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缔造的“阿如”,显然要比当年三王论道,各自阐述理念时,要芜杂了许多。
这不奇怪。
通过论道,从另外二王处学来知识,都会将各自的理念进一步完善。
而且哪怕是王,见识阅历,也是随着经历的时间而增长的。
更何况赤王,手上还有刻印着禁忌的「晶石」。
“花王的离去,让你对死亡有了哀恸的恐惧,抑或着是惋惜?”
大慈树王眼角都不由跳了跳,已经弄明白了先前沙海的变化,她道:“所以,你剥离了子民的灵魂?”
花王的死亡,令赤王开始反思。
于是,赤王打算创造一个没有死亡,甚至是悲伤的新国度。
连王的生命都如此脆弱,更何况是普通的人类。
以他们孱弱的躯体,在提瓦特的生死法则之下,根本无法避免凋亡。
既然如此,那就创造 qun8#6$0;7#3^⒏O4&㈤ 新的世界。
现实的躯体会凋亡,但是进入那个世界的灵魂,却可以在新法则之下永恒!
不止花王的子民,也不止赤王,乃至须弥的子民。
而是所有的,每个来到此地的灵魂,都将过上永恒的快乐富足的生活一一谓之“阿如”。
“我一度成功。”
赤王依然阖着眼眸说道。
“可你最终引来了灾祸,向我发出求救的弥言。”
大慈树王神色难看的说道。
“也是我亲手毁去了这黄金的梦乡。”
赤王再度睁开了眼眸,说道。
大慈树王觉得对方疯了。
赤王确实疯了,此刻将毁灭的过程娓娓道来:
「我先是摘除七之轮转,因为深秘的叙事会被阻断。」
「摘除恐惧与哀伤,因此要消除生死的隔阂。」
「摘除日月与重量,因为不应有时空的藩篱。
「摘除规定、裁决、施恩的原初之理,这样她便不会为同族所受的责罚而害怕。」
大慈树王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听到此处更是震撼的望着御座之上的鲜血君王。
“赤赤赤王,根本就不是想为子民缔造永恒。”
荧也瞠目结舌。
“亲手将自己一手缔造的法则一一摧毁······”
虚空中,此刻响起纳西妲稚嫩空灵的声音,“赤王,因为见识过美梦,却转而绝望了吗?”
“草之王啊,何解?”
菲谢尔觉得这有些矛盾
“因为如此美好的阿如中,没有花王!”
纳西妲说道:“赤王所做的这一切,其实只是想念花王。所为子民,都只是浅层的假象,直到见过美梦后,才意识到自己深层的真意。”
她形容道:“那是不合群的孤独,是通过对比之后,才会产生的更加强烈的情感。”
菲谢尔就想起遇到江晨之前的自己,便有些明白了。
神里绫华也想到以前自己无数次,远远的观看祭典的热闹·······
“这孤独与寂寥,就如同毒药一般腐蚀着赤王的理智。”
纳西妲说道。
“所以最终,赤王被折磨疯了,摧毁了自己亲手缔造的一切。”
荧喃喃的道。
“不至于。”
纳西妲通过先前观察,判断道:“赤王也是智慧的君王,其中应当还有促因。我猜,正是禁忌知识的诱惑,那里或许有复活花王之法。”
大家:“·······”
“摘除飞禽、走兽、游鱼,龙与人,其数为七的僧王,这样谁都无法窃取智慧。”
御座上,赤王说道:“等回过神来时,灾难便已经降临了。”
“只是这些,都已经没所谓了。一切机教、七之贤僧的戏仿、所谓剥离了悲伤的纯净世界,这些都无所谓了。”
“我已经明白了我想要的。”
赤王垂首望着下方的旧友,此刻神态、语气皆变得平静,说道:“我与你说这些,只是劝诫你,望日后不要以一人之权柄为天下大公。”
“也不应以千百万人的智慧相聚为同一个智慧。否则,席卷一切的祸患,往往只是起于一个念头。”
眼下席卷沙漠部族的灾祸,正是由他们尊敬、崇拜的王一念引发.…
大慈树王此前的愤怒,现在却不知为何已平息了下来
这让赤王有些意外,不过能控制住自己情绪正好。
赤王终于起身,再次垂首,以恳切的语气,“只是,唯独我误服下的毒,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大慈树王,还请你看在往昔与她的交情上,可以出手相助。”
“看来你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大慈树王问道
“自然。”
赤王又一次阖上了眼眸,花王已不在的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大慈树王于是出手,生命的神力,将从阿如中逃出来的灵魂,回归到尚未凋亡躯体的幸存者覆盖。
于是灰黑色的鳞片从他们的身上褪去
“拆了你的赤王宫,我需要建造七座神庙用以镇压灾祸。”
大慈树王吩附道。
赤王自然配合,将宏伟的宫殿拆出许多部分,分置到沙漠各地。
以此为主体,开始建造七座神庙。
大慈树王见工程已在进行,她拉着江晨回到临沙的城邦,于二人的房间中布下结界。
“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让花王给算计了。”
大慈树王跟他说道。
1.3“花王算计?”
江晨皱起眉头。
“灾祸己经降下,沙海的漩涡会将雨林一同卷入,我必然无法独善其身。”
大慈树王绝美的面容却露出轻松的笑意,道:“不过,花王千算万算,却也同样算漏了一点。”
“那便是你!”
她伸手轻抚爱人的脸颊,并献上一吻,“等我回来。”
大慈树王前往沙漠,往修建的七座神庙中,倾注了生命的神力
由于力量的透支,她化作了孩童的形体。
再次回到房间中时,她见着江晨,神色就显得有几分羞涩,似乎对她自己这副形体有些感到羞赧。
“江晨,为我根除病灶。”
大慈树王仰头看着爱人,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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