

众所周知,年轻的君主并不喜欢繁文缛节,当他决心打破这些常规的时候,就意味着命运轮盘重新开始转动,受眷顾者一步登天,拥有梦寐以求的权势和财富,而被抛弃者的一切繁华都将如秋日黄叶一般凋零。

人群各怀鬼胎,恐惧如影随形。

苏丹所到之处,廷臣们卑微地亲吻着他的小腿,君主却毫无表示,仿佛只是在穿过一群微不足道的虫蚁。

他的脚步停在高台前,俯视着宫廷中身份最为显赫的臣子,即便是手握大权的他们,也在主人面前低下了头颅。

没有人敢于冒犯苏丹的威严。

“起来吧,姐姐。”

戴米尔抬起头,身体却仍笼罩在君主的阴影里。

这是一个体魄强健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之下,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他佩戴着古老的青铜臂环,但即便是冰冷的金属,也只能沦为主人权力的陪衬。

他并没有按照传统礼节穿着属于苏丹的服饰,而是用饰有繁复刺绣花纹的华贵袍服代替。

衣袍上缀有黄金奖章,浮雕着苏丹经历过的伟大战争,能够驾驭庞大战象的娑婆多人、骑着高大马匹顶盔贯甲的塞西亚人、还有以伟大帝国的后继者自居的埃提尼亚人,纷纷臣服于君主脚下,成为了一捧尘埃,其事迹也沦为征服者夸耀功绩的素材。

冷酷、狡猾而又残暴,这是传唱在帝国四境之内的隐秘歌谣中的苏丹;贤明,公允而慈悲,这是朝会时廷臣赞美的苏丹;强大、令人战栗又迷醉,这是嫔妃耳语里的苏丹。

无数人热切地分辩着,千重假面中的哪一张才是他们真正的君主。

但他本人……

对此却并不在乎。

此时,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正俯瞰着他的姐姐,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

戴米尔曾经熟悉这个男人的每一个想法,但时至今日,弟弟已经与她渐行渐远,她也看不清那双熟悉的黑眼睛里的情绪了。

“远征凯法辛苦你了,现在才来慰劳你,你不会怪我来的晚了吧?”

“陛下能够出席,是我的荣幸。”

他竟然出乎意料的温和,戴米尔想着,但弟弟注视她的眼光却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那种带着些许嘲弄意味的打量,幸好他没有将视线保留在她身上太多时间。

当他转身登上王座时,戴米尔竟暗自松了一口气,作为君主,他拥有许多神秘的力量,即便是她也无法匹敌。

刚才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足以让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如果是魔力和体质更加虚弱的人,只怕苏丹还未真正动手,就只能乖乖臣服了。

“各位都不用拘礼了。”他懒懒地动了动手指,廷臣们如蒙大赦,纷纷退回各自的位置坐下。

高台上只留下了戴米尔一个人的位置,其余贵族尽数退下,取而代之的是苏丹的妃嫔。

衣香鬓影中,佳人鱼贯而入。

莎姬身披红裙,丝绸如液体的火焰,流淌过她的肌肤,与她头上的太阳鸟宝石冠冕一起衬托出这光彩夺目的美貌。

只是她的性格却与这样的打扮格格不入,温柔沉稳的王后登上高台,亲吻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戴米尔拥抱着她,听她在耳边呢喃着“我的姊妹”,欢喜于小别重逢的同时,却也从心底里同情她的处境。

与苏丹不同,她几乎分毫不差地继承了来自母亲血脉中的刚烈骄傲,就像那个从女奴攀缘至宠妃和皇太后的女人一样,极端排斥为人所操纵控制的命运。

在宫廷中的其他姊妹都在为妆容衣裙费尽心思的时候,她却对马匹盔甲和长剑更感兴趣。

与其为夫君的心情而劳神,还不如自己打出一片自由的天地来,免去察言观色之苦。

但她的姐姐却选择了另外一条更为简单,也更传统的道路。

出嫁,生子,终老,这是宫廷中女人的宿命。

但即便以命运无常的标准来衡量,莎姬也遭遇了相当残酷的对待。

在权力更迭中,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和兄弟,凶手用浸透亲人鲜血的绸缎将她包裹,奉上婚姻的殿堂。

她已经习惯了忍耐,像狮群易主时的母狮,温顺地侍奉新的主人。

戴米尔想要抚慰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但却没有办法指望她忘记,每一道鲜血淋漓都有自己的参与。

