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不自然的亢奋着,看起来就是一个彻底疯子。
恬熙只是冷静的看着她,听完她的诉说,最后才缓缓开口道:“你说是先帝毁了你一生。可若不是你贪图富贵,先帝难道真会逼你不成?”
李太后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恬熙继续说道:“先帝是醉后临幸了你,而你呢?算算日子,那应当是先帝还是皇子时的事吧?当时你不过是一介婢女,如若并不想留府承宠,依先帝的脾性,他会威逼你不成?先帝就算有错,你也不是无辜。做错了选择,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做人要知足,别总是痴心妄想更多,否则最终也是害人害己。”
他缓缓道来,李太后的脸色却开始慌乱:“不,不是,我不是贪图荣华,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恬熙懒得听她再说,打断道:“你的境遇确实有可同情之处。但是那又如何?”
顿了顿,又说:“你恨我也罢,恨先帝也罢。可你怎能对我的孩子们下手?稚子无过,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严炎皇子又做错了什么?你居然也狠得下心来那样折磨。”
李太后又开始狂笑起来:“严炎活该,谁让他长得那么像你?我明白,比起一刀一刀的割你的肉,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折磨他们更有用。我现在只恨当时还是手软,没能弄死他们,否则你也该生不如死了吧?”
恬熙表情冷凝,点点头说:“那是了!”随后扭头对年槐说:“可以了,动手吧!”
年槐忙起身,先对李太后说:“太后安心,老奴必然给您办得妥当,身上绝不留一点痕迹。”
李太后几乎要骇疯,她张口欲喊,已经被年槐用一只特制的撑口器将嘴巴撑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年槐取出一只银钩子,锋利的勾尖闪着寒光。
眼看着他用一根钳子钳住李太后的舌尖拉出,再用银钩深入舌根勾扯。
李太后叫不出来,只能痛苦呜鸣。
恬熙静静的端坐在上瞧着,轻雯有些看不下去,上前说:“娘娘,这里交给马良安就好。这等血污之事娘娘千金之躯还是莫受玷污为好。要不,让奴婢陪您回去吧。”
恬熙轻轻摇头,眼睛只冷冷盯着已经在痛苦挣扎的李太后,淡淡的说:“本宫不走,本宫要替炎儿看清楚她的下场。”
轻雯无奈,只好在一旁陪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年槐忙完了,便停手退到一边。
恬熙起身上前,仔细瞧了瞧李太后。
只见她赤身裸体的仰躺着,四肢瘫软如死蛇,肋下腿根口中仍旧流血不止。
她人已经晕死过去,恬熙盯着她已经蜡黄的面庞,唤道:“来人,为太后包扎,仔细照看着。”
那些被看管的太后内侍忙上前几个,战战兢兢的为李太后披衣包扎伤口。
恬熙立在堂上,扬声对他们说道:“太后突发中风,需要静心疗养。以后这前朝诰命,后宫妃嫔请安可免了。”
李太后宫中诸人战战兢兢的答是。
恬熙看了他们一眼,又笑道:“从今往后,太后就交给你们照料了。你们可要细心入微,周全体贴,本宫可是惦记着的。照顾她的功劳,本宫都会一一记在心中。你们可听明白了?”
底下一片唯唯诺诺,恬熙笑笑,便起身回宫了。
回了宫,严炎正等着他呢。见他进来披头便是一句:“您去处置那贱妇了?”
恬熙一看是他,忙小心的笑道:“炎儿过来了,小厨房的茯苓绿豆酥也该好了,碎绿,快把点心端上来。”
便说便讨好的拉着严炎坐下。
对于他的殷勤,严炎冷淡以对。
只是追问:“您去处置那贱妇了吗?”
恬熙便笑着说:“你先听我慢慢说。”
于是便将他如何处置李太后一一道来,期图严炎听后心中的怨毒能够消散一些。
没成想严炎听后反而极为不悦,质问道:“母妃为何如此心慈手软,就这样就算了吗?您忘了她当初是怎么迫害折磨我们的吗?”
