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夏沙,和她相遇的过程在我以后看来是件难以忘却的经历。
那晚她从我旁边悄然滑过,我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我可以确认那不是脂粉气,那股淡若幽兰的味道让我心神安定,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个人,能起到这般作用。
她并没有多看我一眼,说白了就是压根没注意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腾起一种莫名怅然的感觉,就如同我的灵魂离我而去,可我却不能追回。
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眼前的那一刻,心
里又开始杂乱不堪,许多种思绪再一次聚集到一起,充斥着我的灵魂,霎时间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那石墩上坐了很久之后我才离去,走着的时候给盈盈打了个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她似乎很高兴,一个劲儿的问我现在好不好,是不是在哪个不知名的世外桃源泡妞,我说我正在煤窑里里挖煤,盈盈听后很兴奋,她说挖煤好啊,强身健体还能弄一身健康色。
我随意又跟她扯了几句,末了她沉默了小会说早点回来请我吃饭,我说那我就馒头咸菜伺候着,她哼了一声跟我说了拜拜。
擡头仰望漫天星辰,他们零散的分布在这夜幕下,忽明忽暗。
感觉自己有点累了,便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可两边那些暴戾的DJ声让我心生躁意,直到我看到远处那家孤零零的叫做“忆”的酒吧,走近时,那里传出来的并不是之前听到的那些激情DJ或者摇滚,而是很舒缓的带点古典色彩的音乐,而它上方那唯一的一个“忆”字也很让我有感觉,这家酒吧好像与那边的一条街是隔绝开来的,没有闪灯也没有人站在门口拉客,门口上方只有些许橘红色的灯笼挂成一排,风吹着它们随意摇曳着,散发出温柔的光晕。
我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里面人果然不算很多,估计在座的人也都是像我一样喜欢安静的角色,没有人大声吵嚷,偶尔会传出很轻快的笑声,我坐在靠窗户的一个座位上,凭栏望去,外面赫然是沱江,之前进去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这酒吧是在沱江上方,我略微擡身往下看了一眼,底下江水倒影着弯月,微微晃动。
要了三瓶啤酒和一个果盘,服务生是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孩儿,笑着问我还需不需要其他饮品,我说暂时不用。
她给我递过来的酒起子和酒杯都没用上,我拿牙咬开瓶盖直接就往嘴里顺,在此类我喜欢的环境下,喝酒跟喝水差不多顺畅,一口气干了一瓶,将空瓶放到一边,然后托起腮盯着上方的木格子看,期间出来了两个极为舒服的酒嗝,心情畅快了许多。
没过多会音乐声突然停了,紧接着响起了一个很温柔的女声;“欢迎大家来到忆,下面由我们自己的歌手给大家带来一首《宁夏》。”这时旁边走上去一个女孩,她微微笑了笑便开始调音乐,很快歌声响起,虽然我这人毫无音乐细胞,可也能听出个好孬,这女孩唱挺好,感觉比白素贞的千年等一回还好些。
一曲听完,我第二瓶酒下肚,这时我才感觉之前点的这几瓶酒好像有点少,于是招手让服务员过来又点了五瓶,那女孩眼神闪过一丝异色,可也没说什么,转身过去端了五瓶酒出来,我很少对酒兴奋,可今日看到这几瓶酒,心中竟然微微有些亢奋,吃了几片苹果感觉那果盘里的牙签太费劲,直接将牙签都抽出来扔了,拿手抓着吃苹果西瓜梨的。
那个女歌手唱了很多客人点的歌,都是比较轻柔的女声,那一瞬间我突然特想让那女孩来一首我喜欢的,于是我再次招手叫服务员。
她慢慢走过来欠身笑道:“先生,您需要什么。”
“我想点歌。”
“噢,您需要点什么歌呢?”
“精忠报国。”
“……”她笑容僵住了,然后饱含歉意的对我说:“先生,我们老板从开始就规定这里只唱女人的歌,对不起,您能换首么?”
“为啥?”
“我们也不知道,这不是我们要问的事。”她依旧保持着甜美的笑容,我注意到她说话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往我左后方的角落里瞥了一下。
“你们这没男的唱歌吧。”我有点不甘,这是什么规矩。
“嗯,是啊,我们这只有三个女歌手。”
“好吧,谢谢你。”
“那您不需要点其他歌了吗?”
“女人的歌我没一个记得住的。”我诚实道。
她闻言冲我笑了下便离开了,心愿没法实现,只好喝酒了,刚喝了两口突然身边响起一个很轻柔清脆的声音:“你是第一个在这酒吧里想点精忠报国的人。”
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声音,一口酒差点让我喷出来,我被呛的直咳嗽,捂着嘴咳了几声我转过头来,眼前是一个正微笑着的女孩,她有着秀挺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巴,她眼睛不是现在广为流传的那种卡通大眼,不算特大但却很有古典味道,说白了就是整个人长的很脱俗,最主要的是,我嗅到了我在江边闻到的那股幽香,当时夜色太黑,我并未看清楚她模样,只是记住了那味道,这难道是之前江边那吹不知名乐器的女子?
她坐在我旁边微笑着,眼睛很有神也很亮,我拿纸巾擦了擦嘴对她说道:“点那歌不违法吧,你是这的常客么。”
她略微怔了下然后笑道:“不违法……不过这里的格调怎么能让你想起精忠报国,我经常在这的。”她的笑容让我有说不出的感觉,看着很真实,感觉却很朦胧,明明看着是一个很开朗活泼的女孩,可我却感觉她是一个不善与人言谈的女子,这两种感觉的女孩是我第一次碰到。
我沉默了下问道:“之前在那边吹那玩意儿是你么?”这是我最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