她所能做的也只是亲吻王后的脸颊,注视着她走向那个既是弟弟又是丈夫的男人,也走向自己苦难的渊薮。

她与跟上来的萨达尔尼妃擦肩而过。

对公主礼节性的问候,那骄矜的红发美人只是报以随意的一瞥。

能被苏丹在众多宫妃中选中而盛宠,她自然是极为美丽的,在帝国眼下的审美潮流中,她的旅行家纤瘦细巧却缺乏性感,而要欣赏性格刚硬英姿飒爽的戴米尔,也需要不平凡的勇气。

但萨达尔尼却是通常意义上的美人,无论什么人都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公主显然并不在此行列。

如果说莎姬对自身的处境如笼中之鸟,无奈中只能选择逆来顺受,萨达尔尼在笼子中却还要炫耀羽毛的亮丽和歌喉的优美。

戴米尔会同情锁链中的自由人,却绝不会对以镣铐为荣的奴隶怀有半分怜悯。

见她如此冷漠,妃子不无嘲弄地轻声道:“哼,你的好朋友就在后面,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只怕是等着你去安慰她吧?可惜,那样的贱人,永远得不到夫君的爱!”

她宁可继续跟这既恶毒又虚荣的女人争论下去,也不想看见她身后的人。

但无论公主怎么想,她都已经站在那里了。

来人面容姣好,皮肤苍白如同月光,礼裙包裹严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似乎在凭吊着那片如襁褓般包裹着她故乡的狭海。

但当苏丹的兵马杀到,无论是她的裙摆还是海洋,都无法保护她眷恋的土地免遭兵燹。

她的双眼宁静如深潭,但戴米尔见过她们活力四射的样子,女将军带领军队出征时,正是这样热情的目光伴随着她跨上战马,为她系上代表胜利的信物。

然而当风波平息,苏丹的安苏亚妃站在她面前,身上萦绕着泪水和哀戚的味道。

覆水难收,一切希冀都已悄然而逝。

隆隆战鼓敲响,公主远嫁君王。天兵前后奔赴疆场,一支用于拯救,一支用于毁伤。

讽刺的童谣再次响起,如真似幻,在她们之间划出一道惨烈的伤口。她伸出手,想要挽回些什么:

“安苏亚,我……”

她随即感受到了自己的荒谬。你带领着这支毁灭过她家乡的军队去把其他地方化作灰烬,难道还想让她为你的胜利而祝福?

那月光般的女人并没有反应。

戴米尔的话似乎没有在她的眼睛里投下哪怕一颗石子,足以惊动那份枯寂的安宁。

安苏亚向她点了点头,苏丹的姐妹只能退到一边,为她让开走向高台的道路。

只是当两人身体交错时,她猛地抓紧了戴米尔的小臂,指甲深深刺进她的肌肉,仿佛要将她的痛苦、她的憎恨、还有她想要逃避的感情尽数发泄出来。

公主惊愕地抬起头,却发现安苏亚早已离开,只有手臂上的浅淡伤痕和冰凉湿润的触感,还在提醒着她内心汹涌的感情尚未干涸。

最尊贵的人似乎并未注意到她们的举动,他正眯着眼睛,享受着姐姐的口舌侍奉。

方才如太阳女神一般光彩夺目的她已然褪去了衣物,双手被自己的红裙反绑在身后,掌心合拢,只能通过颤抖来表达羞赧与欢愉。

实际上,她此时也已经无心挣扎。

莎姬的头埋在苏丹腿间,口鼻间充盈着弟弟浓厚的男子气息,如果是几年前,她可能还不习惯这股带些腥气的奇怪味道,但对于食髓知味又禁欲多时的她来说,来自于苏丹的味道几乎让她迷醉。

双手被缚,身体酥软,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莎姬满怀崇拜地仰视着她的主人,渴望着被狠狠插入使用的快感。

她尽心尽力地舔舐着眼前的巨物,像是唤醒了一条沉睡的巨龙。

根茎粗壮,如同这具身体上的其他部分一样强健有力,只需要唇齿相接,莎姬就能感受到它跳动的血脉。

随着它舒展开身体,她更是意乱情迷,后庭小穴尽数张开,一吞一吐之间,已经在憧憬着被填满之后的舒适饱足。

“呜……哦哦哦哦呜嗯!”

