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铭泽寒暄过几句,回头看秦楚时,她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们俩,只是脸上挂着一丝疲惫,过了会让她也忧心忡忡的对唐铭泽致谢,并告诉她如果需要自己回津,就直接通知,又这么说了会儿话,唐铭泽才发动汽车,慢慢离去。
待他走了之后,我使劲握着秦楚小手,也不知说什么,攥了半天等秦楚手都疼了我才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她将我手在她双手掌心,温柔的笑笑。
秦楚没怪我,她说这里面是她的责任,她从开始知道时候就很担忧,虽然她们母女关系一般,可毕竟是相依为命的直系血亲,听闻当妈的有事,做闺女的也紧张的很,而秦楚也是个理智的姑娘,她知道自己回去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让母亲牵扯到不必要的麻烦当中,只好委托程俊涛父亲和唐铭泽帮忙了。
而她也问过唐铭泽,唐铭泽说暂时不用回去,以后就没准了,秦楚就等着天津那边的信儿,这期间秦楚跟她母亲也通过电话,这次的事情让她们母女之间终于有了那种血缘关系的亲情,陈小芸担心自己出事后秦楚怎么办,作为女儿,也终于体会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艰辛,往日的种种冷漠都烟消云散,她想的只是自己母亲什么时候能过去这个坎儿。
我这才知道当初程俊涛打那个电话是什么目的,他担心秦楚会因此消沉,而他低估了这个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些日子以来,她这些心事都在自己那里隐忍着,一句也没提过,她怕我也跟着担心,而我也明白,这事,不是我们两个学生所能解决的。
想到这,我对秦楚的歉疚感又更深一层,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孩,将所有压抑都自己扛着,我认为自己真的不合格,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不但没去问,反而产生了一些疑心。
作为男朋友,这是我的失职,作为男人,这是我的失败。
我腾出手冲自己脑门上使劲抽了一巴掌,秦楚忙拉着我胳膊着急道:“你怎么了?”
我苦笑一下,擡头望天:“我就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小鸡肚肠。”
秦楚爱怜的将我手放在她唇边吻了一口柔声道:“清,你没必要责怪自己,不知者不罪,更何况你也没对我做什么过人举动,何谈小鸡肚肠,在我心里,你可是最大度的男人。”说完她俏皮一笑,眼睛眯起来像一弯浅月。
我知道她这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成分,她的宽容和理解以及贴心,这一瞬间让我心中感动,不禁拉过她紧紧拥在怀里,她也使劲搂着我的后背,这是两人的世界,我看不到周围的所有人,嗅着她的发香,低头看到秦楚正闭着眼在我怀里恬静笑着,轻柔的长发散在她
的额头和我胸前,我温柔的抚过着她光滑如凝脂一般的脸庞,百感交集。
“清……”秦楚突然开口了,她仍旧闭着眼,我带着疑问的口气嗯了一声,她呼出一口气,“你很久没这么抱过我了,知道吗?”
这一句话深深刺入我心,大二以来,我的内心里就充满了极度的矛盾,自己的思想,还有盈盈,都在沉重的压迫着自己的内心,使得我疏忽了和秦楚之间的感情,我甚至曾一度怀疑自己和秦楚的爱情,以为那只是文字里的邂逅,属于一种摸不着边的虚幻,现在看来,我错了,大错特错。
秦楚是深爱着我的女孩,她可以让自己包容一切去给我自由,去让我自己做喜欢的事,她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了不让我跟着操心,也在默默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扛着,和我在一起时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去和我笑,和我闹,督促我拿学分,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缓缓扶过她肩膀,望着她刚刚睁开的眸子和隐藏在内心中的憔悴,我眼睛里涌起一股酸涩,内心里更是暖流激荡,对着她两片薄薄的嘴唇,我深深吻上去,唇边传来的阵阵温润和滑腻,双手拥着她柔弱的肩膀,我轻声道:“对不起,我想,是我自私了太久。”
正当我沉醉温柔乡还要一探秦楚芳泽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两声高亢的咳嗽声,顿时心里一阵烦躁,这种时刻被打扰,就如同做春梦时被人一脚踹醒,我一脸不善的回过头,发现眼前的人很面熟,一个五十岁有余的老头,脑门上稀稀拉拉的披着几根头发。
“怎么了,有啥事?”我冷冷道,说话时候我感到秦楚的手在我胳膊上轻轻拽了一下,我也挠了下她的手心,对这种打扰别人专心致志学习的人,我很反感。
他似乎有点吃惊,仔细打量了我一遍慢慢道:“同学,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影响,这不是校外。”
“咋了,搞对象还不让亲嘴了?”我反驳道,这秃顶老头怎么越看越面熟?
应该是学校的某个领导吧,而我一向对领导没有什么好感。
他似乎再吃吃了一惊,轻轻咳了两声后他指指不远处:“你没看到大家都在往这里看么,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不注重形象。”
“形象?啥是形象,是不是我俩应该抱着书坐在寒冬腊月里冻的浑身哆嗦还要专心致志学习?那样就是学校的形象吧。”说完,我跟上一句,“吹牛逼呢。”
他脸色蜡黄,但他的修养不错,没有脸红脖子粗的跟我掰扯,只是深吸一口气后低沉而有力的问了我一句:“你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诚实的点了点头,这时我感到秦楚拉我胳膊的力量更大了,那老头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眼神里的意思好像很悠远,可惜我没琢磨出来。
“他……他是校长。”秦楚在我耳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