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沙步行走在平邑的夜晚,风不紧不慢的扫过我们的脸庞,有些冷,但却很舒心,这座小县城没有大城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有的只是几盏饱含暖意的路灯和散步的人们,广场下有很多小吃,种类繁多而又百变不离其总,我以为那些看似油污污的小吃摊不会引起夏沙的兴致,却没料到夏沙一看到那片小吃摊,立马就摆出饿了八辈子的神态扑了上去,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我万分无奈的走上前,揪揪夏沙的衣袖问道:“姐姐,你别告诉我一天没吃饭了。”
“嗯,那只是其一。”夏沙没工夫搭理我,一个劲的冲那做炸煎饼的师傅兴奋道:“大叔,不要辣椒啊,多放点白菜行吗。”
等她心满意足的拿过卷好的煎饼冲我一挥手让我结账,咬了一口才一脸陶醉的告诉我:“我每到一个地方,看到当地的小吃就馋的不行,多年的习惯,是不是挺没出息的。”
我点点头说是挺没出息的,不过咱俩都一个类型,看到没吃过的小吃,就得扑上去。
陪夏沙围着那几个小摊吃了个遍,她的饭量不大,所以每样东西尝几口后就递给我,说要不嫌她脏就别浪费粮食,于是我差点撑死。
夏沙很满足的拍拍胃部,拿纸巾擦了擦嘴唇,“没想到你们这的小吃那么便宜,吃这半天才十块钱多一点,关键是味道真不赖。”
望着灯光中夏沙那纯净的眸子,还有那如孩子般满足的表情,我心里突然疑惑起来,疑惑是因为我发觉自己越来月琢磨不透眼前这个女子,她时而忧郁沉默,时而欢喜欣悦,时而睿智知性,时而天真无邪,有的人有两面性,而夏沙在我看来,她就是个多面体,如果她不嫌累,一个月能展现出来三十种不同的人格,这是我欣赏她的地方,也是我最疑惑的。
“又在想什么?”夏沙见我不做声,笑着问我。
“你不是擅长猜我心理么,你试试能不能猜出来。”我摆了她一道。
“你当我是观音呢,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夏沙眼睛眯成一条线。
“答对有奖。”
“你的奖品决定我用脑功夫。”
“奖品就是少仙崮一日游。”
“少仙崮是什么地儿?”夏沙好奇道。
“我们老家的一座山,很神奇,求啥都灵,有我在,免费。”我拍拍胸脯。
“这么大面子呀?”
“嗯,谁去都免费爬。”
“果然无耻,好吧,这个奖品还不错,那我就跟你说说好了。”夏沙搓了搓手后又放入兜里,“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有时跟个孩子一样?”
多次的接触已经让我产生抗体了,对夏沙的这种特异功能我有本能的接受,没有之前那种极大的震惊,也不知是她太聪明,还是我心智太弱,总之她比我妈都了解我。
“明天我带你去参观我们的镇县之山好了。”我叹息道,“以后我不问你了,自寻打击,你知道么,有时我感觉自己跟你一起时候就是裸着的,身上有几根毛你都清楚似的。”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说好了,明天带我爬山,一言为定!拉钩。”夏沙探出小拇指冲我比划,我摇头一笑,随了她。
也不知怎地,与她约好明天一起爬山后,我的心里一直处于颇为兴奋的阶层,一波接一波的兴奋持续冲击着我的大脑,我难得的感到这人间实在太美了。
我带着夏沙从银座溜达到人民商场,又折向南部从银河商厦一直干到大润民,到大润民超市时候,我的脚明显擡不起来了,双腿都是酸的,而她却像没事人似的,左右张望着周围的建筑和店铺,瞅着新鲜的就展开咨询,那一晚我明白了当导游的不易之处,关键这还是陪着自己欣赏的女孩,这要是领着一堆天南地北方言的旅客的话,一天就能住院,还是精神科的。
实在走不下去了,我一屁股坐在大润民对面的路沿石上,掏出烟来点上,夏沙也是有点累了,靠在我身旁坐下,无意间我碰到她手,冰凉冰凉的,我瞪着她手瞅了半天,让她原地待命,我飞快的跑到马路对面买了双手套跑回来递给她,夏沙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也没多客气,说了句谢谢就带上了。
“章清,问你个问题啊。”
“请讲。”
“你给女孩子买过手套么。”
“好像没有,有啥疑难杂症?”
“我只是想告诉你,给女孩子买手套,尽量不要买中老年的这种土黄色的……”
“是……么……”
夏沙随后开始给我深沉的讲解了女孩子对于衣着和一些小饰物的品味和要求,她告诉我女孩不比男孩,在她们看来,美观性要比实用性重要,很多东西,她们买来并不是会穿上或者用上,只是感觉漂亮,就会有拿到手里的欲望,没准一件衣服买回去之后都
不会穿,只是在看到的那一瞬间会心动。
她将话题转移的很快,她说这买衣服就像是谈恋爱,能一见钟
情并不代表可以与对方长相厮守,有句话叫做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好的,到手了,也就没那股子感觉了,夏沙说这话时候冲我似笑非笑的望着,好像是在警示着什么,可又像在暗示着什么,可惜的是以我的功力,没弄清楚。
后来我们就占有欲的问题讨论了半天,她说从本质上讲,男人的占有欲大于女人,因为男人从出生那天就冠上了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帽子,我提出异议,因为女人的占有欲同样不比男人的差,男人的占有欲如果源自他们天生那种伸手即来以及自私的欲望的话,那么女人的占有欲就可以归结为不甘和不平衡,她们对自己付出和回报的比例不满,就会产生强大的占有欲,那种不甘很恐怖,有时会吞噬掉自己的本心,而真正得到了,就会在一瞬间卸掉很多东西,包括之前苦苦追求的感觉。
最终,我们俩得出一个共同结论,那就是:是人,就有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