对于祈求宠幸的信徒,神祇并未施以仁慈。

烧成艳红色的小穴中,那颗充血发胀的阴蒂才刚探出头,便被一阵剧烈的疼痛笼罩了。

如果仔细看去,王后的阴蒂上,一枚金色的环箍正闪烁着光芒,上面镶嵌着的艳红魔晶通体发亮,转又黯淡了下去。

疼痛很快消散,留下的只是漫长的空虚与苦闷。

乳头上缀着的饰品却没有停下,这看上去是一对用来遮羞的乳贴,但却是由金属制成。

在苏丹恩准之下,并没有像阴蒂环那样穿刺进姐姐的乳头里,而是用魔力吸附固定。

但在这样的温情背后,是无休止折磨着莎姬的欲望深渊。

早已勃起的乳头陷入一个由无数纤细绒毛组成的温热空间中,它们不紧不慢地包裹起那两个可怜的脆弱凸起,开始了转动。

起初是温和舒适的酥痒,刚刚好能让矜持的她仰起头,发出让自己脸红的呻吟,但随着时间推移,以汗水和欲望为食的绒毛便会加快速度,带给她越来越强烈的刺激。

有些粗壮的绒毛会进入她的乳孔,蔓延向那分泌奶水的腺体。

王后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跟她的旅行家的欲望控制游戏,但相比于没有结过婚的麦娜尔,已经生育过两次的莎姬却是真的体验过哺乳期的。

在苏丹的神奇魔法下,一般母亲恐惧的涨奶,以及因为哺乳带来的乳房肿痛和硬块,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但作为代价,乳腺永久活化给她带来的,却是永远都没有办法摆脱绒毛乳贴的羞辱。

每当她为了乳房的安宁而暂时摘下它们,奶水很快就会分泌出来,沿着丰满的胸脯流淌。

用自己的奶水喂养毛绒绒的宝宝,这对一位称职的母亲来说已经足够羞耻了,更不必说如果持续佩戴着它们,当她的孩子爬满整个乳房内部时,那种由内而外的震颤和麻痒,足够让母亲体会无与伦比的失神高潮。

幸好眼下还没有这样的问题,但她必须要在乳头上的快感达到峰值之前取悦苏丹,让主人赏赐给她一次欢愉的机会,否则就会陷入一边被挑逗着冲上潮头一边被痛苦寸止的处境。

一想到瘫软在地上,乳汁喷溅蜜液横流,自己却只能掐着亮晶晶的大腿挺腰扭胯,忍受痛楚的样子,莎姬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连忙含住了苏丹的肉棒。

入口时的灼热烫得她抽了一口气,随后开始吞吐起这根庞然大物。

她时而收紧口穴,用柔软的腔肉将它紧紧包裹吮吸,让力道全方位地渗透进还在跳动着的肉棒之中,时而试探性地加力,用牙齿磨蹭着弟弟的私处,感受着它的温度和坚硬,又或是卷动起舌头,温柔地挑逗着敏感的龟头。

但即便是她用尽了口舌功夫,苏丹除了脸上越发浓重的享受神色,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渴求精液浇灌的她却只能以些许先走液来充饥,无奈之下,她尽可能地将肉棒深入喉咙,将口穴深处从未使用过的嫩肉也尽数奉上。

“嗯,看来口舌侍奉的技艺还需要继续磨炼啊,姐姐。”苏丹的声音愉悦中带着明显的失望,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鸣,脚底的绸缎软鞋就开动了起来。

在情欲熏染之下已经变得湿热黏腻的鞋子里,水元素被凝成了无数细碎的颗粒,附在脚底板上旋转震动起来。

相对干燥的脚跟处还好,但在细嫩水润的前脚掌上,冰晶颗粒密密麻麻,刷过那些已经发红发腻的媚肉,让她发出激烈的呜呜声。

从咽喉深处挤出的些许闷哼悲鸣,丝毫打动不了她的主人。

脚掌在鞋子里激烈翻腾踢蹬,只是包裹在她脚上的是专门在室内穿着的软鞋,鞋底也是由厚实柔软的丝绸织成的,即便她重重地蹬踹着木桌,也没办法通过缓解一丝痒感。

情急之下,她用力过猛,反而狠狠咬了口中的肉棒一下。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王后如坠冰窟,她抬起头,惶恐地看着她的主人。

苏丹玩味地垂下目光,只是对视的瞬间,一种巨大的恐怖击穿了她的心灵。

熟透的美人白眼上翻,一股热流从下体涌出,身体抽搐,尿液丝毫不受控制地流了满地。

“啧,啧,连排尿都控制不了的人,真的配得上做我的姐姐和王后吗?”

