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蕨子喜得润元丹,兴奋至极,看来突破到元婴中期,已是指日可期,召集来一众妖族的姐妹,吩咐道:“花姐姐我准备闭关修炼,妹妹们不可打扰,近些时日你们也不要外出劫掠修士,以免节外生枝,一切待我突破到元婴中期,出关后再说。”
众女闻言,不劫掠修士的话,岂不是没有采补用的精奴了,实力又如何提升,但是却无人敢反驳花蕨子,只得齐声应道:“谨遵花姐姐所命,妹妹们自当为你护法,绝不踏出雌霓森林半步。”
花蕨子笑靥如花,甚是得意,只身飘入一座三层阁楼的木屋当中,独自闭关修炼去了。
沫千远一觉醒来,本以为还在花蕨子的木屋里,没想到躺在自己熟悉的床榻上,一时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恶梦,匆匆起身后去问秋堂主,这才得知是简媚珠派人把他从魔窟里救出来的,心里甚是感激涕零,觉得她对自己实在太好了,就像是亲人一样在关照着他。
原本沫千远笑容满面,却是想到一事,连忙抬手一瞧,掌心中的印记变成了灰色,暗呼不妙,全身汗毛倒竖,当即运转浑身灵力,发觉灵力大不如前,甚至比炼气巅峰之时还要稀薄,蓦然,犹如遭到晴天霹雳,心情跌落至冰点。
目光呆滞地盯着掌心,嘴唇抖颤的喃喃自语:“我,我,我……我这是要废了吗……”
秋堂主瘪嘴一笑,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嘴上说道:“无妨,反正你不过二阶下品阳元,如今成了一阶劣品,也差不了多少。”
“什么叫差不了多少!你可知,你可知我的一切都给毁了——”沫千远厉声怒吼,他还从来没有对秋堂主不敬过,通红的眼眶里满是愤怒、怨恨、悲伤。
想着今后该怎么办,拿什么娶柳笙香,拿什么保护心爱的女人,萧姨、水姐、甚至还有杜心芸,都要一一化为泡影。
秋堂主见他小子竟敢以下犯上,对自己如此发火,不过念及他初犯,又是一副心焦如焚的模样,难受得就差点就要掉眼泪了,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冷声笑了笑,自个径直甩袖而去。
一阵冷风袭过,沫千远孤零零跌坐在地,一动不动,脑子里麻麻的,竟是有了欲要轻生的念头,当然,这只是一瞬,最主要的还是在想今后该怎么办,若真成了劣品阳元,恐怕体内的灵力无法支撑筑基期的招式,今生都只能是一介炼气期的修士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简媚珠倚靠在不远的门框一侧,身上飘散阵阵茉莉花香,杏目痴痴望着跌坐在地的沫千远,没想到他竟浑然未觉,只是呆滞地凝望着地面入神,丝毫不曾察觉到简媚珠的存在。
良久后,简媚珠才启唇说道:“小远……”
沫千远猛然一怔,还以为是萧姨,因为只有她会这么称呼自己,当抬首望去,却见丰姿绰约的美妇是简媚珠,不免神情又有些黯然失色,垂头丧气地回道:“什么事。”
“我深知你此刻的心情,修仙之途怕是再也无法精进,媚珠姐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不过下品二阶阴元,努力修炼了近百年,却仍然是一介筑基期修士,说出去,都有些可笑,呵呵……”
闻言,沫千远有些不可置信,毕竟看简媚珠的模样,乃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艳妇人,芳容最多三十七八岁,而她不过下品阴元,就算是修仙者,当修炼百年后,容颜也该老去,而她却保持得如此妖娆多姿,若是没有元婴期以上的阴元底子,这身段和容貌根本就对不上,不禁问道:“媚珠姐,你可是习有什么异术吗,二阶阴元修炼了百年,怎还会如此年轻?”
“姐姐我长年服用养颜丹,长寿丹,不然早成个老太婆了。”
“养颜丹和长寿丹?”
沫千远又是一惊,以前听秋堂主说过这两味丹药,但是想要练得此丹,且不说要耗费大量稀有药材,单是炼制一枚丹药,所需投入的灵石就多达数十万之巨,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得起的,而简媚珠却说长年服用,真不知她是如何办到的。
“你之前不是想学炼丹吗?”
