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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卷 第4章 惨痛的代价

第二十六卷 第4章 惨痛的代价

  津门城已经被彻底攻破了,各路大军以潮水般的速度涌进城内,数之不尽的兵马在各个角落里拼杀着。

  每一刻都有尸体倒下,每一刻都有人疲惫地警戒敌人的偷袭!

  血水染红衣裳,尘土掩盖面貌,这时候只能凭衣服分辨敌我,不管是谁,眼里麻木得只剩下凶性,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而无情地屠戮旁边的人。

  城南外也是打得疲惫不堪,惨烈的程度甚至比起城内不逊半分。

  漫山遍野都是丢弃一地的尸体,血水将草地都染成红色。

  天武营和饿狼营叛军的厮杀异常惨烈,打到现在,双方的人马加起来都不足一万。

  饶是如此,双方却没有退兵的意思,甚至连逃兵的数目都是少之又少。

  开朝之时虽是友军,但也有一些过节和仇怨。

  此时狭路相逢,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即使已经打得人仰马翻,疲惫得没有体力,但厮杀起来却毫不留情,甚至蔑视别人的生命,也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了。

  激战连续进行两天,各路大营都遭遇到叛军猛烈的抵抗。虽说优势依旧明显,但死伤也十分惨烈。

  朱允文暗中派出手上的势力,在其中不断搅局,让这场本该尘埃落定的战争变得残忍无情。

  一场没有降兵的战争,注定只能用死亡来决定最后的胜利属于谁。

  护城河的水里漂浮着尸体,被河水稀释的血液流遍每一个角落,把清澈的源泉变得血腥无比。

  或许是上天怜悯生命的消逝,如火如荼的混战时正好乌云漫天,在一声声雷鸣之中,落下如黄豆般大的雨珠,冲洗地上源源不断的血水。

  雨水模糊视线,但雨水中的人群还在互相砍杀。

  毫不犹豫、冷酷无情,但脸上却没有先前的兴奋、激动。

  双眼空洞无神,即使勇猛地砍翻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有的也只是对于屠杀的麻木了。

  直隶也下起小雨,轻盈的雨花似乎要冲去人心的阴霾、冲去身上的血水一般。

  纯净的雨水显得很是圣洁,让人感到一种不同的轻松,又让空气变得有些闷闷的压抑。

  行邸的正厅内,敞开的大门有阵阵凉风吹进来。

  一张孤单的太师椅在微凉的风中轻轻摇曳,感觉很是轻松,也特别惬意。

  与津门惨烈的厮杀不同,一水之隔的直隶,一切显得很是安详,完全没受到战争的影响。

  即使是吹来的风中隐隐有股血腥味,也无法改变相去甚远的现实。

  许平只穿着一条短裤,赤裸着上身躺在椅上,任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摇摆着。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茫然,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滴答的雨水沿着房檐往下滴,荡起一阵阵水花,显得是那么的美妙,如梦如幻、极端的唯美。

  津门的战况一定很惨烈。闭上眼后,似乎还能听见千军万马的厮杀声,生命消逝的惨叫也如梦魇般在耳边回荡。

  许平现在有些茫然,对于这场战争,似乎麻木得不想多去思考了。

  照理说,这样安逸的生活是自己所追求的,为什么现在却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空虚?

  难道是忙碌太久了,自己不适应这种难得的清闲了?

  徐倩手托一个冒着热气的炖盅走进来,见许平还在发呆,心里有些难受。

  尽管不想打扰,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前,柔声说:“主子,御医说秋雨有些寒气,喝点姜汤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放下吧!”

  许平朝她温柔地笑了笑。

  体贴的大美人在破身以后,更加珠圆玉润。

  从前楚楚可怜的眼神和唯唯诺诺的样子,反而有种特别的诱惑。

  比起之前贤慧淡雅的气质,现在举手投足间多了女人该有的妩媚,显得优雅而特殊。

  “主子,您……”

  徐倩看许平迷茫地发呆,心里很是难受。犹豫许久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觉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该问的。

  “赵大人怎么样了?”

