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间又怎样,现在是我们的了!”
花艳娘笑骂道:“你这小色鬼,就不能消停一下,非要搞得我师叔难堪!你看天都亮了,我和师叔得赶快梳妆一下,然后马上出发,你答应我们的事,可不能反悔?”
“大丈夫一言九鼎,当然不会反悔!”武天骄大义凛然,旋即话语一转:“不过你们可得快点回来,别让我久等,不然我会想你们的!”
“知道了,小色鬼!”花艳娘娇骂一句,砰的反手把门关上,险些没把武天骄的鼻子撞扁。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武天骄愤愤不平地道:“今天暂且饶了你,等你回来,有你好看的。”说着,转过身子,眼前的情景让他为之一呆。
不知何时,院子里来了一大群女人,有萧韵华、萧琼华、檀雪公主等几位正室夫人,太皇太后和曹太妃也来了,众女正以怪异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们……”
他正要说话,忽然发现太皇太后和曹太妃一身的便服装束,甚为朴素,这与她们往日的华丽装扮大不相同,不由问道:“怎么这身打扮?”
“你忘了!”萧韵华蹙眉道:“不是你要太后娘娘去天都,今天是她们该出发的日子!”
哦!武天骄恍然大悟,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忙起来就什么都忘记了!那正好,我来送送两位娘娘!”
这话惹来众女的一顿白眼,萧韵华又好气,又好笑,嗔道:“你忙什么,你除了忙着跟女人鬼混,还能忙出什么正经事。今天要不是太后娘娘来跟你道别,她们走了你都不知道,亏你还有脸说!”
“怎这样说我!”
武天骄委屈地道:“我这是耕耘,不是鬼混,你们要是没有我的耕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和容貌吗?我这也是为了大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
众女禁不住一阵娇骂,人人脸上绯红,拿这个无耻的家伙没有办法。
萧韵华也懒得跟他多说,道:“天骄,我们来是要你送送两位娘娘,难道你就看着她们走,送也不送?”
武天骄一转头,看到的是太皇太后和曹太妃她们那热切而又期盼的目光,当即点头道:“好!我这就送送两位娘娘,两位娘娘用过早膳了吗?”
曹太妃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们是你啊,我和姑姑天未亮就起来了,哪像你,明知道我们今天要走,昨晚上也不陪陪我们!”
这话够直接坦白的,太皇太后脸色飞红,有些扭捏地道:“金娥,就不要说了。天骄驸马,我们这次去天都,大夫人她们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我们直接从风堡乘坐天狮兽起飞……”
“啊!”武天骄不由吃了一惊:“什么?您们要带走我的天狮兽?”
“不是带走,是护送!”
萧韵华肯定道:“天骄,此去天都千万里,路途上不知会有多少意外和危险,特别是从风城到北天城这一段,叛军肆虐,盗贼横行,为了两位娘娘的安全,只能让她们骑乘天狮兽直达北天城,只要过了北天城,再往南就是天京,路上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哦!武天骄恍然道:“你们是说,两位娘娘到了北天城后,就让天狮兽返回?并不带走它们?”
“不然你以为如何!”
太皇太后笑骂道:“你的天狮兽都是超级魔兽,惊世骇俗,我们要是骑着它们飞去天都,岂不引得天下大乱,我们才没那么傻。我们自身有武功,再加上护卫和神音、玄音两位圣母的保护,谁能奈何我们!”
甚么?
武天骄呆了一呆,旋即脸色一变,疑惑地瞧着萧韵华。
萧韵华忙道:“是这样的,两位娘娘此去天都,我们不担心她们路上的安全,倒是到了天都后,面对各方错综复杂的势力,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凶险和杀机,因而她们身边不能没有高手守护,为此我说动了神音、玄音两位圣母娘娘,她们自愿护送太后太妃前往天都,留在她们身边保护!妾身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什么不妥,安排的非常周到!”