简媚珠一语惊醒梦中人,似乎只有炼丹之道才是他唯一的出路有,当身怀炼丹的本领,修仙之人才不敢小觑自己,若是到达一定的造诣,就算只有炼气期的修为,想要娶柳笙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看看现在的简媚珠就知道了,区区筑基期,外人无不尊敬她。
又想起莫多多来,一介凡人且能做四大门派的长老之一,可惜当初想收自己为徒,却拒绝了他老人家,如今后悔也来不及。
“想,我想学。”沫千远目光笃定,内心再次坚强起来。
“从明天起,你就别跟秋堂主管理药材了,来三楼和我学习炼丹之道吧。”
“你肯教我?”沫千远有些不可置信。
“其实我也只是略懂些皮毛而已,每天我会花一个时辰教你些入门之法,其他一切都得靠你自己钻研了。”
人生何其漫漫兮,修仙者寿命更甚,少年不过十八岁,怎能因此番挫折而蹉跎度日,当是越挫越勇才对。
沫千远收拾掉沮丧的心情,当即跪伏在地,叩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简媚珠连忙上前去扶他起身,还从未收过徒弟,一时羞红了脸,连连说道:“别,别这样,不用拜师的,快,快些起来。”
沫千远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简媚珠傻傻笑道:“师傅,今后徒儿就跟着你学炼丹了。”
“你,你这,哎,罢了,随你叫吧,没曾想我还能多个徒弟,咯咯~”
“嘿嘿~”
简媚珠会心一笑,见他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便放心地独自离开了,回屋时轻声叹气,也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沫千远因为修为受损,再也不敢去见蓝婷萧和水妙仙,一来是不想让她们担心,二来决定必须在炼丹上有一番造诣,否则自己就是一个最没用的废人,修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如,还谈何给她们未来,难道真要自己吃软饭,靠女人养活不成。
自从发生过沫千远被掠走这件事后,他的身旁就时常多了两名筑基期的护卫,他也鲜少出门,夜里还是和秋堂主住在药库的庭院侧屋,白天便去御丹阁的三楼学习炼丹,简媚珠倾囊相授,相处的日子长了,感情也逐渐加深,师徒俩人就像是一对亲姐弟,时常说说笑笑。
五个月后。
百谷修真派,辟心谷中,百花齐放的绿茵草地里,有一座翠绿竹屋,一名韵味十足的成熟美妇推门而出,翘起柔嫩的玉指,遮在绝美的俏脸前,挡住从云层中透射而来的日光。
赤裸玉足迈动轻盈的步伐,扭动丰腴的弧状美臀,拖动一袭嫣红柔丝绸裙,来到不远处的乘凉竹亭当中,在躺椅上慵懒地横卧窈窕腰身,顿觉浑身舒畅不已,莹润的嘴角浮现一丝甜甜的笑意。
“嗯~差不多近一年都没有舒展筋骨了,我且要好生歇息几日。”
顾卿仙闭关整整一年,也是该出来透透气了。
没曾想莫多多这个老子不知如何知晓的,不过两个时辰,便从仙药山庄赶来了辟心谷,一同而来的还有她的弟弟,顾长英。
俩人深知顾卿仙有洁癖,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莫多多杵着拐杖,扬着胡子,噘嘴笑道:“卿仙可是达到了炼虚境初期巅峰?”
顾卿仙有些烦他,刚歇息没一会,这个老头子就来唠叨了,好半晌才悠悠回道:“是……”,她依旧在躺椅里横卧,没有起身回头,留给二人的只有婀娜多姿的背影,语气十分懒散,满腔透露着不情愿。
顾长英笑道:“如此一来,已有和冷楼山一战的实力了,不知姐姐是如何打算的,是继续突破到炼虚中期,还是就此出山。”
“炼虚境初期巅峰,与炼虚中期不过相差毫厘,无需再等,若是想突破瓶颈,少则三五年,多则数十年,卿仙不想再等,母亲的仇是时候该报了,待夺了掌门之位,也可接我儿子来百谷修真派,再也无需顾忌其他。”
顾卿仙柔柔回道,嗓音韵婉轻柔,如琴音叩心,甚是好听。
“那好,我和莫长老开始安排事宜,不少弟子也已是安耐不住,择日便夺回百谷修真派的大权。”
“嗯,我决定在丹霞谷中设伏【落掩大阵】,到时只需在此地交战,定能一举挫败冷楼山。”莫多多摸着胡须,洋洋得意地说道。
“这些个杂乱的琐事,你们就自个安排好了,卿仙不想听,且让我独自歇一歇。”顾卿仙打断了莫多多的言辞。
“好的,不打扰姐姐休息,我等这就离去。”
莫多多甚感不满,正常人听了应该多多夸赞他的才能才是,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心知顾卿仙高冷孤僻惯了,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早已习以为常,便向远处的山头扬了扬手,只见山头立马飞来一顶轿子,正是苍炎苍冰俩位结丹期修仙者抬过来的,莫多多就此坐上了轿子,飞离此地。
而顾长英却没有离去,他拱手言道:“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何事?”
