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款式要五件，灰色和黑色为主，她的身材比我要好，但骨架比我小，这点你们必须要注意。”偌大的更衣室里，凯瑟琳·特纳语气冷淡的跟身边的两个男人说道。
说是更衣室，其实是这边制衣店专门腾出来用来试衣的地方，除此之外，旁边还有好几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女性站着，手中拿着的都是鞋子、包包、首饰之类的。
“我希望在五天后能至少拿到两件。”凯瑟琳继续说道，虽然用的是粤语，但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只有那个脖子上搭着软尺的裁缝皱起了眉头：“五天？两件？这恐怕不可能……”
凯瑟琳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向满脸堆笑的经理模样的男人：“你们还有别的裁缝吗？”
对方愣了下，顿时冷汗就下来了，赶紧将刚才那个出声的裁缝拉到一边去嘀嘀咕咕的说了半晌，裁缝虽然面露难色，但最后还是扛不住的点了点头。
经理这才赔笑的走了过来：“没问题，凯瑟琳小姐，五天两件。”
凯瑟琳点了点头，正要继续说话，小隔间的门帘被半捞了起来：“凯瑟琳小姐，能请你过来看看吗？”
“好。”凯瑟琳当即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中央，只穿着黑色蕾丝镂空文胸和内裤，顶多再有一条肉色的连裤丝袜，双臂抱在胸口有些怯怯的利智。
“手放下来，站好。”凯瑟琳这么说道。
利智犹豫了下，还是羞怯的放了下来，站在那里让她像打量一件物品那样，围绕着看了起来。
当凯瑟琳伸手去捏她的乳房、腰肢和翘臀时，她虽然有些哆嗦，却没有明显的抗拒，显然这样应不止一次了。
“感觉怎么样？”凯瑟琳换了普通话问。
“还……还可以吧。”利智唯唯诺诺的说道。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有中间位置，”凯瑟琳冷淡的说道，“我必须保证你的身材得到充分的展现，同时不会让你难受。”
“那……那就是好……很好……”利智依然是那副小心的模样。
“OK，”凯瑟琳点了点头，转向旁边的女服务生，换上了粤语，“内衣要六套，三套黑色，三套白色，丝袜六双黑色，六双黑色透明，六双肉色，带蕾丝镂空的吊带袜也是六双黑色，六双黑色透明，六双肉色。”
“是，凯瑟琳小姐。”后者当即应道。
“那套暂时穿着，合身的要五天后才能拿到。”凯瑟琳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一套白领制服，“赶紧出来，要注意的东西还多着呢。”
“是……凯瑟琳……”利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等她出去了，才大口大口的喘气，脑袋也是一阵阵的眩晕。
从怡和大厦出来后，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坐豪车到定制衣店，脱光后各种试衣，还是那种让人羞耻的内衣，还被那个外国女人评头论足，让她根本没法有效思考。
我只是来应聘个秘书，而且不是已经过了吗？怎么就被拉着出来试衣了呢？
然而接下来的种种，让她更加的应接不暇，换好衣服后出去，理发师、造型师已经上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打理起头发，整理起面容来。
好不容易弄完后，又有女服务生，拿着鞋子、包包、首饰之类的过来，让凯瑟琳挑着给她配套的换上。
好不容易弄完了，站到穿衣镜前一看，利智都有些不相信，里面的人是自己。
短发发型让她干净利落，化妆让她美艳又不俗，套装让她身材提拔，充满了气质，跟最开始的卷发、体恤、长裤形象完全是两个人。
尽管她从小就漂亮，上学的时候也没少被传小纸条，但那种青涩的美丽，跟现在充满性感气息的打扮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能将背挺得更直，抛掉那畏缩的情绪，像凯瑟琳那样自信又冷淡，只怕会更加的诱人。
“这……”利智看了好片刻才想要感叹，然而凯瑟琳完全没有兴趣听。
“好了，这些也试试。”她指了指拿着休闲服、牛仔裤的女服务员说道。
或许是想要表达自己被当作木偶一样摆布的不满，又或者证明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利智看了下牛仔裤后，忍不住低声问：“这是ck的吧？”
“不，”凯瑟琳抬了抬眉，“你看错了，那两个字母不是品牌，而且那种68年才成立的牌子，也不是我们用的。事实上，老板虽然也穿牛仔裤，但都是专人手工制作。”
利智顿时红了脸蛋，呐呐的不敢再多话，尤其是接触那些香港服务生隐蔽的，带着轻蔑的目光时，那种难堪就更盛了。
还好，接下来的折腾不小，她也没心思去管这些，反正有凯瑟琳在，那些服务生也不敢明显的表现出什么。
