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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次日上午,黄蓉正在处理帮中所传各类线报,见襄阳守军的粮饷迟迟未有消息传来,正自心烦。

  那俏丫鬟淑贞急匆匆进来禀报:“夫人,吕安抚在前厅求见,说近日各地接连大旱大涝,必会殃及秋收,城中商家今日齐齐涨了米价!”

  黄蓉心中一凛,众粮商齐抬米价,实是棘手之事。

  要知这些大粮商身后都站着世家勋贵和朝中大员,又不能如江湖事一般用强,若用强逼迫粮商们降价,后果只会是襄阳今后干脆无粮商再运粮过来……

  黄蓉才进前厅,吕文德便快步迎上,作了一揖:“郭夫人,昨日城中三两银子一石米,今日众粮行开门,一石米已是作价十六两!城外鞑子虎视眈眈,城中米价这一大涨加之守军粮饷迟迟不到,内忧外患,军民之心均会大乱,这如何是好?”

  黄蓉请吕文德坐下,皱眉道:“商贾之事,妾身只是略懂一二,但也知除非近期有大量粮食运来襄阳,才能平了这米价……每逢灾患米价大涨,那些粮商真正的上家们图的其实不是银钱,而是良田……至于粮饷,定是朝中有人故意刁难,却也不知为何如此?”

  “郭夫人所言甚是,历来灾患,那些世家勋贵们操控米价,图的就是地……只是如何才能安定民心和军心?郭夫人可有良策?”

  “妾身无亿万家财购粮运来襄阳平那米价,又认不得朝中大员催其速发粮饷,能有何良策?若朝廷真的不发粮饷,我夫妇二人守护襄阳又有何用?大不了一拍两散,天下之大,自有地方可去得!朝中那些大员勋贵,于江山社稷安危不顾,不知在想甚,明知襄阳不能有失,若米价大涨,民心一乱,鞑子细作再做煽动,局面定会一发不可收拾,他们还要操控米价!若襄阳失守,妾身看赵家这半壁江山全部陷于鞑子铁蹄之下也用不了多少时日!到时就算有良田万倾可能守住一分?”

  “唉!郭夫人莫说气话,某也是恨煞了那帮人!不过吕某倒有一个主意!”

  “噢?但说来听听。”

  “郭夫人可知那曹贵妃曹家就是本朝最大的粮商?本城的柳记,江陵的章记这些大粮商其实都是替曹家做事……至于军中粮饷,曹公子若肯答允帮忙,只需修书一封给曹贵妃,朝中大员定会卖其这个面子!”

  “妾身不懂吕大人此话何意?那曹荣学又岂会对妾身言听计从?”

  “郭夫人若是收那曹公子为徒……天地君亲师,师傅发话,当徒弟的岂能不帮忙?”

  黄蓉心知郭靖不可能真的放下襄阳,离开云云,全是自己的气话罢了,闻言心道:“莫非平米价和解决粮饷之事,真要落在那纨绔身上不成?”

  她心下明了,这吕文德对自己垂涎已久,现下他一力鼓动自己收那浪荡子为徒,绝对是未安好心。

  黄蓉昨日命人探听到的消息,那曹荣学就是个纨绔子弟,且最喜淫弄人妇,其要拜师,必然打的是要找机会奸淫自己的主意。

  黄蓉自小跟随黄药师长大,性格之中也有几分“邪”性,加之向来自视甚高,对自己的才貌武功均有信心,自信不会被一个少年搞上床去,当下打定主意,决意和那曹荣学周旋一番……心中拿定主意后,黄蓉起身道:“劳烦吕大人稍后带张请帖去给曹公子,就说妾身设了家宴,邀他晚饭时分前来,有要事商议!”

