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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母子两人面色惨淡,一个因为剧烈的呕吐导致嘴唇发乌,一个因为铁掌无情使得脸蛋浮肿,摇摇晃晃的步态,很像一对饥荒中饿得七晕八素的难民,他们就这样互扶持着,慢悠悠地穿过走廊,来到了起居室处。

  瞥见沙发前的呕吐物,秀华柳眉一皱,压着儿子继续迈步,朝着隔壁的餐厅走。

  几分钟后,她靠近餐桌站定,本想自己去旁边干净的空地上做一套拉伸的动作,可刚松开儿子没两秒,阴魂不散的眩晕感立马袭来,于是赶紧又搭着儿子肩膀,催促着他继续往前走。

  小马不知母亲到底要去哪儿,也不好问,便撑着她在家里踱步,绕着房间和走廊一圈一圈地转,转了许多圈,听着母亲口里持续不断的呜咛声,他差不多也理解到,妈妈是想靠着走动来缓解头痛。

  前后绕着屋子来回走了小二十分钟,秀华感觉头痛和眩晕感并未有明显好转,腹中的苦水仍旧是带着血腥味哗哗往喉咙上冒,只有硬憋着,决然受不了那些污浊再度涌进口腔。

  中途再经过几番试探,她更不敢停下前行的脚步,只要稍微一停,体内就禁不住巨大的恶心感,另外她也担心再吐下去,恐怕要吐得穿肠破肚。

  ……小马那边也很不好受。

  不知不觉间,秀华将半边身子都靠在他身上,让这半大的小伙再次体会到那种繁深痛沉、举步维艰、仿如泰山压顶的负重感,小身板很被压得浑身大汗淋漓,头顶都蒸腾出一缕缕飘散开的温湿氤氲,他仍是一脸凝重,憋着鼻青脸肿的小脸强忍着,像是穿越回到爬雪山过草地的艰难岁月,凭着信念和意志咬牙坚持不倒下去,硬扛着肩上的“战友”慢慢往前走。

  听着身下越来越沉重的喘气声,秀华也理解到儿子现在处境艰难,又想到早前儿子便是这般将自己送到床上,心里浮出一丝暖融融的热流,可她确实很难办,眼前就仿佛有两个漩涡,看什么都在打转,只稍微一停,腹痛便带着恶心感汹汹而上,实在是不敢停下脚步。

  此外她也担心,一旦放开儿子,身体失去了依靠,势必会一头栽在地上。

  痛苦的哼吟中,她暗自发誓,今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醉美的螓首悠悠乱晃,瑶鼻粉尖靠在了小马头顶上,随着一股湿热浓烈的汗气滚滚入鼻,她竟意外发现这股略带一点咸、宛如青柠汽水的汗湿气味对缓解体内的不适有一定效果,于是把鼻腔再凑近汗湿的小脑袋,试探性地嗅吸了几口……

  果然,她立刻就感觉到清神醒脑!

  那便是如同身在恶臭的沼泽里慢慢沉没,快要绝望之际,看到阴霾密布的天空透出一缕刺破驱散周遭浑浊黑暗的圣洁阳光,让她瞬间找到了希望!

  “呜……呼、呼,呜!”

  她当即把鼻头贴在小马头顶,攒着劲狠狠地吸了起来,宛如在索求救命的甘露,不顾一切、一刻也不停地想摆脱那种在比死还难受的痛苦眩晕感!

  ……小马感觉到母亲好像在亲自己脑袋,脑子里默默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头顶酥酥麻麻,倒是刺激得他多了几分气力,继续负重前行,驼住母亲慢慢挪步。

  头疼和晕眩感暂时得到缓释,让秀华有了更多余裕去思考,越发奇异自己真就一点儿都不讨厌儿子的味道,暗忖刚才下床时,好像就是靠在儿子身上闻见了味才觉得好受了些……

  顺着这股感觉,她再去刨析之前强吻儿子的举动,当时就正想吐,忍得无比难受,晃眼看到儿子那张粉嫩粉嫩颤抖的小嘴,霎那间,仿佛失去了神智,整个人就是被前面香甜的气味勾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扑了过去,暂且止住了呕吐的冲动。

  说起来,那还是她记事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结婚那么久,她真就从没和马天城亲过嘴,拌嘴吵架倒是有过无数次。

  不得不说,亲嘴的感觉……很舒服。

  小舌头软软糯糯,上边的唾液甜丝丝,尝在嘴里,真的很清爽滑口。

  不过秀华也搞不懂,平日里绝对说不上喜欢儿子身上的味道,可为何现在会觉得身下的小人这么香?