顾卿仙对待弟弟的态度明显要好些,看来之前莫多多让她吸噬自己儿子阳元一事,始终让她心怀芥蒂。
“侄儿沫千远,现在在简媚珠那个毒妇的手里。”
“什么!你是说冷楼山养的那个女人?”
闻言,顾卿仙拂起红袖转身跃起,玉足赤脚点地,三千青丝长长飘扬,随劲风舞动的红袍咧咧作响,身形如一只红艳艳的蝴蝶,优美中略带丰腴的肉感,已然翩翩落至顾长英跟前,桃花美眸水灵灵地盯着他,细细柳眉紧蹙含颦,绝美芳容一脸的哀愁埋怨。
顾长英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你不是给姐姐保证过,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吗?怎么会让他落入那歹人之手?”
顾卿仙生气的样子也是美得不可方物,高高隆起的肥硕酥胸急剧起伏,皓齿轻咬娇艳欲滴的红润朱唇。
“这个事情有些曲折,是埋伏在简媚珠身边的奸细告诉我的,不然我还真不知晓。”
“如此说来,是你这个做舅舅的不称职。”
“哎,这也确实怨我,我需要四处筹措夺权之事,一时无暇顾及到他。”
“罢了,不说这些,你能否让这奸细把沫千远给救出来?若是不能,我便亲自去救。”
“姐姐万万不可,你炼虚境的实力绝不可外露,不然会打草惊蛇,冷楼山那便就不好应付了,弟自会安排此事的,尽量救出他来,就算救不了,落是能先除掉冷楼山,沫千远自然也会得救。”
“你!哎,你呀你,真是让姐好生心烦,姐不把他带在身边,就是担心他卷入此事,若夺权一事成了还好,若是败了,他也跟着遭殃,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可千万莫让他出事。”
“嗯,弟知道的,定会竭尽所能,去护他周全的。”
“跟姐说说这小子的事吧,这一年来,他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干了些什么事情?”看来顾卿仙还是很挂念这个儿子的。
听姐姐这般说,顾长英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跟她讲起了沫千远最近的行踪和经历。
顾卿仙听着儿子的这些个趣闻趣事,倒也逗得频频发笑,原来儿子并没有因为被吸阳元而成为一介凡人,而且还突破到了筑基期,甚感欣慰,似乎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第二日,下午未时三刻,有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指甲微微泛黄,血管腾筋突起,一看便知是一名老者的手,正捻着一张黑字白纸,信件上面写着:“顾卿仙已经出关,夺权之日迫在眉睫,可以实行计划了,另有一事,务必救出沫千远!务必!”
老者恨得直咬牙,此人鹰鼻鹞眼,身材消瘦,竟然是御丹阁的堂主异万心,他便是顾长英安排在简媚珠身边的奸细,多年来行事谨慎,一直不曾露馅,深得简媚珠的信任。
当初沫千远给花蕨子掳去,高兴得直呼大妙,恨不得他惨死当场,不愿这个毛头小子坏了顾卿仙的夺权大计,如今又要自己舍身犯险救他一命,真是百般不愿,但是也没法子,不救他的话,指不定日后会闹出什么麻烦事来,只是自己修为有限,御丹阁高手众多,转念一想,若是救不了他,那么就干脆杀了他,一了百了。
异万心烧掉信件,当下下定决心,以免夜长梦多,准备今晚就动手。
深夜子时,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异万心一袭紧身黑衣,弓着消瘦的腰身,静静蹲在屋檐一角,细细听着秋堂主的鼻鼾声,显然已经熟睡,他才悄悄跃下身形,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只身潜入了屋内。
借着暗淡的夜色,异万心翻箱倒柜,到处搜寻着什么,每当看到一本书籍时,便会翻开来匆匆扫阅。
心里嘀咕着:“这秋老头到底把账本给藏哪儿去了?”
