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进行完证人陈述后,狩魔冥道:“我询问过毗忌尼主持和那个刺猬头,获得的描述和证人的证言完全相同,另外,我这里有决定性的证物,在作为凶器的钉头铁锤上,不仅沾染了血迹,还有……嫌疑人绫美的指纹!”
法庭中顿时议论纷纷。
这其实是王凌故意让绫美留下的,如果没有指纹,那么他、成步堂,甚至毗忌尼,都有成为嫌疑人的可能。
毕竟客房是分开的,叶樱院又没有摄像头,道场中的所有人,都有着凶手的可能。
看到提交的证物“染血的钉头铁锤”、“染血的占卜服”后,裁判长疑惑道:“这上面的血迹,是死者本人的吗?”
狩魔冥摇头道:“无法检测,因为我们没有找到死者的尸体,嫌疑人显然将死者扔到了吾童河中,这条河流的河水非常汹涌,恐怕尸体已经不知道被冲往哪里去了。”
“异议!”
御剑“啪”的拍了下桌子道:“既然没有找到尸体,就无法证明,死者的尸体被扔到了吾童河,你下这样的判断,是对于法庭审判的诱导!”
狩魔冥叹了口气,脸上泛起一股假笑,晃动着手指道:“你认为作为天才检察官的我,会有这种低级错误吗?御剑,你的智商好像变低了,虽然没找到死者的尸体,但搜查组在河边,发现了一颗带着血迹的水晶球。”
“经过检测。水晶球是死者衣服上的配饰之一,上面的血迹是同一个人的。从作为凶杀现场的中庭,到河边的雪路上,还搜寻到了死者的碎发,这么多的证据。难道还无法表明,嫌疑人杀死了受害者后。又将她的尸体扔进了吾童河吗?”
见公诉方又提交了证物“染血的水晶球”,“受害者的头发”,裁判长点头道:“嗯。看来证物很充分。有这些证物,又有这位亲眼目睹嫌疑人行凶的证人,我想这次的审判,应该可以明确的结束了,那么我宣判,被告叶樱院绫美有……”
“异议!”
猛地拍桌打断了裁判长的话,御剑表情冰冷的道:“这件案情远没有到能揭开谜底的地步,仅仅凭借血迹、指纹,和这位证人的证词。无法证明绫美有杀害天流斋女士的事实。”
“天流斋女士是一名绘本画家,绫美是生活在道场的女子,她为什么要杀害一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辩方认为嫌疑人缺少作案动机。无法确定证物上的血迹,是不是被害者本人的,这些也无法成为决定性的证物。况且王凌先生虽然做出了证词,辩方还没有进行问询,这是审判的必要流程!”
“好吧,下面请辩方律师,对证人询问。”被狩魔冥用鞭子抽怕了,想早点结束审判的裁判长。
只得无奈地说道。
一手伪造这场凶杀案的王凌,并没有和御剑通过气,不过以这名原天才检察官的实力,即便作为律师,也不可能会出现让绫美被判有罪的意外。
毕竟凶杀案的疑点很多,嫌疑人没有作案动机,血迹无法确认,死者的尸体没找到。
虽然狩魔冥又提出了新的证物“雪地上的摩托车痕”,并完美的推理了绫美使用这件载具,将尸体运走抛弃,但主动权也一点点的到了辩方手中。
对于王凌进行了一番威慑和询问后,御剑抛出了杀手锏:“没有人能证明,这位证人的陈述都是真实的,作为唯一目击凶杀案的人,他即便编造证言,也没有人会知道。这名证人说他昏过去了几分钟,也很可疑,我不认为一名男子的心脏,会脆弱到看见凶杀案现场,就会吓晕过去,何况这位很像宝石商的证人,职业是和死灵打交道的灵媒师。”
“况且当时在叶樱院外院的人,应该有毗忌尼、绫美、成步堂、证人。这四人中的任何人,都有杀死被害人的可能。其中嫌疑最大的,除了绫美小姐,就是这位凌先生。”
“如果是他杀死天流斋女士,他的一切证言,都无法相信,所谓对凶杀案的目击,也就会是一场骗局!”
