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丫环扶着心上人,走上前来,两人一同跪下,叩了三个头,她娇怯怯地说道:“请小姐……允了我与长贵的婚事。”
女子冷笑一声,道:“长贵,你哑啦?凡事都让银花一个人担着,这算什么男人?”
叫做长贵的男子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小姐,我……”
女子瞪了银花一眼,道:“你想把终身托付给这样的人,将来苦有得你受的!”
银花泣道:“小姐,我喜欢上了,没有法子,我知道小姐疼我,恨我不懂,才这样打我,可是……我就是欠这冤家前辈子的!”
女子怒道:“呸!你想得美,我管你将来怎样的下场?我只气你毁了我家的名声,让人说我林家出了跟汉子跑的丫头!哼,我说了不杀你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各砍断一只手,作为警惕吧!”
她突然放开鞭子,抽出腰间佩剑,便往那两人挥去。
“啊!住手!”张小凡惊呼一声,伸手一弹,张小凡真气贯指而出,震退了她。
女子冷笑道:“看你弱得东倒西歪的样子,没想到也会两下,很好!”
女子挺剑直刺,往张小凡胸前刺去,张小凡不避不闪,反倒一指攻她咽喉。
女子连忙封剑自守,身子一矮,接着剑势急回,嗤地一声,剑尖挟着劲风猛往张小凡两腿刺去。
张小凡腰腿滴溜一转,避去此剑,上身后仰,一掌便往她的天灵劈到,女子大骇,急忙滚地避开,一跃而起,张小凡奔上前来,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然后,张小凡以刚刚绑银花、长贵的绳子,将那女子绑在树上。
那女子怒道:“你们干什么?”
张小凡道:“本来我不想这样对你,毕竟你也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样?我看男子就大多是脓包!”
“你真是太横了,别打断我的话,乖乖听我说完道理……”见她这么暴燥,张小凡更想激怒她。
果然她一听,便气得叫道:“你算什么东西?跟我讲道理?”
张小凡不急不忙地笑道:“这个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们虽然是你的奴仆,可是你又丑又凶,见了这样年轻可爱的丫头,妒火中烧,忍不住为难她,她乱打一通也就算了,还想残人肢体,这可就不对了……”
女子原本凶巴巴的表情,突然间消失不见了,愣楞地望着张小凡。
张小凡不知道她为何凶气大敛,微觉奇怪,继续训道:“我张小凡生平最恨的就是欺侮弱小,既然被我遇上了,不但不容你仗势欺人,还要好好的给你一点教训!”
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这小贼,你叫张小凡,我记住了!”说完,转头望向银花与长贵,喝道:“银花!你这贱人,跟着外人合力整我,还不快点把我放下来!”
银花有些不知所措,张小凡柔声道:“还不快走?”
“是、多谢公子相救。银花,我们走吧!”
长贵急忙拉着银花要走,银花不放心地道:“这位恩人,请你放了小姐吧!是我对不起小姐,她……她不会真的断我的手,只是气头上……”
张小凡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们快走,你们走远了,我才能放她。”
见到张小凡语致温柔,容颜也慈和美丽,银花料想她应该不是坏人,只好又向那女子拜了几拜,才与长贵急忙离去了。
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女子气得叫道:“看你们跑得了多远!我回去一定叫爹派人把你们抓回来,活活打死!”
张小凡目送着两仆离得远远的,看都看不见了。那名大小姐不知何时也静了下来,怒视着张小凡凡,低声骂道:“小贼帮着狗男女!哼!”
“你怎么还骂人哪?”
“你本来就是!”
张小凡笑道:“刁蛮丫头,你如此刁蛮任性,再不学学我淑女的样子,可就终生没人敢要了!”
“关你什么事?小贼!不要脸!”
张小凡微微摇头,忽然心想,要是自己走几步,再看看这女人有何反应。
于是,张小凡转身就走。
那女子在背后叫道:“喂!给我死回来,先放了我!”
张小凡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眼见着张小凡越走越远,那名女子又急又气,叫道:“小贼,快放了我!”
很快,张小凡已经远离了她的视线,她见不到两人,也不知道他们走多远了,心中越发惶急。
这里是城外,一向荒僻,又是通往风化场所的主要道路,向来就有不少事端,更是地痞无赖常走的路。
虽然她身负武功,向来不把那些小混混放在眼里,还教训过好几个,但现在自己被绑着,万一那些被她痛扁过的小混混见到她落难,她可就惨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勇敢和蛮横全都消失无踪,害怕得尖声大叫:“快放了我!救命啊!”
远方的张小凡听见这声尖叫,凶气全无,只有恐惧,不禁一怔,嘿嘿一笑,然后快步赶回绑那位小姐的地方。她还是好好地被绑在柳树下。
自己才叫了一声,张小凡居然就回头了,她也有几分意外。
张小凡道:“怎么了?喊起救命,是不是害怕了,想求饶?”
那女子马上想到张小凡一定没走远,登时想通了,他必然在不远处守着,准备等银花长贵走远之后再放自己。
这么一想,她有如服下一颗定心丸,吃定了张小凡,头一偏,昂然道:
“谁怕了?我随便喊喊,关你什么事?”
张小凡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一会儿你再喊,我真的不管你啰!”
女子道:“你走啊!要命就走远些,否则下次再让我遇到,本姑娘一定要你好看!”
张小凡见她盛气凌人,也光火起来,道:“奉陪!谁怕谁!”
那大小姐道:“哼!说是奉陪呢,把我绑着,光在那里充好汉。”
张小凡道:“想骗我放了你,还不如直说几句认错的话来得有用。”
“你作梦!”
张小凡道:“好,那你就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
张小凡走了,这回走得比刚才还要远,然后停步,此时,远远又传来那女子的尖叫声,这回叫得比方才还要害怕:“呀……!不要哇!救命,救命啊……”
张小凡不禁眉头一皱,然后便往回快走。
才走回头没多久,便见到前方不知何时,已多了两年轻人,都是酒气熏天,其中一人将长袍随便披挂在肩上,穿得流里流气,正包围着那株柳树嘻笑。
其中一人笑道:“林大小姐,怎么成了这副德性?”
另一人道:“我说难道是小姐知道我要经过这里,亲自叫人绑了自己,好等我来会一会你?”
姓林的小姐“呸”地一声,吐了口口水在那流氓脸上。
不料他居然不生气,反而笑道:“好香!想叫我亲个嘴儿,也不用这么激动啊!”
说完,便要凑上脸去,姓林的小姐羞愤得几乎要死去,叫道:“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我偏要碰,不但碰,还要摸,还要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