  小嘴是香的,口水是香的,头皮是香的,连汗味是香的,好像儿子全身上下每寸肌肤、每滴体液都喷喷香,宛如西游记里提到的“人参果”,若不是理智还在,她真的好想大大张嘴咬下一口。

  事实上,小马卫生习惯极好,平日里就把自己洗得白白净净里外通透,一则源自秀华常年来教导有方,二则是他也有逢迎讨好母亲的心思在,一个小男生,每天收拾自己的时间花得比许多职场上的女性还要多,身上本来就喷香,一点异味没有。

  加上他遗传父母双方的优异体貌,天生一副英朗秀气的美少年样貌,基本上就和秀华小的时候一样,到哪儿都受欢迎,许多同龄的女生,甚至包括一些年长的女性看到他,大概都会有和他亲近的想法。

  也就是秀华心理上洁癖极重,仅仅因他是男孩子就不加甄别,粗暴地将他划入心目中那类大写着“臭”字的栏目中。

  小马,着实很冤枉。

  如今秀华能跨过心理上的障碍,归根结底,还是迷药的作用。

  此刻,酒精在折磨她的同时,也作为催化剂,不停促使着迷药的药效正在她体内蓬勃涌动。

  一面是暴走的醉痛感,一面是持续升温的情欲,而恰恰身边就是体味清新,按道理说本就不会让她感到恶心的儿子,于是在各种各样因素的加持下,她才会觉出儿子身上居然这么香。

  “唔……唉啊……哎。”

  她继续疯狂地嗅吸儿子头上的汗气,并且下意识地将因发情而鼓涨的美乳紧贴在儿子背上轻蹭,随着更多舒心畅快的感觉涌上心头,她隐隐想起半梦半醒间,儿子在耳边说的那些温柔的话,心田里的暖意汇聚成一条曲曲洋洋的小溪,温情之余,很是后悔刚才暴殴他的举动。

  于是她打算等酒醒过后,要好好跟儿子谈谈,好好地去道歉,想必这孩子是缺爱,所以才会趁着自己醉酒,做出那样的举动吧……

  虽然实际情况,单纯只是小马精虫上脑。

  但,这并不妨碍秀华往温情的方面去想。

  继续吸着发丝间舒心的味道,秀华多少能想通,儿子身上本来就不臭,只是越想越觉得儿子挺可怜,小时候老是想和自己撒娇,可自己呢?

  就从孩子学会走路开始算起,一次也没有再抱过他。

  深究其原因,可能是儿子出生后经常被爷爷奶奶抱,周岁前也是他奶奶带得多,自己就总有种他身上的味道也不太好闻的错觉——马家的两老是山里人,性格老实巴交,不像马天城架子那么大,但他们身上那种经久不散、仿佛与生俱来、犹如在蒜水里腌过的咸鱼味道,她确实很难喜欢上。

  为这事儿,马天在私底下找她吵过不止一次,每每质问她我爸妈身上到底有什么味道,说个话都要隔个半米,你还有没有做媳妇的样?

  秀华心里有苦说不出,别人闻不到,可她真就能闻到……

  不管怎么说,她知道是自己不对,每当这时,都会选择默默接下丈夫的抱怨,有时听到诸如“有病就去治”这种话,她是又气又伤,可又无法反驳,唯有忍在心里,只和婉熙在一块儿时才能一述心中的哀愁。

  ……

  总之,当小马儿刚学会走路,摇摇晃晃地颠着小脚,“妈妈、妈妈”叫着,活像只小企鹅似的冲过来求抱抱,秀华就会虚着眼睛,嘴里嘶嘶嗤气,像嫌弃羽毛上沾着粪便的小鸡仔一样将他吓唬走。

  小马对两岁那年雪夜被暴打记忆深刻,而秀华印象比较深的一次,是在儿子三岁半那年的清明节,带他回老家乡下上坟祭祖。

  那个阴雨蒙蒙的早上,大手牵着小手,跟随着庄严肃穆的上香队列,缓缓走在半山腰通往福荫地的泥泞小道上。

  小人可能是被周围阴森森暗沉沉的墨绿山景给吓到,畏畏缩缩地想抱住她手臂,她扭头恶瞪一眼,小人便可怜巴巴地缩回去,低着头,漠不吭声地继续走。

  事实上,她心里是相当过意不去,不过考虑到这样一次次下来,儿子慢慢就能明白不能和擅自自己亲近,便继续板着脸,没有特地去安慰安慰身边受伤的小崽。

  回忆带来的愧疚纡郁难释,余光瞄见红肿的小脸,秀华愈发后悔早前动手。

  当时察觉到儿子在身上乱摸,心头确实气愤难忍,不过她也明白,动手更多的是无端的发泄,只将对酒吧色魔的愤怒,以及积压心头对丈夫的怨念,统统发泄到眉眼间和丈夫有几分相似的儿子身上。

  ……

  是,他是马天城的儿子,难道不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精心养育成人的亲骨肉?