找了好半晌,也没找到想要的账本,这可是顾长英交代的任务,在简媚珠身旁潜伏多年,为的就是今日,不惜一切代价都必须找出来,因为账本上记录着百谷修真派和御丹阁交易的药材账目,拿回去与百谷修真派的账目一核对,便有了冷楼山中饱私囊的证据。
异万心这个人实在是没有耐心,想着账本该不会是藏在秋堂主的空间袋里,便提着鹰勾镰爪,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熟睡的榻前,锐利的爪勾横在他的颈项之上。
秋堂主感觉到一股杀意,冷不防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瞧,鹰勾镰爪在漆黑的夜里散发黄色金芒,已尽在咫尺,吓得不敢动弹,异万心的宝兵他岂会不认得,慌张说道:“异堂主?你这是做什么?”
黑巾蒙面的异万心也不跟他客套,冷冷问道:“账本在何处?”
“你,你要账本做什么?”
异万心手中的勾爪靠近他的脖颈几分,爪尖抵触着他的皮肤,已然刺出一丝血痕,稍一用力,便可割裂他的喉管,再次问道:“你说是不说!”
秋堂主颤抖地抬起手,指着房梁下悬挂的竹篮,原来尽在眼前,异万心却没有发现。
只是异万心已将秋堂主给惊醒,自然不能留他活口,否则惊动了御丹阁的人,自己也是九死一生,其手法快得惊人,鹰勾镰爪向下一扯,秋堂主的喉咙当即被割裂,左手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来,大股鲜血从脖颈处奔涌而出,从床榻一直流淌到地面,场景甚是恐怖。
异万心用床单擦了擦染血的双手,就像是刚刚宰了一头牲口一,内心毫无波澜,匆忙去悬梁的竹篮之处拿到了账簿,翻开粗略一看,果断将其收入空间袋中。
正当异万心走出秋堂主的房间之时,碰巧沫千远提着个灯笼,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沫千远听到隔壁房间里有些异样的动静,便起床来瞧瞧,没曾想遇见一个满身是血的黑衣人,正从秋堂主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俩人相隔数丈,遥遥对望。
在沫千远还未惊慌失措之时,异万心率先扯下面罩,轻声说道:“别喊,是我,异堂主。”
沫千远打了个冷颤,瞧他满身是血,也不知是他受伤了,还是沾染了别人的血迹,也不见秋堂主哼声,便问道:“异,异堂主,你深夜怎会在此?”
异万心向前迈动一步,沫千远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别怕,我是你母亲顾卿仙派来的,她命我带你回百谷修真派。”
沫千远警惕地盯着他,哪敢信他的鬼话,平常异万心最是不喜欢自己,却突然说出这番言辞,一柄【风影剑】暗暗幻化在手中,眼眸四下扫了扫,当下便想要逃走,只道:“我母亲?她从来都不关心我,怎会突然让你带我离开,她自己为何不来?”
“呵呵,这个说来话长,你且听我给你解释解释。”异万心说着又上前几步。
沫千远向后退回屋里,惊慌地说道:“别,别过来,有什么事你就在屋外说。”
可是异万心怎会跟他废话,账本已然得手,又杀了秋堂主,此地自然不能久留,沫千远被逼退入屋,他已是插翅难飞,嘴角邪笑,一时杀心再起,金芒勾爪化现在手,如雄鹰扑食一般猛然向沫千远抛爪甩去。
沫千远自然不傻,自己的房间当然最是熟悉,退到屋内一角,刚好紧闭的窗口就在身侧,窗户并没有栓住,只是虚掩着的,见异万心提起宝兵,自然是想要杀他灭口,身形纵跃而出,夺了窗户窜逃出去,边跑便大声吼道:“有刺客!有刺客!”
顿时,御丹楼的人纷纷都给惊醒,异万心一招失手,断然不敢久留,当下飞身跃入屋檐之上,临走时留下一句话:“沫千远,你且当心简媚珠,所谓识人识面不识心!”
言罢,身影已消失无踪。
沫千远傻愣愣地杵立在原地,望着异万心离去的夜空,想着他刚才话语的含义。
而转眼之间,便瞧见简媚珠第一个从阁楼里冲了出来,香肩半遮半裸,发髻也有些凌乱,看得出很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以至于出来之时太过匆忙,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
简媚珠拉了拉倾斜的衣襟,关心问道:“徒儿,怎么了?”
“异堂主刚才要杀我,他浑身是血,从那个方向逃走了。”沫千远指着南方的夜空回道。
阁楼里不时有人跟了出来,有人说道:“你说什么胡话呢,异堂主凭什么要杀你!”
简媚珠的琼鼻嗅了嗅,言道:“好大的血腥味,难道秋堂主遇害了!”
