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盈盈仿佛是恢复到了曾经的状态,时不时的互发短信调侃一下,偶尔她被我的短信惹急了,一个电话就会直冲过来,劈头盖脸的冲我来一顿孙二娘的气质,雄风不减当年。
只是,感觉是在强迫自己去那么做。
刘严冬自从那天起,就一直没怎么找我,是他心里别扭么,我其实打心眼里想祝福她俩白头偕老。
有一天在宿舍楼底下碰到他,原本我想这好几天不见了,递根烟略表礼貌是应该的,可他并未接过我的烟,而是笑着摆摆说戒了,我十分纳闷,戒烟对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那是相当具有难度的,他怎么就戒了?
“她闻不了烟味儿。”刘严冬看出了我心底的疑惑。
闻不了烟味?我跟她一起霍霍了这么些年,怎么就不知道呢。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坐在考场上答题时,我才知道之前的工作计划都是有些作用的,以前的选择题,我要从四个里面猜一个,现如今可以二猜一了,我为此很自豪,并且拍着胸脯大言不惭的告诉小三:你的考试交给我了,保准你能过。
小三依旧沉浸在被背叛的痛苦之中,对于考试,他是压根没心思去的。
自从那天将我和白恺都打了一顿后,他当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楼买了两包烟给我俩赔罪,然后带着一脸的沧桑和无奈对我们说:还是兄弟靠的住,我耍酒疯都打不走,女人不行,不用我耍酒疯,她们就离我而去了。
末了又补了三个字:麻痹的。
这话我后来仔细琢磨起来有点不对劲,怎么听都像他要将我们赶跑一样。
两天后,小三去找薇薇谈了一次,我陪她去的。
我对薇薇一直也不甚了解,只是知道她和她爸在本地开了个饭馆,每日让小三去当免费服务员,当然是管饭的,而对于他们俩之间有过什么另类的感情和事件,我是一点都不知情。
薇薇她爸好像也得知了此事,见到小三后很是歉意的跟小三说了一些没用的废话,譬如孩子大了,当爹的也管不了云云。
小三并未搭言,他知道她老爹从开始就看自己不顺眼,只不过见他能充当个端盘子刷碗的角色,而这年头雇个服务员还得一千多块钱,有白送上门的,谁会推开呢。
薇薇出来见到我和小三,一点都没呈现出背叛人后的悔意,脸上冷漠的很,小
三问了一句话:“你是不是早就看不上我了。”
薇薇冷着脸点点头,纵使小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到她的动
作后脸部还是抽搐了几下,拳头攥的很紧,眼中那火苗也有点一触即发的趋势,我在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下点上烟,他的事情,还是要靠自己解决。
这时里面有喊着结账的,她爸便进去忙了,在他眼里,那几十块钱是最高贵的。
他们俩人静静的站在那,可我还是感受到了那股强有力的气氛,弄的我抽烟都觉着没味儿,小三攥拳闭眼良久后蹦出来一句:“我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他转头就走,薇薇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冷漠,连看都没看小三一眼,而是问刚要起身的我:“章清,你是不是感觉我很贱?”
我站起身往地上弹了下烟灰:“管不着你。”
薇薇哭了,她指着小三的背影声嘶力竭:“任鸣你他妈就是个混驴,自己什么德性从来不照照镜子看看,什么也没改过,你不就觉得自己最拽最牛逼么!!!既然那么拽,干嘛找我,想跟你好的人不多了去了嘛??”
小三的背影停滞了下,但没回头,仰头冲天留下了一句:再见。
我将桌上的纸巾扔给薇薇:“我替小三给你的。”
小三自从回去之后开始沉默不语,并由此引发了一个我不明白是好还是坏的现象,他迷恋上了一样东西——写作。
他迷恋上了三毛和张小娴,每日沉迷在俩人的一腔柔情之中无法自拔,即便是在睡觉时,他嘴里也会蹦出三毛的一句话:“青春作伴,我已有过,是感恩,是满足,没有遗憾。”
我本想阻止他的这一恶劣行径,可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好歹是一项伟大的文学事业,总比天天醉生梦死强。
考试的那天,他甚至都不知道当天要考什么,被我硬拉进考场后,写了个名字就开始睡觉,然后在广大考生正在奋力答卷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饱含世间沧桑的声音:“虽然预知光明,是我喜欢的一种生命结束的方式,可是我仍然拒绝死亡。”
包括监考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开始寻找声音的发源地,我没猜错,是小三在说梦话。
监考老师走到他身边拍拍他:“同学,你睡觉就睡吧,别背出我偶像的句子行吗?”
小三直起身子,面对老师他一脸严肃道:“明白,是一个不能逃避的东西,我没有退路!”
那老师庄严道:“有谁在这世上,不是孤独的生,不是孤独的死?”
随后小三感动的热泪盈眶,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知己啊,三毛姐姐有后了。”
那监考老师一巴掌将他按到桌子上:“给我老实答卷!”
在我的大力协助下,小三将我的答案复制到他的卷子之上,然后一同走出考场。
上午考试结束后,秦楚就给我打电话问我考的怎么样,我自信满满的告诉他:“五十分不成问题!”
“……要六十才行的!”秦楚有点无奈。
“这跟我没啥关系了,看改卷老师的心情好了。”我自认为能考到五十已经是我的绝顶状态,相比抄袭而来的六十分,我更喜欢我辛勤耕耘所拿到的五十。
“这样的话……”秦楚思考了片刻,“看来下学期要一直给你定制工作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