  就算他活该被教训,打过一顿也就罢了,后面明明是自己没由头地扑上去强吻,怎么还能蛮不讲理地又往小脸上甩巴掌?

  秀华蓦然心伤,正惭愧着,忽然听到身下传出一阵呜呜哎哎的痛苦呻吟,才注意到儿子身体发出急颤,似乎再难以坚持扛着自己往前走。

  小马的体力,确实已到的极限。

  他额上热汗如瀑,顺着脸颊哗哗地往下淌,腰腿酸痛到难以自持,脊骨咔咔作响,仿佛随时会被被压断,若不是背负着母亲,他可能早就像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

  醉眸流盼,心知儿子在强撑,秀华用力在他汗湿的头皮上吸进几口,抬起一只手撑住墙壁,再次尝试自己走。

  往前踏出一小步,她发现脚步仍然不稳,于是顿了顿,手臂再搭上本是孱弱无力却透着坚贞刚强的小肩膀,鼻头往小脑袋上一靠,挤着眉心心疼道:“快扶妈妈……去客房。”

  “……”小马累得说不出话,低头歇息片刻,等腰腿的酸胀痛感稍好了一丁点儿,用力提起一口气,咬牙撑着母亲往旁边的客房走。

  进屋走到床边,秀华赶快自己爬上床沿坐下,而小马双手撑着床面,垂下仿佛刚在水里泡过的脑袋,头顶渗出的汗水几乎连成两条线,顺着湿透的鬓角和火红的脸颊,啪嗒啪嗒地不停滴落在地板上。

  愁肠几结,浓重的愧意在眼中盘桓缠绕,秀华蹙着涟涟醉目盯着儿子,抬起手臂,想去摸摸小脸,然而几番错过,仍无法很好控制方向和力道。

  口中依旧干燥苦涩,她便顺势轻推了下儿子的肩膀,柔声道:“去……给妈妈再,拿瓶水。”

  小马没有力气搭腔,只呼呼两声深呼吸,撑开快要虚脱的身体,转身一晃一颤地走向房门。

  半道上他尽力让乏力的双腿挪得快些,进了厨房,他拉开冰箱的冷藏室的大门,拿出一瓶水,先仰头给自己灌下。

  咕嘟——咕嘟——咕嘟。

  “——啊!”

  清甜的凉水润喉,他长叹一声,立即恢复了几分气力,甩甩酸麻的手脚,抬起胳膊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抬手敲敲脑门,挤着眉心哀叹一声,心中万千后悔,今晚怎么着也不该去爬妈妈床。

  脸颊还在隐隐发疼,他蜷起手指,点了点微凸发硬的脸皮,愁眉苦脸地踩开垃圾篼,丢掉手中空瓶子再打开冰箱门抓上一瓶,垂头转身,慢慢往来时的客房走。

  走进房间,他进门先唤了一声“妈”,继续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步,不敢抬头正视母亲的目光。

  站到床前,他抬手把水瓶给递过去,小小声说:“水,水来了……呃——!”

  一声惊叫,却是秀华无视递来的水瓶,一胳膊拐弯住他的腰,像是旱地拔葱似的“咻”地一下将他薅进怀里,余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动作,抬掌拨过小脑袋,立马就将鼻头死死地贴在汗湿的头顶狂嗅。

  ……也就小马去拿水的这一小会儿,那该死的头疼和眩晕感再度涌上脑门,搅得秀华是捂嘴不停嗝出酸气,拼了命地强忍呕吐的冲动。

  这便像大禹治水,堵是永远堵不住,几番强忍,忍得她是呜咽不停生不如死,浑身上下,连带着五脏六腑和指甲盖都跟着脑袋一起昏痛。

  所以一看到儿子回来,她便迫不及待地扑将过去,重新开始新一轮的狂嗅。

  闻着头皮上的气味,脑内昏状立马减轻,秀华心中颇觉微妙,只是她这会儿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只吸得一脸陶醉,忘记了控制手上的力道,紧绷的玉臂将那细长的脖子卡得太紧,没几秒钟,小马刚刚褪去几分汗潮的小脸又涨得像烤熟的猪肝,简直红得发乌,乌中还带着掌痕斑斑点点的紫色。

  “呃……妈、妈……呃!”