王凌顿时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阴险的御剑,居然将矛头往他的身上引——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御剑的手中,有可以看见精神枷锁的勾玉,带着勾玉询问绫美有没有杀人,确定了这名少女,绝对不是真正的凶手。
而声称看到绫美杀人场面的王凌,自然是最有嫌疑的人,实际御剑进行分析后,认为王凌有很大的可能,会是真正的凶手。
“可恶!这、这简直是污蔑,我怎么会杀死天流斋,这可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女士!再说染血的钉头铁锤上,明明有绫美的指纹,她一定就是凶手,你居然对我这个诚实高贵的证人进行污蔑!”王凌愤怒的拽下一颗钻戒,向律师席的御剑砸过去。
御剑的身手也极为灵活,侧身一闪,钻戒“咚”的一声砸在后面木墙上,弹飞出去后滚落在了律师桌的下面。
看到这家伙居然乱扔钻戒,无论是裁判长,还是观众席上的人们,都是一副无语的表情。
“异议!”
狩魔冥用鞭子啪的抽在公诉席桌子上,冷笑道:“辩方律师为了转移注意力,居然妄图将嫌疑人的身份,引导到证人身上。如果绫美不是凶手,为什么凶器上会有她的指纹,证人没有必要说谎!”
“异议!”
御剑也毫不相让的猛拍桌子:“钉头锤上有绫美的指纹,无法说明任何事,绫美平时负责打理叶樱院,说不定在为供子黄金像清理积雪时,不小心将指纹沾了上去。”
“异议!”
王凌向桌子一拳砸下:“叶樱院平时是由绫美打扫不错,但当天道场中来了很多人,非常忙碌的绫美,只是将中庭的积雪略微打理了一下,根本没有动供子的黄金像,这是当天叶樱院中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
御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摊了摊手道:“即便绫美没有主动去触碰,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你将铁锤拿下来,诱使她触摸了铁锤。而且……指纹代表不了什么,要知道,避免在凶器上留下指纹,这是任何一名罪犯,都应该懂得的常识吧。我不认为,绫美如果是真正的凶手,会傻到将指纹留在凶器的上面,造成如此明显的破绽。”
裁判长赞同地说道:“不错,我想真正的凶手,是不会在凶器上留下指纹的,就像我每次从老婆的存钱箱中,偷偷取钱出来,都会记得带上手套。”
“异议!”
一根鞭子抽在裁判长的脑袋上,狩魔冥面带不屑的冷笑,摇晃着手指道:“避免在凶器上留下指纹,即便是所有罪犯都懂得的常识,也绝对不包括嫌疑人。这可是一名在山间的修行道场中,生活了18年的少女,道场中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她几乎不会和外界接触,又如何去知道这个常识?”
法庭中的人们议论纷纷,王凌又抹下一枚钻戒,扔向御剑,愤怒的控诉道:“刚才辩方律师声称,我有可能诱使绫美提前触摸了铁锤,从而留下指纹,这并不是推理,而是又一次赤裸裸的污蔑!”
御剑再次闪过了这枚投掷而来的钻戒,在清脆的碰撞声音中,这枚镶嵌着硕大钻石的戒指,也滚落到桌子下面去了。
法庭中的所有观众,目光都盯向了那个桌子,裁判长打了个哈哈道:“凌先生请息怒,不要乱扔东西,等审理结束后我会拜托法警,为您将那2枚钻戒取出来。”
“完全不用,这样一枚钻戒,只不过价值75万日元罢了,实在不值得为这种便宜货移动桌子。不过……”王凌无所谓的摆摆手,又微微一笑道,“如果裁判长大人喜欢,取出了桌子下的钻戒,可以自行留下。”
“您说的是真的?”裁判长的脸上,一副惊喜表情,连忙站起来鞠躬行礼道,“多谢阁下。”
“啪!”
狠狠给了裁判长一鞭子后,狩魔冥冷冷说道:“无关的闲话请不要多说,赶快给我回到正常的审判上来!”
“是。”裁判长点点头,随后对御剑严厉的说道:“请不要对证人进行没有证据的污蔑,这一次就算了,下次如果你再这样做,我就会对你进行处罚。”
御剑被这一番训斥,弄的额头上都开始流汗,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如此,我认为对这位凌先生的询问,到目前已经可以结束。凌先生的证词,仅仅能表明他说看到的东西,而不是事实发生的事件。”
闪过了王凌扔过来的第3枚钻戒,御剑非常淡定的道:“而且,在公诉方提交的证物上,还有着一处非常明显的矛盾。”
出示照片证物“雪地上的摩托车痕”,他继续道:“公诉方提出的推理,是身体柔弱的嫌疑人行凶后,利用雪地摩托作为载具来运输尸体,将尸体扔到了吾童河。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么雪地上的车痕,应该有来、回两条,事实上这张照片上的车痕,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