面对瘫软在各种液体里,白眼都翻了出来的姐姐,苏丹虽说依旧严厉,但却饶有兴致地敲了敲她的前额,将神智还给了那完全失能的王后。

莎姬撑起身体,还在打颤的双脚交叉在一起,她勉强调动了一个单位的魔力,一对精致的镣铐锁在了自己的脚踝上。

她献媚地摇晃着双脚,让镣铐发出清脆地敲击声,口舌侍奉也更温柔卑微。

自缚献媚原本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只是在对欢愉的渴望中,她已经濒临疯狂。

仿佛是她所受的折磨还不够,软鞋中已经融化的冰晶集中在了趾缝间。

“不,即便是现在,脚趾缝也太——哦哦哦哦呀!”

被脚趾仔细保护着,汗水浸润又蒸发,涵养出黏腻的触感,平时极少有磨损的嫩肉,对她这双精心保养过的赤足而言,也是最宝贵的佳肴。

冰晶开始振动旋转的瞬间,莎姬的脑海一片空白,再也维持不住服侍的姿态。

她扭动着,踢蹬着,在娇媚的笑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求饶,泪水漫溢而出,混着涎水四处飞溅。

“饶,饶了我哦哦哦哈哈哈哈,不,我的趾缝要烧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别,别再挠下去了陛下,嗯噫嘻嘻嘻,不,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

王后的双脚左右摇晃,想要脱掉那双束缚着她们的刑具,可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徒劳。

作为苏丹的妃嫔,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被主人的魔法牢牢控制着,如果不经过苏丹的同意,她无法脱掉任何一件衣服,而擅自遮掩身体,哪怕是一片微不足道的半透明布料,都会沉沦在漫长的瘙痒当中。

出乎意料的是,她很容易就把软鞋甩到了一边。

厚实温暖的丝质物脱离足底,冰晶也暂时停止了对那两块嫩肉的折磨,融化成了她的汗水。

热气喷薄而出,在晚秋时节的凉意中凝成缕缕雾滴,闪烁着惑人的光泽。

随之而来的是浓烈而富有层次感的味道,新鲜汗水的湿热是温和的前调,再加入些许汗液发酵的浓酸调味,混合丝织品闷煮后,汇聚成了轰轰烈烈的脚臭味道。

“哼,王后这双骚脚丫子还真是丢人。”

善妒的宠妃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在苏丹面前诋毁王后的机会,看着她蜷缩在地上,汗浪遍体,半是抽泣半是喘息的样子,萨达尔尼心里满是快意。

只是那双脚……她皱了皱眉,不得不承认这位年长的妃嫔真的有一双自己也比不上的诱人脚丫。

脚趾纤细修长,在剧烈地挣扎和受痒后松弛着,认命般敞露着嫩红色的趾缝。

还有丝丝缕缕的汗液流下,弥散在红黄交缠的脚掌处。

她终究已不再是少女,尽管保养得恰到好处,但脚底板在天长日久地汗水浸润中染上了黄色。

然而与水嫩的少女相比,却更多了些成熟风致。

汗气汇集的脚心已被熏成了绯色,只消轻轻一挑,就能享受这双妩媚尤物最本能的侍奉。

苏丹显然与她有同感。他未曾理会萨达尔尼的嘲讽,只是敲了敲前额,一股力量蓦地握住了莎姬的双脚。

脚底剧烈的痒和乳房处的震颤,汇聚成悦虐的快感,载着她越过了顶峰。

甜美的高潮稍纵即逝,莎姬躺在苏丹脚下,还沉浸在余韵当中,脸色潮红。

乳汁汩汩而流,让她全身缭绕着母乳的甜腥味道。

她勉强地爬起身,跪在苏丹面前,嗓音甜美地谢恩:“奴婢谢陛下恩典!”

苏丹颇有些厌倦挥了挥手,她身上的液体便被一扫而空,只留下一杯醇厚的乳汁:“去把这份礼物送给我们的血亲,让她也分享姐姐的甜蜜。”

莎姬余韵还在的脸颊烧得厉害,但一想到英武的妹妹啜饮自己奶水的样子,却又让她怦然心动。

捧着盛满母乳的金杯奉给满脸冷气的戴米尔,她温柔地劝道:“亲爱的,这是姐姐……自己的奶水,你就……”见她迟疑,莎姬低声道:“这是陛下的命令,你就喝了它,当是帮姐姐一次了,好吗?”