恬熙忙安抚道:“你别急,听母妃说,就这样留她一条性命,比活活折磨死她要强十倍。炎儿,你是母妃的孩子,母妃怎会不为你报仇出气?你若不信,且慢慢往后看。这贱妇往后的日子,可难着呢。”
确如他所言,自那日他当着阖宫上下生生把李太后折磨成了废人,前朝既然未起一丝波澜。
宫中立刻明白此时风向如何。
宫人最善见风使舵奉高踩低,潋贵太妃不容李太后,可惜碍于台面只能做足礼数,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该为潋贵太妃出气。
如何往死里作践一个人,没有谁能比他们更加擅长,况且对象是个不能言不能行的废人,无论怎么做都无人知晓,他们自然是放手猖狂。
先是李太后瘫痪在床,床前伺候的宫人却格格刁钻古怪疏懒难使。
私自将她每日的饮食份例全都各自分享,却动不动就让她一天沾不到几滴水。
再加上李太后无法出声,大小便全都不能自理也无法出言警示,往往动不动就失禁。
宫人们开始给她戴上尿布,省的换被褥的功夫。
可后来他们懒得更换尿布,往往两三日才换一次,那时候尿布已经被排泄污物沤得恶臭难闻。
就这样没过多久,等到严炎跑来看时,李太后已经满身腥臭难闻,下身生了无数恶疮,人不人鬼不鬼的看着恐怖。
严炎看着她如此惨状,终于心中大快。
他冷笑着走近李太后,她已经被病痛折磨的神志不清,自然注意不到严炎的存在。
这让严炎很是不满,他灵机一动,竟然举起一柄青鼎香炉,将李太后的牙齿生生砸下了两颗。
李太后痛得发出惨叫,却无法出声。
严炎听得舒服顺耳,终于畅快笑道:“母妃果然英明,留你这贱妇的命慢慢折磨,可比一下子要你狗命强百倍。既如此,我就留着你,待哪一日心头不痛快了,再来寻你开心。”
李太后痛的哭嚎不休,口水混着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严炎却畅快的大笑,最后意满而归。
第二日恬熙便知道了,他低吟了一会,便对轻雯说:“你亲自去一趟太后宫中,传本宫口谕‘太后是有福之人,应当长命百岁好享此生荣华’。让他们悠着点,别太过火了。”
轻雯便跑了一趟,终于让那群人稍稍收敛了些,记得每日定量喂食,这才让李太后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李太后已经被整成了废人,现今后宫中还剩朱琪瑶仍旧安在。
恬熙敲着案几,懒洋洋的说:“真是棘手,杀不好杀,放着又是个祸害,可该如何是好?”
李勤弓吻着他的光裸的肩,不以为意的说:“杀就杀了,既然太后都能动,动她区区一个太嫔又如何?”
恬熙便不满了“我可没杀太后。”
李勤弓笑了,说:“你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还得继续苟活人世,这可不比杀她还狠十倍。”
他的手在恬熙胸前的蔷薇纹身上反复摩挲,恬熙目光一闪,扭身闪开他的拥抱,用被子裹住裸身,生气道:“你要是觉得我狠毒,趁早离我远点。大不了回头我再送你十个绝世美人伺候。不好过让你陪着我这毒蝎心肠?”
李勤弓笑吟吟着将他连人带被一起抱住,又接着说:“我最爱玫瑰有刺,若没了这个它再香再美也是俗气。”
他笑叹道:“先前我还不懂,现今才知为何我大魏接连两代帝王都沈迷于你。你啊,容貌身段倒是其次,这性子才如美酒般醉人迷性。”
恬熙不愿听他提起这个,立刻唾了一声,骂道:“你提先皇做什么,存心羞辱我吗?我知道当初是我引诱了你坏了你名声,你放心,横竖好处你担着,将来下地狱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