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三个妖将都脸上变色,不由向后退了几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场火并,想不到一向贼眉鼠眼,躲在地下不敢出来的鼠将还有这等刚烈脾气和本领。
鼠将骑在猴头上狠狠乱打了一顿,将一直以来受同伙欺压的火气大肆发泄一阵,犹自不足,跳起来振臂高呼道:“东山鬼王万岁!为了东山鬼王,我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不断地静进,千前进!打倒一切敢于我们为敌的家伙!”
豪情壮志,如烈火一般,在他小小的心中燃烧。
鼠将狂跳起来,望着太阳振臂大喊,凌云壮志,直冲云霄。
它缓缓转过身,怒目看向九个站在一边膛目结舌的同伴妖将,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向金陵城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怒吼道:“既然大王派我做了这件事,我就一定要替大王扮好,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绝不后晦!”
那些老鼠们都用后肢直立起采,看着慷慨走向人类城市的头领,小小的鼠眼中,都不禁热泪盈眶!
这冲天豪情,影响到的不仅仅是老鼠而已。
旁边九个妖将,也是深受触动,若有所思。
其中触动最大的,莫过于虎将了。
听到鼠将的壮志豪言,他不禁虎躯一震,举目远眺,只见在通红的朝阳映照之下,那渺小的身影显得如此伟岸,竟然隐隐散发出王者之骑……
在金陵城中,一处民宅之内。传出了女子哀伤的哭泣之声。
一个头陀缓步走到那处民宅之前,仰头看去,却见那处民宅也是高宅大院,显然是富裕人家。
只是门前挂着白幡,看上去是正在做丧事。
那个年轻头陀摇头叹息,走上前去,轻轻扣门,扬声道:“请问面面人吗?”
里面哭声渐息,停了一会儿,院门打开,一个美艳女子出来开门。
红肿着双眼,仔细地看着那个头陀,问道:“请问大师到此,有何贵干?”
那头陀抬手撩开自己脸上遮掩的乱发,仔细打量着开门地女子。
但见此女一身素妆,戴着重孝,似是双十年华的模样,容貌清丽至极。
简直可以说是美若天仙,身材也是窈窕性感,衬着素承,更显清丽诱人。
她的头上,青丝云鬓乌黑发亮,上面扎着白色的带子,束住了头发。
因为哭泣而微微有些松开,发髻上还戴着一朵白花。
她此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哭得似水蜜桃一般。
红肿起来,却更显得俏丽娇弱,惹人怜惜。
头陀双掌合十,躬身行礼。温声道:“请问夫人,此处可是许仙居士的家中么?贫僧前日曾与居士有一面之缘,今日路过金陵,特来拜会。
听到亡夫地名宇,那带孝美女眼圈又红了起来,努力抑制住流泪的冲动,颤声道:“承大师挂怀,先夫命薄,已在五天前去世了。”
头陀惊道:“真有此事!前者我见到许仙居士,只觉他面带黑气,似被妖孽缠身,因此一直挂念。想不到今天到此,才知道他竟然真的出事了!不知可下葬否?”
带孝美女掩面哭道:“现在还未下葬。只待七日之后,再行下葬之礼。”
头陀合什叹息道:“既如此,不知夫人可否允许小僧进去看一眼,向许仙居士的灵位行个礼么?”
素妆女子红着眼眶,点头答应,带着他走进灵堂。
头陀举目观瞧,但见灵堂之内,到处悬挂着白幡,一片凄惨景象。
屋中却没有别人,只有那女子一人,在此守灵。
头陀在灵牌之前,合什为礼,口中喃喃念出一段经文,为许仙超度,望他早日前去投胎,千万不可滞留尘世,做了他人的电灯泡。
以他她法力,便是许仙含冤而死,做了冤鬼滞留金陵阴地,也能轻易超脱他前去股胎转世。
何况许仙早已病亡,鬼魂说不定也都被黑白无常带去,只怕早就转世为人了,他念这一段经文,也只是略尽人事,以防万一而已。
梳妆女子站在一旁,看得心酸,不由掩面哭泣起来。
头陀念完了经文,回身叹息道:“小僧既然到此,遇见了夫人,便是有缘。敢问夫人,可是姓白,名讳上素下贞的么?”