终于，从制衣店里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坐进车里后，利智几乎要瘫在座位上了，哪怕她平时逛上几个小时的街都不会觉得累。
凯瑟琳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似乎没有别的情绪，上车后翻了几分文件后发动了引擎：“你习惯吃牛排吗？”
“啊？牛……牛排？”利智有些懵，“不……不习惯……”
“从现在开始，你要习惯。”凯瑟琳说着，直接载着她来到中环的一家高档西餐厅。
面对侍者依次送上来的菜品，眼睛发直的利智，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操作。
“不用拘谨，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侍者给你要一副筷子。”拿着刀叉划弄着牛排的凯瑟琳这么说道。
这态度终于小小的激怒了利智，咬牙切齿的学了起来，总算，这牛排虽然是全熟，但还是很嫩，刀子很容易就能划开。
再加上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似乎变得敏锐起来，记下凯瑟琳的动作并不困难，几次失败之后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放心，带你来西餐厅只是适应一下，老板不会每次都吃西餐。”凯瑟琳继续淡淡的说道。
努力让自己姿势更标准的利智愣了愣，心中不由升起挫败感，仿佛自己做的这些都没有意义。
总算，晚餐并不长，两个女人都没有多少话，很快就吃完了，而再次回到豪车上的利智也再次松了口气，不真实的感觉同样再次涌上心头，让她有些恍惚。
然而这依然还没完。
“你……你这是……”看着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女儿，本来打算好好训斥一番，问她为何现在才回家的利永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好，利先生，我是想象力控股的凯瑟琳·特纳。”凯瑟琳这时上前伸出手。
“你……你好，凯……凯……特纳小姐……”利永锡更加的懵逼，怎么女儿出去一趟不仅变了个人，还带了个洋婆子回来？该不会……
“可以进去说话吗？”凯瑟琳继续问道。
而利智的继母，或者说利永锡的第二任妻子王秀玉，也拉了拉自己的丈夫：“先进屋吧。”
来到有些逼仄的客厅并坐下后，凯瑟琳操着普通话，三言两语就将利智应聘秘书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听得利永锡继续眼睛发愣。
“阿智，你怎么会……”他看着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我就想找份工作……”坐在凯瑟琳旁边的利智脑袋低垂的说道。
“还请回到我们的正题上来，利先生，”凯瑟琳依然是那副坐得笔挺的，仿佛高不可攀的模样，“利小姐已经签了合同，将有三个月的实习期，通过考察就可以转正，实习期间每月薪水3000，转正后每月5000，并会根据年份递增。”
“可是……可是我女儿她……没有做过秘书啊……”利永锡犹豫的说道。
“没有可以学，”凯瑟琳不疾不徐的说道，“而且，我的老板，爱德华·李先生，不久将会北上进行考察，有一个大陆过来的姑娘做秘书，相信应该能传递出很好的信息。”
利永锡再次睁大了眼睛，而第一次听说的利智，也是意外的看向凯瑟琳。
“不过，这不是你不努力的理由，如果不合格，依然是会被辞退的。”凯瑟琳当即又道。
“哦……哦……”利智下意识的回应。
“我跟着利小姐过来，并不单单只是为了通知利先生，”凯瑟琳又看向利永锡，“为了方便利小姐的学习，从明天开始，她必须搬到李先生在太平山顶的别墅，随时听候吩咐，想来这没什么问题吧？”
“她……她还要搬去太平山顶？”利永锡依然是那副脑子不够用的模样。
依然是第一次听说的利智，则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为……为什么啊？”
“我刚才说了，李先生不久会北上，现在又马上要去戛纳，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你熟悉情况，所以让我带着你，一边教导一边实际操作。”凯瑟琳说道，“不用担心，你会有专门的房间，专门的衣橱，今天买下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去了。”
“你们……还给她买衣服？”利永锡的嘴巴都已经合不拢了。
“我们的员工福利是最好的。”凯瑟琳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过，利小姐，这些衣服，包括你现在穿的这一身，目前都只算租赁给你的，等你转正之后，才算是属于你的，明白吗？”
“那要是……不能转正呢？”利智没来由的这么问了句。
“那就用实际价格的一半赔偿，”凯瑟琳毫不客气，“毕竟，这是完全按照你的身材订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