  小嘴呃呃痛叫着,无法说出一句顺畅的话,他双手扒拉着母亲铁钳般的小臂,挣也挣不脱,眼眶和额角上鼓动起痛苦的血管,愈发喘不过气来。

  乍看秀华紧卡小马细长脖子的画面,好像八角笼里的斗士在裸绞对手,等她一顿猛吸到脾肺饱满,睁眼瞟见儿子额上冒出几条犹如毒虫般狰狞涌动的静脉血管,这才注意到儿子都快要被自己勒到窒息,心头顿时怔忪不已,赶忙将臂弯撤开。

  “咳……咳咳、咳咳!”

  小马身体一软,趴向一旁,垂下脑袋,嘴角吊着唾液,咵咔咔地猛烈咳嗽起来。

  秀华卑陬无措,手臂抬起又放下,刚想开口道歉,口中的字词就被胃里的一口酸气给打断,不得不捂嘴闭眼,仰头狠狠憋住已经快要漫到喉咙口的污物。

  “唔……”小马艰难回过气,抬手捏捏生疼的脖子,转过水茵茵的小嘴,怯生生地看向母亲,红扑扑的小脸宛如一只吓坏了似的苹果蛋,满满挂着的都是惊惧和惶恐。

  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清冽的大眼中水泪汪汪,他愁眉蹙额,再低头轻咳几声,虽是男儿身,此刻的形神姿态却颇似那书中所写的林妹妹,着实显得身娇体柔,楚楚可怜。

  这副愁妆惨淡的模样,也给秀华看得傀怍心伤,醉眸中不停闪烁着自责的微光,修长的玉颈轻抽两下,她紧闭双唇,松开捂嘴的手掌,想去轻轻拍拍后背撩作安慰,小马却瞟着那只缓缓抬起的大手,猛地撇起轻咳的小嘴,闭眼缩住小脑袋。

  这小人满心以为母亲打算继续跟自己算账,哭丧着轻颤的小脸,赶紧道歉,“妈!我……我错了!”

  他脖子缩了又缩,样子又很像一只夹着尾巴的小狗蛋,“……我真的不敢了,我我我我以后一定改!我再也不会想色色的东西了!”

  “呜,呜……咕。”

  秀华眉心抽搐,有意向儿子解释,只是脑中昏痛不断,不得不紧闭双唇,低头强咽下一口唾沫,抬头正好看见那张娇羞欲滴的小嘴,恍然再想起之前强吻时那种清爽甘甜,使得快要爆棚的呕吐冲动短暂消失的畅快感,不禁冒出再去强吻一次的念头。

  可是伦理道德的枷锁又紧紧扯住她的心,让她难以下嘴。

  秀华很清楚,如果到此为止,明日大体上还能向儿子解释是自己醉了酒。

  要是再来一次,那就真是把自己天灵盖掀开,拿着放大镜找也找不着一点合适的借口。

  可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念小嘴里的清甜,甚至于脑子里又冒出更进一步的念头——她隐隐觉出,一旦和儿子交欢,自己便能从痛苦的深渊,直达快感的顶点。

  淫药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的思维,当她回想起惊醒时分,第一眼儿子那高高隆起的裤裆,心中赫然一凛,一股莫名的兴奋感在心口流窜开,十几年关于性爱的妄想都一股脑地从脑子各个角落冒了出来,轻拍儿子后背的手掌,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爱抚。

  下一刻她就止不住去想,反正亲都亲过了,不如将错就错,明天就跟儿子借口说醉迷糊了,什么都不记得……

  “……!?”秀华不禁愕然,自己怎么又在想这些?

  一声轻喝,她赶紧按耐下心中的龃龉,羞赧之际,大手随即一凝,紧紧拽住小马后背上的衣衫。

  小马双眼紧闭,小身板惊惶无措,宛如风中残烛,颤抖得更厉害。

  刚才的爱抚让他怀疑,是不是妈妈已经原谅了自己?

  然而现在他就很确定,妈妈是继续要跟自己算总账——轻抚是在测试殴打自己的力道,抓住衣衫……

  便是要准备动手了!!!

  啊……死定了。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妈妈别再打脸。

  就像小时候一样,打屁股就好。就算屁股被打烂,他也认了,终究是自己活该作孽。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妈妈动手。

  不过他对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只当此刻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很可能妈妈正在思考,要将自己揍到何种程度才罢休……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时间,他恨不得将小弟弟都割掉,并籍此深刻理解到,管住下半身,有多重要。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永远不会对妈妈有非分之想。有那么多的AV、动漫和小说可以看,为什么想不开,非要去爬妈妈的床?

  仿佛临死前的走马灯,一个个AV女优的音容笑貌在眼前闪过,他感觉到有如回光返照般短暂的安宁感,然后继续缩成一团,在无尽的恼恨中,等待着母亲铁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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