  许平捧起姜汤轻轻抿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热流清晰地流过自己的咽喉、食道,然后直达胃部。

  暖暖的热流感觉很是清爽,让自己原本有些颓废松懒的身体精神许多。

  “陆总兵派人护送他回京了。”

  徐倩立刻变得很是严肃,恭敬地回答。

  行邸后院男性不得入内,这几日有什么事都是她在传达。

  第一次担负那么重的责任,许平的信任让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也让她战战兢兢,深怕会出半点差错。

  三万禁军奔袭十里小林确实声势吓人。

  虽然禁军一直按兵不动,但身为皇家第一军的禁军战斗力之强不容小觑,一路上顺手收拾一些被打成散沙的叛军,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到达目的地,一照面就剿灭围困赵猛的两千周家军。

  强悍的冲锋,冷酷严苛的风格也吓跑企图逃跑的逃兵。

  第二天他们迎着晨曦归来时,也成功将赵猛救回。

  好在有惊无险,赵猛浑身虽然伤痕累累,但细查之下也无大碍。

  连日的游击战让他的精神高度紧张,预防追杀的警戒也让他极端疲惫。

  刚到行邸,连请安的力气都没有,头一歪就直接呼呼大睡过去。

  整整六天六夜没有合眼,一直穿梭在山林间,精神和肉体的疲劳几乎到了崩溃的极限。

  许平一看大舅子又饿又困,狼狈的样子像个落魄的乞丐,也没追问什么,直接让人服侍他去休息了。

  突然的空闲让许平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这时津门陷进死战,反而没什么情报传来。即使有,也只是一些文官夸夸其谈、歌功颂德而已。

  只有亲眼目睹死亡才会给灵魂带来震撼,而现在生命成了纸上的死伤和歼灭的数字,已经让人有些麻木,麻木得不知道这些数字是真实还是虚假的。

  许平依然看着雨发呆,静静地感受这难得又让人不适的清闲。

  虽说战争让人有些反感,但男人本能的血性驱使,还是很想去体验冲锋杀敌的快感。

  但现在却被一纸圣旨软禁在此,除了回京城之外没有别的选择,许平也是倍感无奈!

  徐倩安静地站在一边,默默注视这个已经成了自己唯一的男人。

  听着屋外的雨声,浪漫气息让她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幸福的红晕。

  即使此时闷闷不乐,但许平一脸忧郁却让她感觉更有魅力,更让她本就喜爱的芳心更加不安。

  “太子哥哥!”

  就在这时,一声欢快又有点紧张的呼喊响起。

  雨中一个美妙的小身影急促跑来,连伞都没打,一边跑,一边喊着:“有、有人求见您!说、说是叫欧阳复。”

  “小姐,当心呀!”

  徐倩一看她跑得那么急,脚步都有些踉跄,立刻紧张地跑过去扶了一把。

  许平也赶紧站起来。

  欧阳复回来了!

  深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是不是成功地阻止纪龙外逃?

  想起这个让自己头疼那么久的权臣,成功擒下的话,等于为这场战役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立刻有些激动地喝道:“让他们进来!”

  “已经……喊了,在后面!”

  洛凝儿跑到面前时已经浑身湿透,娇美的小脸上泛着点点红晕,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清楚。

  这时,轻柔的长发彻底乱了,一丝一丝地贴在雪白肌肤上,透出惹人怜爱的楚楚动人。

  浅粉色的小裙子彻底湿透,紧紧贴在娇小可爱的身体上,勾勒出青涩而动人的曲线,隐隐还可透过衣裳看见她贴身的红色小肚兜。

  半遮半掩的朦胧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再加上她可爱到极点的容貌,许平顿时感觉有点心痒。

  看着落汤鸡一样的小萝莉,徐倩一脸担忧。许平虽然咽了一下口水,仍心疼地责怪道:“干嘛不打个伞呀,受寒了怎么办!”

  “我忘了嘛!”

  洛凝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楚楚可怜地嘟起小嘴,一副委屈的模样。不过听到这关爱的话,心里却是甜甜的!

  连日来虽然没有吃了小萝莉,但两人调情挑逗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每次她都羞答答地挣扎几下后才肯任自己占便宜,羞怯的模样配上一脸红晕,更加诱人,搞得许平欲火焚身。

  虽说还没办法把她一口啃下,但连哄带骗之下也渐渐得手,慢慢让她适应自己的爱抚。

  最刺激的是昨天下午,徐倩去准备两人膳食时所留下的二人世界。

  许平连哄带骗、软磨硬泡,才在一阵舌吻中脱下她的上衣,解下小肚兜的保护,让小萝莉露出雪白的上身。

  一对青涩小巧的嫩乳,圆圆小小的可爱至极,散发着小女孩特有的体香。

  粉嫩的乳头宛如米粒一样,小巧精致又特别可爱。

  许平肆意地把玩一会儿稚嫩的乳肉后,在小萝莉急促的呼吸中低头含弄,吸吮她小小的粉嫩乳头,强烈的刺激将她弄得呻吟起来。

  郁闷的是后来不管怎么磨,就是没办法把她扒个精光扔到床上去!只是让许平隔着裤子摸她的小屁股过过瘾,憋得许平十分难受!