  ……

  弯月初升,黄蓉沐浴过后,高束云髻、娥眉淡扫、绛唇轻点,额间又贴了红艳艳的梅花花钿,再穿上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内着朱红诃子,衣裙之间绣花鹅黄阔带缠腰,衬得美妇人娉婷婀娜,宛若盛开的牡丹,分外动人。

  梳妆打扮方毕,淑贞进来禀报那曹荣学到了,黄蓉叫淑贞引他去前厅坐着,又端详了下镜中自己的妆容,便也起身去了前厅。

  曹荣学将将坐定,听得脚步声响起,抬头看去,只见黄蓉俏生生进得厅来:莲足步步流金,玉指纤纤露玉,酥胸半露,酡颜带媚。

  曹荣学一看之下,下体顿时就竖起了帐篷,他色眯眯地将黄蓉从头打量到脚,觉得这妇人无一处不美:体态苗条,却偏又是丰臀巨乳,身体曲线曼妙,凹凸有致,一张俏脸更是美艳无双。

  黄蓉见惯男人魂不附体的模样,但看到曹荣学这年岁的少年失态,心里也感得意,在曹荣学右面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一坐下,更是显露出翘臀浑圆,腿线美妙,裙裾绷紧后,腿间饱满隆起,隐约可见阴户的模样。

  看着身旁妇人的美态,鼻中闻到如兰似麝的体香,一旁的曹荣学发觉自己竟是如欢场雏儿一般一颗心狂跳不止,忙起身帮黄蓉面前酒杯添满,放下酒壶收手时,不带丝毫烟火气地擦过黄蓉胸前,只觉乳肉软腻,弹性惊人。

  黄蓉也不曾料到这少年竟是色胆包天,甫一交锋,就被占了便宜,面含羞怒,美目往曹荣学一瞪,刚想开口呵斥,却听到“啪嗒”一响,曹荣学面前筷子落地。

  少年说着“失态了”,弯腰下去拾筷,拿起筷子后一只手在黄蓉右足背上一摸,顺着起身之势轻揉了一下她丰满的大腿,接着又抓了一把滚圆的臀瓣……一摸一揉一抓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将那揩油轻薄之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曹荣学起身后,正襟危坐,状若无事发生,开口道:“郭夫人今日唤在下来,是要商议何事?”

  黄蓉见这少年刚揩完油后就能当无事发生,也不好发作,何况今日有求于他,自己盛装打扮本就是以美色相诱好教这少年答允帮忙解决米价和粮饷之事的用意。

  黄蓉轻笑一声,也当方才无事发生,娇滴滴地道:“要挡住鞑子南下之势,襄阳不可有任何闪失,若粮饷再不运至,恐军心不稳,安抚使吕大人和我家相公也是压不下去……还有那城中米价大涨,若有鞑子细作趁势鼓动民众,城中必定大乱,届时若鞑子来犯,怕是内忧外患之下,这襄阳会落入鞑子手中!”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秀眉不展,面现愁容……

  曹荣学见黄蓉不提自己揩油之事,耳中听着娇声软语,更觉心痒难耐。

  此时见她说起正事,知道这妇人是要请自己帮忙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其实这都不算难事,只要郭夫人肯答允……”话未说完,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后抿了一口。

  黄蓉见状,知道这少年要提条件了,心想若是他言语露骨,或是胆大到当面求欢,定要当场就给他个教训。

  “公子直说无妨!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勾当,妾身自然应允。”

  “此言当真?”

  “当真!不知公子有何要求?”

  “在下请郭夫人收我为——义子!”

  “嗯?”饶是黄蓉机制多谋,也没料到曹荣学竟然不是要拜师,而是要当自己的义子。

  “在下姑妄言之,郭夫人姑且听之,先说那粮饷之事,朝中有人故意刁难,至于何人何故?也没必要去弄明白……想要粮饷及时发放运抵襄阳倒也简单,只要在下给家姐修书一封,言明自从在下来到襄阳后,看到军中缺粮少银,士气不振,请家姐在官家面前不经意提个几句,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说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续道:“米价之事,今日柳记掌柜详细禀报过,是那行首余家掌柜余不惊昨夜召集各家掌柜商议后今日一齐涨的价……想打下米价,倒也不是难事……只要在下命柳记掌柜自明日起将米价降到一石十五两,然后放出话去,是我曹荣学到了襄阳做的决议,随后每隔三日,将米价降下一两,其余各家也都是聪明人,自然会跟着我曹家降价……随后再命附近州府我曹家辖下粮商,保证今年内襄阳的米粮供应……但是米粮之事,牵扯的是白银良田无数,短期内断然不可心急将米价降至之前的三两一石,只需稳定在八两一石即可……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他们跟了同降,是给我曹家面子,我曹家不将米价打回三两一石,是给他们背后各家的面子,如此一来,大家照样有银钱可赚,城中也能米粮供应充足,八两一石的米价在灾年也算不得高,襄阳定然不会大乱!”