武天骄笑笑说,略一沉吟,又疑惑地问:“那……雷音娘娘怎么没有去?她们三姐妹一向情同手足,不会轻易分开?”
“还不是因为你!”
萧琼华忍不住娇嗔道:“雷音娘娘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你,才会留下来。不然,她也想去天都玩一玩,见识一下那里的花花世界。”
“原来这样啊!”
武天骄得瑟地笑道:“天都是个好地方,听说繁华热闹的程度不比天京差,有机会我也去走一走。那这样罢,我这就送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起程。”
一行人走出赤龙园,不一会便来到了风堡广场。
广场的中央,早有八头天狮兽在此等候,除了神音圣母和玄音圣母两位强者外,还有那位曹家四小姐曹仙娥。
她一身雪白劲装,腰悬宝剑,显得英姿勃发,正领着十名同样飒爽英姿的女卫整装待发。
十名女卫是萧韵华从修罗女卫队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她们除了护送太皇太后和曹太妃抵达北天城外,其中五人要随同前往天都,另外五人则要驾御天狮兽返回风城。
临别在即,武天骄自是免不了一番的温情话语,与众女一一道别,目送她们乘上天狮兽,飞临上空,往南而去。
当!当!当!
随着三声悠长的晨钟之声,东方的旭日冉冉升起,如同一轮火球般跃出云海,散发万丈光芒,照亮整个大地。
武者素有闻鸡起舞的习惯,而对于九凝山乾坤宫众多入门不足十年习武的弟子们来说,人人是闻钟而舞。
每当黎明的钟声敲响,他们都得榻上爬起,争先恐后地跑往演武场,生怕晚了钟声。
乾坤宫有严明的规定,三道晨钟之声不逊于军中主帅的点卯。
一道钟声响后,乾坤宫的弟子下榻整装。
二道钟声响后,人就得出现在演武场上。
三道钟声响后,所有人必须各自归队,排好队伍。
三道钟声过后,有迟到或不到者,那将接受严厉的处罚,轻者不得吃早饭,苦练一天武功。重者罚去做杂役,干粗活。屡教不改者,逐出师门。
因而,凡乾坤宫的弟子,谁也不敢对晨钟之声有所懈怠,往往是三道钟声没过,所有弟子已经齐聚在演武广场上。
黎明的钟声驱散了笼罩在演武广场上的晨雾,上百名乾坤宫的男女弟子排着整齐的队伍,在乾坤宫主乾坤圣母座下二弟子蓝天璐的带领下,开始练剑。
但见在蓝天璐为首的引领下,一时间,演武上响起整齐的口号,众弟子随之起舞,剑光犹如游龙,又如灵蛇盘舞,或似长虹经天,或若流星追月……
细心的人不难发现,演武广场上练武的绝大多数是女弟子,而男弟子只有一小部分,在众多女弟子当中显得尤为可怜,不被人注意。
大陆各国历来男尊女卑,重男轻女,但乾坤宫却是一个女多男少、女尊男卑的武林门派。
这倒并不是乾坤宫的掌权者有重女轻男的思想,而是国情使然。
大陆各国连年征战,不论是上流贵族或者是寻常百姓家,家中男人差不多都当了兵,派往前线。
作为神鹰帝国两大武林门派之一的乾坤宫,其门中的培养出来的男弟子自是各国争抢的对象,他们十有八九都应召入伍,为国征战,绝大多数不是战死在沙场上,就是成为了帝国官员。
这是造成乾坤宫女多男少最主要的原因。
女多男少的现象并不局限于乾坤宫,包括天下五宫之内的通天宫、九霄宫、天神宫或者其它武林门派也是如此,阴盛阳衰的突出现象,这在大陆各地随处可见,是不争的事实。
战争频发,各武林门派有感于门派中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男弟子,非但不能光大自己门派,反而最终死在了战场上,得不偿失。
因而在招收男弟子上面,各门派不得不提高要求,降低名额。
相反的,女弟子却是大收特收。
战争,不仅造成各国男女比例失衡,也造成各武林门派阴盛阳衰。