  好在还有徐倩这个越来越性感的大美人,忍了一顿晚饭的时间,趁着洛凝儿去花园玩时,许平立刻把她扒光按在桌子上从后进入,再次和她品尝情欲带来的美妙滋味。

  回想着昨日的画面,龙根又隐隐充血了。

  许平用色色的眼光扫视洛凝儿湿透的身体,想象着衣服下青涩动人的粉嫩娇躯,欲望也在心底慢慢萌生。

  现在时机更加成熟,只要稍稍一使劲,想把她啃了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

  “怎么了?”

  洛凝儿丝毫没察觉自己的模样有多么诱人,见许平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马上一边挽着湿透的头发,一边检查自己的衣服,天真地以为是不是哪里沾上泥土脏掉了。

  “小姐,您先换身衣服吧!”

  徐倩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到洛凝儿似乎有点发冷,赶紧劝着她沐浴洗漱后再说。当回头见到男人火热的眼神时,她的脸也微微红了红。

  品尝到男女之事的美妙后,爱人偶尔会和自己打听这个小宝贝的事。

  徐倩也知道该是让小姐懂一些的时候,这两日睡前都会和她说些亲密的悄悄话,把一些性爱的事悄悄教给她。

  好在姐妹俩从小感情就好,小萝莉只是扭捏一会儿,也就好奇地倾听,红着脸学习这些她马上就要面对的知识。

  在许平淫荡的要求下,徐倩即使有几分幽怨和醋意,但也会慢慢地灌输一些姐妹同床或者大被同眠的思想给她。

  一方面是为自己最疼的小宝贝做心理准备,一方面也是隐隐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她一个人所能拥有的,也算是为自己日后能留在许平的身边预做准备。

  姐妹俩密谈什么,许平问了徐倩都不肯说。

  即使在交欢的时候也是闭口不谈,每次都红了红脸摇头,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让一向听话的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让许平心痒得不行,但也明白有一些话是她们之间的体己话,自己不便追问。

  只要到时候能顺利采摘下小萝莉,哪管她们说什么,有好处就行了!

  小小的情趣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等许平回过神时,徐倩已经扶着小萝莉先去换洗。

  虽说这模样确实迷人,但幼嫩的身体很柔弱,要是受寒,会让人心疼。

  许平只能强忍着冲动,告诉自己不要急,啃得她体无完肤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缓缓站到门前,这时小雨已经变成倾盆大雨。

  庭门熙熙攘攘的身影顶着满身泥水,迈着疲惫的步伐正朝这边走来。

  雨水如帘子模糊视线,远远看去根本分不清相貌,但依旧能看出这些人很是劳累,甚至有的还负伤在身!

  一众人缓缓走到许平面前,站在雨中整齐划一跪了下去。

  许平这才看清眼前景象,一身是伤的欧阳复此时显得有些落魄。

  原本寒光渗骨的双头枪已经磨得失去锋芒,彻底变成废铁,身上的盔甲也破烂不堪。

  冷月也好不到哪去,披头散发带着几分狼狈。

  左臂包扎着伤口,一看就知道经过猛烈的战斗!

  这两位已近天品的高手都如此狼狈,其他人就更惨了,显然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欧阳复的眼里似乎布满痛苦,怀里抱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

  雨水打乱她的头发,令人看不清容貌,却能看出她的身体已经冰冷,肌肤更是找不到半点血色。

  手无力垂下,有小小的血丝沿着手臂往下滴落。

  走近一些,才看清她胸前有一个穿透的伤口,皮肉外翻早就没有血色。似乎这个伤口流走了她身上所有的血液,让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苍白。

  “怎么回事?”

  许平隐隐见欧阳复似乎在落泪,咬着牙沉痛万分,立刻走上前去,疑惑地看着他怀里美丽的女人,或者说是一具美丽的尸体,苍白得让人有些心碎的感觉。

  “是末将没用!”

  欧阳复抱着怀里的尸体,埋头痛哭,咬牙自责道:“末将带着兵马突袭深沽,遭到叛军的强烈抵抗。眼见僵持之时,幸好有冷月姑娘相助才能摆脱困局。待到围攻纪龙府邸时,却被十多个高手缠上!”