  黄蓉见曹荣学侃侃而谈,条理分明,句句在理,不由收起轻慢之心,给曹荣学酒杯舔满,举杯道:“曹公子所言甚是,曹公子这般岁数,难得看事如此透彻,妾身觉得公子似对商贾之事颇为精通。”

  曹荣学和黄蓉酒杯一碰,又是一饮而尽,道:“教郭夫人见笑了,曹家在下这一系是长房,这一辈就我一个男丁……蒙学至今,大略学了些四书五经和圣人之言,平日主学的都是商贾术数之道,自去年起,族中生意往来,已是我在掌印。”

  黄蓉知道这些世家勋贵都是庞然大物,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能掌管这些,绝非庸才,不禁对这少年又高看一眼,心道:“此子还是少年,好色倒也不算大事,日后若严加管束,好好教导,未必不能成栋梁之材……大小武和芙儿资质都是平庸,我桃花岛衣钵,说不得要这少年承继,收其做义子倒也可行……”

  曹荣学续道:“要知这米价之事,曹家若自明日起开始降价的话,应是会损失……不,应该说少赚不少银钱,故临时起意,将拜师改为认郭夫人为义母,在下自幼家母亡故,也实是想有个郭夫人这般为国为民的母亲教导……师徒关系毕竟不如母子,给族内言明是义母所托,也能令族中各房少些聒噪!”

  黄蓉也是意动,心道:“若做他义母,或许也能绝其非分之想……先解决了眼前的米价和粮饷之事,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便是!”

  黄蓉思量完毕,螓首轻点:“如此也好,妾身便收公子为义子……”

  话未说完,曹荣学便叫了一声:“娘亲!”一把搂住黄蓉,将头钻进她的怀中,用脸把抹胸蹭下了少许,舌尖迅速扫过右面玉乳的同时,搂住柳腰的双手朝下一滑,握住两片臀瓣用力揉捏了几下。

  黄蓉一惊,粉面酡红,双手抓住曹荣学乱动的双手,呵斥道:“荣学!休得无礼!”曹荣学这时精虫上脑,竟是不管不顾,下巴用力把抹胸朝下一拱,嘴巴一张,把美妇人右乳那粒红豆叼在嘴中用牙啃噬几下,猛然朝后一扯。

  “唔……”黄蓉轻哼一声,雪白修长的颈子高高仰起,蜜穴内不受控制地溢出了一股浪水。

  黄蓉粉面胀得似要滴出血来,手下用力,曹荣学顿时吃痛松开了叼着的乳头,黄蓉连忙将其推开,站起身来,红着脸把玉乳收进衣内,斥道:“母子的礼教大防也不顾了么?先前见你是个明事理的,怎么转瞬就这般不堪?”

  曹荣学见黄蓉粉脸含煞,美目生寒,也是一惊,生怕黄蓉翻脸动手,连忙跪了下来:“娘亲请息怒,娘亲实在太美,孩儿不觉间失了方寸,请原谅孩儿这次……”

  黄蓉暗忖,此子明明思虑通透,大事上头脑清醒,也不知为何对女色如此痴迷,看样子日后还得严加教导,现在先凭借其身份能力解决军中粮饷和米价这些事为重,正色道:“荣学你正值年少,喜好美色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如今鞑子铁骑意欲南下,四处又是盗匪连起,萑苻遍地,你身为当朝国戚,又是七尺大好男儿,当以国事为重!既然已收你为义子,我一生所学当尽授于你……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日后你为民谋利,为国出力,凭借你的才貌家世,什么样的佳人娶不到手?谁家的女儿会不愿意嫁你?大丈夫就算三妻四妾又有何妨?”

  曹荣学跪在地上,还在回味美妇人臀部的惊人触感和玉乳的美妙形状,听到这番话心中大大地不以为然,嘴上却道:“娘亲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

  黄蓉道:“且起来罢,明日开始便传授你武艺!你可能吃苦?”

  曹荣学起身道:“娘亲放心!只要是娘亲亲自教导,任什么苦孩儿也能吃得!”