白素贞面现惊色,拭泪疑道:“大师如何知道小女于的闺名,敢是先夫告诉你的么?”
头陀点头微笑,心中暗自感叹道:“果然历史还是有它的偶然性和必然牲的啊,白素贞要嫁许仙,这已经是天命注定的了!”
看着他乱发掩盖下的俊俏容颜,白素贞美目之中,忽然闪过一丝疑色,轻声问道:“请问大师,法号为何,在哪座寺庙出家?”
头陀合什微笑道:“小僧四诲为家,不过是一个孤苦地行脚僧人至于法号么,贫僧法海,请娘子多加指教!”
白素贞面现惊色,向后退了一步,喃喃道:“法诲?”
头陀点头微笑,沉声道:“娘子听到贫僧法号,可有些惊讶么?”
白素贞凄美的面庞上,忽然消失了悲痛之色,化为一片冰冷,望着这年轻头陀,冷冷一笑,淡然道:“妾身惊讶,不是因为大师的法号,而是大师笑得这么奇怪,让妾身想起一个人来!”
头陀不动声色,淡淡地道:“哦?不知贫僧的笑容,能让娘子想起什么人来么?”
白素贞冷笑道:“那个人,却是一个油嘴滑舌,只会调戏女子的轻薄之徒!据妾身所闻,那个人的笑容,便是这般邪邪的,和大师一般无二!”
头陀一怔,抬起头看着这冰雪聪明的清丽女子,忽然大笑起来:“娘子果然厉害,我第一次扮头陀,就被你认出来了!看来还是我扮得不象啊!”
白素贞唇边露出一丝讥嘲的笑容,淡然道“妾身虽然见的行脚僧人不多,可是打扮得象大人这般地,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谁见过,披发头陀还穿着一双官靴的?”
李小民低下头,看着僧袍下面的那双官靴,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道:“这双靴是上我找人定做的,很舒服地啊!怎么,难道想穿得舒服点也有错吗?”
白素贞语塞,看着这位厚脸皮的中书今大人,淡然道:“我一个寡妇之门,不便招待外人。大人若无别事,就请回吧!”
李小民忙道:“慢来慢来!我当然有别的要事,看你这意思,一定是你姐姐找你谈过话了,怎么样,你姐姐有意撮合我们,你有什么意见吗?”
想起姐姐面对自己悲愤的哭诉,白素贞又羞又怒,咬牙道:“大人此言差矣!妾虽愚钝,也知道‘烈女不事二夫’的道理,此生既许许仙,便会为他守一生,再不改嫁,而大人官居一品,却穿着头陀的衣裳,上我寡妇之门,是何道理?”
李小民嘀咕道:“开个玩笑嘛,这也要大惊小怪的!”看白素贞面色不善,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道:“下官看娘子美貌非常,与下官正是良配,不如我们这便回我府中,拜堂成亲,娘子看如何?”
白素贞怒视着厚脸皮的中书令大人,看他年纪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说话却恁地无耻,也不愿与他废话,回身那起一根哭丧棒,咬牙道:“大人若再轻薄,休怪小女子无礼了!”
李小民一怔,倒撑不住笑了,抚掌笑道:“好好好,我轻薄,你无礼,我们倒真是天生一对了!”
还没笑得几声,哭丧棒便已当头打来,李小民一时不防,头上挨了几棒,被直接打出了门,咣当一声,将大门紧紧关上了。
站在门外,披发头陀看着头上长出来的大包,嘀咕道:“其是开不起玩笑,要不是怕打伤了你,当我不敢还手吗?其时我才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是听说有个节妇在这里,来看看新鲜,结果却受这一顿无礼!切,不理你了,我回去办我的正事要紧!国家大事,一点都不能马虎啊!”
头陀大人回头就走,手中乱敲木鱼,仰起头,还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看得路人纷纷侧目,不知道做头陀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为什么这个头陀,竟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得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