  “魔教的人马全军覆灭!”

  冷月在一旁,带着几分哀痛,有气无力地说:“我带去的御用拱卫司和大内高手们,死伤过半!恶鬼营兵马能归来的更是不足一千。深沽纪龙手下的高手很多,若不是魔教及时出现,恐怕我们也回不来了。”

  “她就是柳如雪吗?”

  许平似乎明白什么,感觉脑袋“轰”的疼了一下。

  他慢慢走进雨中,蹲下身来看着欧阳复怀里的美丽女子,呢喃说:“很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她是为了救我才……”

  冷月隐隐知道这个隐藏暗处的女子,为了自己的爱人付出多少。

  见许平眼里痛得几乎难以承受,美眸一眨,泪水也顺着雨水流下脸颊,满面自责地说:“都怪我,如果我的修为能再高一点,也不至于让柳姑娘香消玉殒!”

  欧阳复也是悲痛万分地自责:“不,是我的错!我没能保全柳姑娘,也保全不了我的兄弟们,我最该死!”

  话音一落,欧阳复埋头痛哭起来,冷月在一旁也是倍感神伤。

  见爱郎目光空洞充满凄楚,马上哽咽着说:“主子,不是欧阳的错。深沽那边藏了一万多的兵马,还有纪龙手下所有的高手随驾,他已经尽力了!”

  “但是……”

  欧阳复已经泣不成声。

  战斗异常惨烈,手下兄弟们死了八成。

  若不是他们以死相拼的话,恐怕自己和冷月都回不来了。

  当看着他们一个个在面前倒下时,心里那种绞痛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柳如雪美丽的容颜此时苍白无色,听闻那么久却从未见过,这个暗地里最忠心的手下,此时已经没有气息。

  忠心耿耿的她,还没来得及看见自己所效忠的人,就这样走了,自己连一句的褒奖都未曾给过。

  她是不是走得很遗憾、很无奈?

  许平感觉心里一阵难言的绞痛,就像是柳叔死时那样,痛得让人呼吸都上不来了。

  但他看了看她苍白的脸,叹息一声,有些哽咽地说:“命人送她回京吧,把她葬在柳叔旁边。等我老死以后,再当面谢谢他们。”

  “是!”

  欧阳复点了点头,抱着柳如雪的尸体起身朝外走去。身后残余不多的兵将也默默跟出去,似乎可看见他们每走一步,脚印处还有隐隐的血腥。

  “你没事吧?”

  许平走过去一把扶起冷月,爱怜地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苦笑着叹息:“是我低估纪龙身边的势力,不然你们也不至于打得那么惨烈。”

  一句简单的自责让冷月感动得泪如雨下。

  在倾盆大雨中一投入许平的怀里,擦着眼泪,既是感动又是高兴地说:“主子,虽说几乎全军覆没,但我们也完成您的命令。”

  “纪龙呢?”

  许平总算找到一点安慰,这时左右一看。似乎看不到这个一代权臣的身影;那个曾经叱咤朝堂、一人之下的一代枭雄。

  “在我们攻破府邸的时候,咬舌自尽了!”

  冷月的话里有几分落寞。似乎亲眼看着这个权臣的殒落让她感慨颇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那个曾经和纪龙平起平坐的仇人。

  “他说了什么吗?”

  许平也是感慨万分。

  期盼中的胜利到手了,心里却是痛得欲碎。

  近五千的嫡系兵马、御用拱卫司、大内高手再加上魔教,诛杀纪龙后逃回来的不到三百人,这样的代价也太沉重了!

  冷月浑身一颤,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许平一眼。

  她欲言又止,哀叹一声说:“他只说,死无全尸他不在乎!但他绝不会成为朝廷炫耀的物品,更不会接受所谓的审判。”

  “先去休息吧!”

  许平沉默地挥退其他人,也不急着检查纪龙的尸身,而是将疲惫至极的冷月抱在怀里朝浴房走去。

  在她含情脉脉的注视下,脱下她身上残破的遮羞衣物,心疼地看着她手上的伤口,温柔地为她清洗、擦拭、上药。

  虽然一丝不挂地靠在一起,但这时情欲却没有那么冲动,有的只是对爱人的怜惜。

  许平没有挑逗她,而是真心地疼爱这个与自己出生入死多次的美人,小心翼翼的怕碰疼了她,谨慎得像是爱护一件稀世的宝贝。

  沐浴过后,冷月倍感恩宠,乖得像只小绵羊一样,脸上全是幸福的微笑。这时哪还看得出她杀敌时的无情,以及从不以笑示人的冰冷?