乾坤宫超过半数的弟子都是女人,真正意义上,可以说是成为与神女宫一样的女子门派。
作为一宫之主的乾坤圣母,生平只收了四大弟子,白蓝武杨。
白是白莲花,是乾坤圣母的大弟子,绰号“千手一剑”。
她自幼从师,生平最为乾坤圣母倚重,现任为乾坤宫莲花殿殿主。
蓝是蓝天璐,乾坤圣母座下二弟子,现任为乾坤宫玉屏殿之主。
她的武功或许不是四大弟子中最好的,但剑法出众,轻功超绝,加之人长得美貌,江湖人称“神剑飞仙”。
武是武赛英,绰号“袖里乾坤”。
毫无疑问,“袖里乾坤”武赛英是乾坤圣母四大弟子中武功最出众的,她不但为乾坤圣母最看重、也是最不放心的一个。
武赛英在乾坤宫没有任何的职务,主要是缘于她的野心或者身份使然,作为当今“天下第一高手”的妹妹,即使乾坤圣母这样的绝世高人,也不免对她产生几分介怀和猜忌。
杨则是杨玉媚,绰号“炼魂妃子”。
她是乾坤圣母最不成器的一位弟子。
人长得美艳,妖媚入骨,在江湖上招蜂引蝶,名声极为浪骸,乾坤圣母好几次没被她气吐血,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不得不放杨玉媚下山,听之任之,放手不管了。
时已盛夏,特别是在南方一带,天气更是炎热。
尽管早晨天气清凉,山风徐徐。
但随着阳光的逐渐增强,使得乾坤宫的众弟子练武不到片刻,便已汗流浃背,特别是那些入门的新弟子,更是气喘嘘嘘,衣服湿透。
而资深的乾坤圣母二弟子蓝天璐,凭着她数十年的功力,精湛的修为,毫不受天气的影响,气定神闲,挥舞着手中宝剑,一招一式地引领演练着乾坤宫的入门剑法。
蓝天璐穿着一袭天蓝色的劲衣,身段浮凸有致,曼妙惹火。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飞洒,随着她的剑招动作,在风中飞舞荡漾,绝美如仙,平添无限的撩人风情。
这使得那些男弟子们心不在焉,目光不时偷偷地飘向这位仙子,根本无心练剑。
猛然间,一位身着淡紫色修袍的美女修士出现在了广场上。
看到这位美女修士,所有的男弟子都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慌忙收敛心神,专心致志地练剑,再也不敢多瞧蓝天璐一眼。
来得这位美女修士眉目如画,容貌极美。虽然身穿宽大的“山河乾坤袍”,但掩盖不了她那高挑性感、窈窕多姿的迷人身材。
可惜的是,这样一位美女,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却是英武刚强,面色冷酷,眼神中隐然浮现出凌厉杀气,令人望而心生寒意。
原来这位美女修士不是别人,赫然是乾坤宫的执法长老,无真。这位无真修士武功高绝,却是铁石心肠,冷酷无情。
在乾坤宫,无真的地位或许比不上乾坤圣母,却掌管着乾坤八大殿的门规纪律,谁要是不守清规,犯了纪律,那要是犯在她手上,不死也脱层皮。
因而,乾坤宫弟子对这位执法长老莫不敬而远之,望而生畏,谁也不想犯错进入执法堂,一尝杖刑的滋味。
无真巡视演武广场,看到乾坤宫众弟子在玉屏殿主蓝天璐的引领下,晨练的热火朝天,冷酷美丽的面颊上不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赞许地点头,自言自语:“天璐越来越勤奋了,天天早起。在她的带领传功下,这些弟子的进步显而易见,看来宫主对她的赏识并非是没有道理的。宫主早有意隐位,不知她是否会将宫主之位传给天璐?”
一说至此,她顿时沉默下来,低下了头,黛眉紧蹙,美丽的面容上不自然地露出了一丝黯然的忧虑,幽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