戴米尔环顾四周,除却高台上的人之外,廷臣们都匍匐在地,鸦雀无声,试图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忠诚。

萨达尔尼嗤笑出声,如果不是苏丹方才的冷漠,她只怕就要继续嘲讽这自甘堕落的王后;海滨的遗民依旧目光空洞,不知道是否已经对宫廷的荒淫绝望。

面前的姐姐两颊甜美如春日桃花,胸脯上还在滴落剩余的乳液,公主无奈地点了点头,举杯喝干了姐姐的奶水。

没有想象中的醇厚和腻味,只是淡淡的甜蜜,仿佛将面前那张温柔中带着未退潮红的微笑一并饮尽。

莎姬接过金杯,对她嫣然一笑,回到了弟弟身边。

萨达尔尼妃嫉妒地别过头。

对于矜持的王后,君主让她时刻在快感中煎熬,而她这个随时愿意接受苏丹临幸的妃子,她的主人却不让她有一点发泄的机会。

洁白衣裙之下,她微妙地绞紧双腿,只是脂玉一般的肌肤中,是晶亮坚固的贞操带,残酷地磨灭了一切填补空虚的可能。

“我的王后已经举杯,向凯法的征服者致敬。现在是到了欣赏战利品的时候了。”

苏丹的声音浑厚有力,让周围的人不由得心生诧异。

年轻的君主富有四海,对黄金宝石早已失去了兴趣,后宫妃嫔更是不乏其选,是何等珍贵稀奇的战利品,能让苏丹在大庭广众之下炫耀展示呢?

黑裙女子宛如烟雾汇聚,出现在宫廷中央。

戴米尔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术士应约而来。

她有心打断,却被大维齐尔抢过了话头,老人谦卑地弯腰俯首,对苏丹禀告道:“臣愚钝,敢问陛下,这女子有何奇特之处?”

苏丹笑着对术士说:“你听到维齐尔的话了,当着我的廷臣与妃嫔,把你的贡品奉上来。”

术士优雅地屈膝行礼,目光在戴米尔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朗声道:“如您所愿,伟大的君主,我为您和您的宫廷奉上神的恩赐,属于征服者和英雄的游戏。”

话音才落,她手中出现了一个狭长的金匣,众多宝石组成马赛克图案,繁复如星空,令人头晕目眩:“这个魔盒中盛着具有魔力的卡牌,每一张牌都具有神奇的力量,足以影响人的心智,牵动命运的丝线。折断它们,可以让你们从中获得无尽的快乐和愉悦,可是勇敢的人们啊,请谨记在心,每一次选择背后,都隐藏着神明的捉弄。在你享受为所欲为的畅快时,可能也注定了悲惨的结局。”

宫廷内寂静无声。苏丹的廷臣可以缺少勇气,可以缺少智慧,但却绝不可以缺少谨慎,忘记这一点的人早已消失在了鲜血淋漓之地。

苏丹似乎很是满意于恐惧的气氛,开口道:“很好,把匣子呈上来。”

魔盒打开,炫目的黄金光泽闪出,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手持短剑,指向了自己的咽喉。

“是一张黄金杀戮卡,至高无上的君王。”术士兴致勃勃地解释道,“您需要对一位拥有最顶级身份的人使用,并以此人的鲜血折断这张牌。当然,您是知道每个人的身份等级的。”

苏丹微笑着敲了敲王座扶手,那张悬浮在半空中的杀戮卡延伸出几道细细的链条,指向了可以用于折断它的对象。

“不!陛下,您不应该这样做!”

在一片战栗中,她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肃杀的沉寂。

高台上的公主原本已经握紧了剑柄,此时却把谨慎戒备的情绪抛到了脑后,断喝道:“闭嘴,麦娜尔,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陛下,请陛下听臣一言!”旅行家面色苍白,声音激烈中还带着颤抖,但却没有理会戴米尔的意思。

她只是跪在苏丹面前,声调高亢地有些变音,“陛下,这个受诅咒的术士僭妄于神灵之名,用荒唐的游戏去惑乱君主的心智,诱导他们放纵自己的欲望,残害他们的臣民。凯法王正是因为她的诅咒而失去了王国与性命,明智的君主不会听从妖邪的蛊惑,还请陛下速速处死此人,万万不可为其所操控!”