  许平将她横抱到自己的床上,轻轻为她盖上被褥。见冷美人像个羞涩的小姑娘一样看着自己,立刻朝她温柔地笑了笑。

  “宝贝,好好休息!”

  低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许平深情款款的注视,让冷月的脸上浮现一层甜蜜的红晕,动人的眼眸里似乎有泪花在打转了。

  “主子!”

  冷月温柔地回吻,两人忍不住来了一个温情大于激情的湿吻之后,许平才劝慰她先好好休息。

  等她在面前安静地睡过去时,才蹑手蹑脚地合上房门,轻轻地退出房间。

  纪龙用死来维护他最后的尊严,亲眼看着那么多的同伴在身边倒下,或许精神上的打击比肉体的伤更加疼痛。

  难怪强如欧阳复都近乎崩溃,冷月也显得疲惫不堪。

  那么惨烈的战斗,或许自己也无法去面对一个个生命的消逝!

  门外的雨水渐渐停了下来,换上一身正装后,许平来到前院的议事厅。

  此时这里已经聚满了人,连院外都有不少人交头接耳,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一个个都是满面兴奋和好奇。

  一见许平过来,众人赶忙正了正色,跪地行了一礼。

  许平眉头皱了皱,喝退无关人等之后才踱步到中央。

  陆阳君满面喜色地迎上来,兴奋难当地说:“恭喜殿下了,斩灭逆贼纪龙可谓是盖世之功,不仅能扬朝廷之威,更会打击顽抗的叛军士气,助平叛大军更加卖力地诛杀余孽!”

  厅中央一副木架上躺着一副尸体。

  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是满头白发,面容消瘦、很是憔悴。

  即使双眼已经闭上,还是能看出他生前一直处于疲惫和压抑之中。

  一身普通长褂带着几分破败,瘦骨嶙峋的身体更是有些骇人。

  如果没人提起,谁又能想到这个憔悴的老人就是举事逆天的一代权臣呢?

  “是纪龙没错!”

  许平仔细地端详这张曾经意气风发、此刻却凄凉无比的脸,点了点头后,有些感慨地叹息:“看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当年聪明绝顶的一个人,现在却落到这步田地。何必呢!”

  “殿下,您这是?”

  陆阳君有些莫名其妙。眼见许平竟然在同情自己的敌人,有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在心里升起。

  许平坐在主位之上,眼神呆滞地看着纪龙此时憔悴无比的尸体,心里顿时如翻江倒海般难受。

  想想从天房山之战开始,到现在还不足半年的时间,却发生那么多的事,有点心乱如麻的惆怅。

  叛乱的源头已经拔除,但这时心里却没有预期的兴奋和喜悦。

  天武营、天机营、猛虎营、蟒蛇营、周家军、饿狼营叛军、莫坤的大军,一个个名字在脑海里闪过,许平感到骨头里都有说不出的寒意。

  或许在大多数人眼里,纪龙的叛乱是罪大恶极,但许平现在只觉得他很可怜。

  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就这样成了老爹手里的棋子,一颗无奈而凄凉的棋子。

  厅内一下子陷入沉静之中,许平也倍感疲惫。

  越看越觉得心里有种难受的阴霾一直压迫,索性挥了挥手,示意将纪龙的尸首抬下去;命人把纪龙已死的消息上报朝廷、再昭告天下,也喝退陆阳君众人。

  这时他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夜幕降临时,许平还在发呆。

  脑子里似乎很乱,有数不清的烦恼和感慨纠缠,又好像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想。

  雨停了以后,清新空气飘浮而来,深吸几口后,才缓解此时有些颓废的状态。

  否则许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崩溃了。

  从津门吹来的风还带着点点血腥味,许平感觉有些受不了了,双眼也有点睁不开。

  整个人晕晕沉沉的没什么精神,不小心地打个哈欠,一闭眼就立刻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整个人压抑得实在太难受了,睡一觉能缓解这种不好的状态,再加上精神有些抑郁,睡眠能改善有些颓废的情况。

  这一觉睡得特别快也特别安宁,只祈祷梦中不再有血腥的屠戮,让人能忘却现实中的一切。

  刚闭上眼,许平就轻轻打起鼾,难得的安详,只企求梦境能稍微快乐一点,让自己忘了战争带来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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