众人快步进入秋堂主的屋内,发觉其惨状不可直视,鲜红的血泊流淌一地,顿感大惊失色。
这事把御丹阁管事的长老们全都给惊动了,彰凝化上前去查探秋堂主的伤口,发觉脖颈至胸口出有三道爪痕,真的是被异万心的宝兵所伤,对沫千远所说的言辞坚信不已。
“如何?”有长老问道。
“真是异万心干的。”彰凝化回道,他一贯保持笑容的脸,此时也变得冷酷无情。
“不好!”简媚珠惊呼一声,继续说道:“快帮忙找找看账本还在不在。”
沫千远自然知道账本经常放的地方,见悬空的竹篮已被扔在一旁,便插嘴说道:“账本应该是被他拿走了,平常都放在这竹篮里的。”
简媚珠和彰凝化对视了一眼,彰凝化二话不说,立马飞身出了屋子,去追那逃之夭夭的异万心去了。
这一晚,御丹阁的人几乎都未曾入眠。
沫千远看着秋堂主的尸体被人抬出屋子,虽说和他感情不深,但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久,心情莫名低落,不知到底是痛惜秋堂主的逝去,还是异万心的一番话重创了自己的内心,简媚珠这个人已在他心里有一份不可替代的位置,并非男女之情,而是让他感觉到一种亲情,不想因为他人的一句话与之发生间隙。
深夜寅时三刻,御丹阁二楼的议事厅里,简媚珠和一群长老围桌而坐,商讨着今晚突发之事。
有长老说道:“楼主既然不在,出了这档子事,我们只能自己商讨个对策。”
“哎,楼主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又去哪儿云游了,我都快两年多没见过他的面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楼主,若是出了重大状况,他自会现身。”
“今日秋堂主一死,这掌管药材的责任该另选一人负责。”
“我看沫千远就行,他都做了大半年,应该也熟能生巧了。”
“不可不可,如此重任,怎能由他一个毛头小子去负责。”
“把黄堂主招回来吧,她常年在分舵,不是早就想回齐罗城么。”
“嗯,我看行。”
“那就这么定了,然后异万心一事,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为何要偷账本,但他杀了秋堂主,那便得受到御丹楼的制裁。”
“嗯,这是自然。”
有几位长老纷纷瞧了瞧简媚珠,因为异万心这个人当年是同她一起来的,可是也没人敢把这事挑明了说。
“明日一早,还有劳简执事去城主府跑一趟,该是出些重金悬赏他的人头了。”
“好的,不过在下有个建议,能否让沫千远住入御丹阁二楼,我担心异万心还会来寻他麻烦。”
简媚珠回道,心里在想着顾长英,恐怕他还会遣人来寻沫千远,为了以防万一,最好是让他住进二楼,毕竟二楼有不少高手护着。
“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呀,二楼住的人,身份最低都得是执事。”
“那便升他为执事吧,这不就合规矩了。”简媚珠皱着眉头,略有不悦。
“呵呵,简执事真是会玩笑,沫千远又没有对御丹楼做出过任何贡献,论资历他也不如其他早年来的侍从,虽然楼主的确有交代,需要对你多加照顾,我等也尽量言听计从,但是也不能这样胡来。”
立刻有人打圆场道:“我看不如这样吧,暂且让沫千远住在二楼,执事是不能升的,除非等楼主回来,看他老人家怎么决定。”
“如此也好。”简媚珠一口答应。
众位长老没多说什么,简媚珠和楼主的关系非同一般,其中似乎牵涉到御丹楼的利益,所以并不会太过忤逆她的意思。
第二日,如简媚珠所愿,沫千远住在了御丹阁的二楼,与众多长老堂主们打着照面,再也不去染指药材一事了,专心致志地在三楼学习炼丹之道。
这五个月来,他对炼丹之道已有小成,愈春丹之类的普通丹药,炼制起来已是不在话下,只是可怜了自己未近肉欲,不曾去寻萧姨和水妙仙,并非他薄情寡义,实在是有苦难言,一介损了阳元的炼气期修士,若是自己没有一番成就,定然会被她们瞧不起吧。
蓝婷萧也是相思成疾,每每去御丹楼寻沫千远,却都被侍女挡在楼外,总是见不着他的面,好在偶尔差人送来些信件,告知自己的一些状况,原来是在修习炼丹之道,不便打扰,这才稍许放下心来,寂寞了便会和水妙仙来一场禁忌的百合之恋,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震北城的笑雁风拆开一封信件,玄羽宗的柳若眉也拆开一封信件,白纸黑字上都只写了四个大字:“八月初八”其他什么都没有写,明白的人自然明白,距离八月初八,不过四日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