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轻轻坐下,盈盈的睡姿很高深,书在前面挡着,她一只手撑着书,一只手垫着脸蛋就那么睡了,我看了几分钟,那书摇摇晃晃硬是没倒下,看的我心里那个佩服,不知道的从远处看还以为这姑娘如此爱学习,看书看的多入迷呢,其不知这妞早鼾声雷动梦回唐朝了。
不忍扰她清梦,于是我也从书架上翻了本书放在眼前,然后也很不幸的睡着了。
睁开双眼时候盈盈也刚醒正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她那俩圆眼睛瞪的跟核桃似的,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章,章清,你怎么在这啊?”盈盈微侧着身子问我。
我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略微清醒了点,我指指书笑道:“你这书都快让你水淹三军了,来图书馆当宿舍?”
盈盈终于回过神来,她揉揉惺忪的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是图书馆后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难怪了,我怎么说睡这么不舒服呐。”说完又转向我,“你还有脸说我呢,你自己不一样睡着了吗?”那颇为不服的眼神让我心里颇为舒心,这些天一直没跟她斗过嘴,颇为空落落的。
心情大好,我注目不语,只是笑着看她,盈盈被我看的满面不自在,她不由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印着流氓兔的小镜子认真看了下才底气十足的对我道:“看什么呀,没见过吗?我脸上又没睡出什么东西来。”看到她认真的模样我心里乐的更厉害,我没接她这茬,从她面前摸过那本催眠书,一看名字我差点栽桌子底下,“我知道你为啥能睡着了。”
盈盈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我将书放在桌上想从兜里摸出烟来可没敢,图书管理抽烟,罪过应该不轻,“语文课本都研究不透你还看论语,睡不着就怪了。”我很无奈的看着桌上的《论语》,“找什么书不行,非找个文言文,找什么文言文不行,非看论语,用不自量力形容你都是夸你。”
“靠,章清你几天没跟我吵架憋的吧。”盈盈杏眼圆睁,撅起小嘴就要做战前准备,“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要造反啊?”
“别,别。”我伸手装作抵挡的模样,“臣知罪,您就别举着那俩爪子吓唬我了。”
盈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嘛!”我动了动身子换了个略微舒服点的姿势侧趴在桌上看着她,盈盈的笑脸浮在眼前,心里舒畅的就像春天,那一瞬间我有点后悔那天夜里给她打那个电话,每天能看到她笑脸不是挺好么,为什么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呢,害的两人都不自在。
盈盈也不说话了,也有模有样的学我半趴在桌上往这边瞅着,我们两人四只眼睛对成两条线,盈盈如水的眸子里透过空气折射出点点轻灵,像个还没发育的孩子,满目清新却又饱含柔韵,我闭上眼,尽情感受这一切,有些东西,还真他娘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章清,你又睡着了?”半晌工夫,盈盈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我闭着眼回道:“没,就是歇会儿。”
“拉倒吧,你再闭一会眼肯定能睡着,我还不知道你?合眼三十秒就能做春梦的主儿。”盈盈不屑道。
还挺来劲,我睁开眼准备收拾收拾这蹬鼻子上脸的盈盈,可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刘严冬,他正站在盈盈身后注视着我,此时我和盈盈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十公分,并且四目相投,算是个容易被误会的片段,我擡起头想冲他笑笑,可没笑出来,盈盈见我擡起头她也擡起来:“哼,怎么地,你还要反抗?”她也不知道刘严冬在她身后站半天了。
刘严冬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们两人,然后没等我开口他自己就笑了,“你俩竟敢背着我约会啊?”他一伸手作势要来打我,我认真点点头:“嗯,惦记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找这么个机会偷偷约一次还被你发现了,你下次能晚点发现么,这还没进入主题呢。”看他神色我知道他想法不多,即便有想法也是藏在心里。
盈盈这才被我们两人吓一跳,她一下站起来看到身后的刘严冬后脸都吓的变色了,她打了刘严冬一下抚了抚心窝子:“你想吓死谁呀?”刘严冬忙抱拳赔不
是:“我错了媳妇儿,打扰你俩人约会了,没吓出脑震荡吧。”那神态,十足的妻管严,比我体贴多了,他好像比我更适合和盈盈在一起,最起码我没他那么贴心,这点我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
三人小闹一下后一起下楼吃饭,我给秦楚打了个电话,她没接,回过短信说正在上课,让我先吃。
我们就一起往餐厅奔去,路上不经意间和盈盈碰了几次眼,让我好奇的是我从她眼睛里没发现一点紧张,没有一丁点那种负罪感,跟我的想法完全不同,我心里隐隐感觉对不起刘严冬,毕竟我和盈盈一起时候我心里还在想我和盈盈那晚的电话,包括她最后那句话:章清,我喜欢你,只在此刻。
我想不通为什么,盈盈为什么能如此心安理得,理由在哪里,枉我这么会找理由的人都没法想出半个理由去解释这件事。
带着疑问点了饭,带着疑问喝了汤,带着疑问发现自己喝完汤的勺子很不巧的在盈盈碗里。
我错愕一下,他两人就笑了,说我不知道琢磨什么坏事呢,碗都找不准了,然后盈盈站起身来说请我们吃烤肠,待她远去,刘严冬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了一句话:章清,你感觉到底谁更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