  黄蓉道:“天色已晚,且先回去休憩,明日自来便是!”

  曹荣学拍打了下衣服,朝黄蓉抱拳道:“娘亲莫急,请娘亲随孩儿走一趟,夜长梦多,孩儿今夜就先处理粮饷和米价之事,好教娘亲安心……”

  黄蓉一喜:“好!要去何处?”

  “柳记……”

  ……

  从后院进入柳记粮行之后,黄蓉见大堂内灯火通明,大小掌柜和账房伙计竟是一个不少,还有那日见过的一些随行也在房中,众人都分坐在一张张摆着一把算盘的小案之前。

  黄蓉随着曹荣学进得大堂,堂内有见过黄蓉知道她身份的本地人,见美妇人袅袅婷婷进来,也都暗自诧异。

  这时一个中年精瘦汉子搓着两只手迎了上来,他见进来的妇人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颜比花娇,贼忒嘻嘻地道:“公子的眼光真是没得说,这美人直是仙子下凡尘啊!”

  “啪”的一响,这汉子吃了曹荣学一记耳光。

  曹荣学道:“贼厮鸟休得胡言乱语!此乃曹某认的义母,郭靖郭大侠的夫人,丐帮帮主黄蓉!”

  那汉子忙作揖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口不择言,还请公子和郭夫人原谅……”

  原来此人是临安曹荣学府中的三管家廖波道,那日未随曹荣学在汉水坊见过黄蓉,见曹荣学领了个美貌妇人进来,以为自家公子又新收了一个姘妇。

  廖波道捂着脸,心道:“义母?帮主?最后还不是得被公子压在身下肏……”

  曹荣学也不理那廖管家,请黄蓉坐下后,向左右吩咐道:“上茶……笔墨伺候……叫王松去备好四匹快马!”

  说罢来到堂中书案上,拿起一张信纸,提笔一挥而就,黄蓉坐定,见信中写明请曹贵妃关照襄阳守军粮饷之事,一笔草书写得像模像样,心道:“这浪荡子倒写了一手习之王羲之法帖的好草书……”

  曹荣学封好信笺之后,喊来廖管家,将信交给他道:“你去喊王松王竹兄弟现在就启程,每半日就去官驿换快马,速速赶往临安将此信呈给家姐!”

  廖管家领命出去后,曹荣学朝四周抱拳作了个揖,朗声道:“今日辛苦诸位了,这月月钱统统作双数发放!”说罢,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安静。

  “将此次带来的附近三百里内咱们所有粮行这两年的账簿分发下去!”说罢,曹荣学卷起袖管,也不坐下,铺开案上宣纸后提笔蘸墨站定,举止甚是潇洒,大有魏晋狂士风范。

  待账簿分发完毕后,曹荣学道:“开始忙正事了,稍息后,从柳掌柜开始报面前账簿这两年的银钱谷物的进出流水。”

  堂内顿时想起了一片清脆的算珠碰撞声。

  过了约莫一炷香工夫,诸人分别报上一个个数字……黄蓉见曹荣学每次落笔算出的数字和自己心算后的不差分毫,看到这纨绔心算术数的水准竟然不逊于己,不禁暗暗点头。

  约莫一盏茶后,曹荣学抛下手中毛笔,道:“明日开店,将米价降至十五两一石,随后每隔三日,将米价降下一两,稳定在八两一石就不必再降……柳掌柜明日写信,告知襄阳三百里内州府咱们的所有粮行掌柜,将今年存粮拿出二成,陆续运来‘柳记’……等廖管家过来后,叫他明日给城中粮行都送去请帖,就说明晚添香楼,曹某请诸位掌柜喝花酒!”

  黄蓉此刻觉得越发看不懂这少年了,明明是个有本事的,处理事务雷厉风行、条理分明,颇有大将风度,观其刚才心算本事,人也是个极聪慧的,可以说不论外貌才干,都是上上之选……但偏偏又是一个喜欢淫弄人妇的纨绔子弟,貌似见了美色便会精虫上脑犯浑……

  正思量间,曹荣学道:“教娘亲久等了,事情已安排妥当,娘亲无需再多挂念,静待结果便是!”

  说罢,命人驾车送黄蓉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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