戴米尔焦急地站起身,正要开口,却被苏丹的目光阻止了。

高踞王座的君主玩味地打量着两人,其余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

八年以来,没有一个人敢于这样当面顶撞他们的主人,苏丹难以想象的盛怒将带来所有人的毁灭,想到此处,大臣中的意志薄弱者已经眼睛翻白晕了过去。

“你错了,穆斯塔法家的姑娘。”苏丹一如既往地平和,“凯法王的一切都属于我,而不是神,他之所以失去了王国和生命,是因为他对我的冒犯,而不是沉迷于游戏。”

“可是……”

麦娜尔还想再说,苏丹眼瞳中的冰冷却震慑了她,她仿佛面对着一座巍峨高峰,亘古不化的积雪寒冷彻骨,并非勇气所能抵消。

她茫然地直起身,一尊神灵站在雪山之顶,开口如北风凛冽:

“告诉我,你究竟是想要救下在乎的人,还是真的相信游戏会毁掉你的君主?”

“我……我想救我的爱人……我的戴米尔。”

“啧,啧,那么,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我的……一切。”

“不!”山峰倾倒,冰雪融化,巨响如天崩地裂,她猛然清醒,全身像是被泡在了冷汗里。

麦娜尔安然无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单膝跪地,呼吸粗重,身上已然多了几处冻伤的痕迹。

两人周围,散落着许多苍白失温的火焰,熄灭后沁出无数冰晶。

苏丹的姐妹艰难地说道:“弟弟,如果你想用我折断这张卡,尽管动手就是,与她没有关系!”

王座上的人依旧从容。

沉默片刻,他忽然拍了拍手,笑道:“好一出精彩的表演!姐姐,何必动气?我只是替你试探一下她的心意而已,更何况,她说得也没错,明智的君主不应该被任何东西操控,游戏当然也不例外。所以我打算……让你来替我玩。”

戴米尔咬紧牙关,但双腿像被冻结了一样,丝毫没有知觉。

她知道,自己顶撞苏丹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如果再度拒绝了他,自己和麦娜尔都会死在杀戮卡之下。

到那时,就真的没有人能阻止弟弟的任性妄为了。

她沉重地低下头,顺从道:“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很好,那么这第一张牌,我就替你用掉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了大维齐尔,“那么,阿米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人没想到这样的后果,几乎立刻就跪倒在地,祈求道:“陛下,臣一片忠心都是属于您的,臣为您的父亲服务过,这一辈子都献给了您和您的家族,陛下,求您不要!”

苏丹歪了歪头,赞同道:“说的没错,既然你的全部都是我的,那么就应该不惜一死才对。”

“陛下,公主她,她刚才对陛下您动手,这是,这是叛国罪啊!陛下,为什么您不处死她呢!还有王后当着满朝文武淫乱,这也是死罪啊,求求您,不要是我!”

老人脸皮涨红,口沫横飞,他绝望中带着疯狂地看向戴米尔和莎姬,只是说到一半便哽住了喉咙,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没错,公主她是犯了叛国罪,但我需要她帮我把这个游戏玩下去,而莎姬……她是我的姐姐,阿米德,你没有她重要。”

宣判落下时,老人已经气绝身亡,身体僵硬。

杀戮卡光芒一闪,折断消失不见,在苏丹手背上留下一道金色印记,他瞄了一眼,无所谓地接受了它。

“姐姐,下面就交给你了。”君主站起身,俯瞰着仍在冰魔法余波中挣扎的公主,语气中带着冷淡的礼貌,“你可以用尽所有方法折断卡牌,但我的耐心并不是无限的。如果七天之内,你找不到解决它的方法,我就会替你用掉它们,相信我,那样的后果不会是你想要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外一条道路。”

在爱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戴米尔与弟弟四目相对:“陛下想让我做什么?”

他指了指已经满脸忧虑的王后:“做我的第二位妻子。”

宛如钢铁铸成的公主笑了:“陛下有三千佳丽,为什么会选中我?”

苏丹走过大维齐尔的尸体,没有理会她的讥讽,廷臣紧随其后,离开了这座充满血腥味道的宫殿,只留下他玩味的声音在公主耳边回荡:“驯养家雀有何兴致?我要剪断苍鹰的翅膀,将她关回藩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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