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县城附近的村庄里,立刻升起了黑色的烟柱,风中依稀可以听到哭喊声。
虽然只是边境上的小村落,已经让这些胡人们感到了繁荣景象。自从诸葛雅颁布屯田令之后,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汉人们辛勤劳作着,家家户户都有充足的粮食和衣服。
刘务桓部所在的贫瘠草原自不用提,即便是石虎治下的关东区域,在苛政下也是民不聊生。这些胡骑进了雍州之后,对于百姓的富庶大为惊叹。
而这些富庶祥和的村落,今日却是火光冲天,到处都充满了痛苦绝望的惨叫声。
两万轻骑以千人为一队,四下烧杀劫掠,侵略着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村落。他们肆意宣泄着自己的兽-欲,实施着非人的暴行。
他们杀死了一切敢于反抗的人,将青年男女捆绑着编成长队,作为他们的奴隶。那些没有价值的老幼病弱,都被胡兵当场杀死。在瓜分了所有可以携带的金银细软之后,胡骑一把火将汉人辛苦建设的家园化作灰烬。
刘务桓在亲兵的陪同下,策马从村落中央穿过。整个村落,这时都已化作一片修罗场,充耳都是汉人的哭嚎声和匈奴兵的兴奋嚎叫声。
一个匈奴兵扯着一个女人的头发从燃烧的房屋里走出来,她的双腿拖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匈奴兵一拳打晕了她,当着其他人的面就在门前的地上蹂-躏着这个女人。
完事之后,匈奴兵发现这个女子的手臂上戴着一个金手镯。他用手捋了两下,没有弄下来,恶念陡升,一刀便将女子的手臂斩了下来,随即取走了那个金镯。
那个女子当场疼得醒了过了,看着自己的断臂,发出了凄惨的哀嚎。那个匈奴兵嫌她太吵,手起刀落,切开了女子的咽喉。猩红的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汇成了一大滩。
刘务桓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信奉着弱肉强食的道理,懦弱的汉人既然无法守护自己的家园,那这一切就是上天赐给匈奴勇士来享受的!
风里浓重的烟尘味和血腥味,让他兴奋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继承冒顿单于的大业,开启了属于匈奴的辉煌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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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匈奴刘务桓军中。
朔风吹过,雪花带着冰渣,打在人的脸上。金帐门口值守的士兵们,听着帐里传出的男女笑声,闻着飘出的酒肉香气,眼中都露出了赤裸裸的嫉妒。他们袖着手,在雪地里跺着脚,心里惦记的,都是自己一路上抢来的财宝和女奴。
帐篷里的动静越来越大,男人粗野的笑声,女人妖媚的笑声,最后转变成了粗重的喘息和高亢的呻吟。外面的士兵听得身体里的血都快沸腾了,只想着快点回去,在自己帐篷里的女奴身上好好发泄一番。
两万骑兵,这已经是匈奴刘务桓和赵国燕公石斌的全部家当。他们抱着必胜的信心,这一战,一定要在关中大捞一笔,带着十几万青壮男女和无数财宝回来,奠定称霸草原的基础。
这一路行来,果然没有人敢阻挡他们的大军。在两万铁骑面前,所有的城池,都闭紧了大门。匈奴和羯族的联军肆意地洗掠着汉人的村落,杀死他们的男人,抢走他们的财物,将他们的妻子儿女,虏为自己的奴隶。
而新汉国的雍州刺史夏侯昭,只敢领着五千骑兵,鬼鬼祟祟地尾随在联军的身后。当联军想要扑灭她时,她便惊慌地躲进附近的城池里。
联军一路南下,洗掠着县城和村落。在享受着杀戮和劫掠快感的同时,刘务桓和石斌发现,部队变得越来越臃肿了。马背上增加了装满金银丝帛的包裹,马尾后跟随着衣衫破碎的女奴。原本进退如风的骑兵,现在的行军速度还不如行脚的商人。
“丢下你们的破烂,从现在起,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长安!”刘务桓召集全军,宣布道:“那里是汉人的王都,有着无数的财富和美人。攻破长安之后,我允许你们洗城十日!”
来自草原的骑士们,身体里的狼血都被激活了。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兴奋嘶吼。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联军的行军速度骤然加快。像一只饥饿嗜血的巨狼,一口咬向了新汉王国的心脏——长安。
自长城到长安,一路上的城池都燃起了烽烟,传递着敌袭的警讯。最开始得知胡骑即将进攻长安的时候,长安城内慌成了一团。长安城有十二个城门,城墙周长近二十里。城中的守军却只有五千人,也没有名将指挥。面对两万胡骑,几乎是必败的局面。
城中众议纷纷,都在想着怎么逃命。只是就算逃出长安,在平原上又如何能躲得过胡骑的追杀?至于投降,下场只会更凄惨。胡人只会抢走他们的所有财富,凌-辱他们的妻女,将他们当做奴隶驱使折磨,直至死亡。
最后,是王琰和王玲冰,稳住了城内的局势。既然别无选择,那么就竭尽心力,守住长安城!
王琰竭尽库存的兵器铠甲,紧急招募了一万多周边的乡兵,编为新军。同时将城门都用巨石封死,只留下向东的一个城门。尽管如此,城墙上的守兵还是显得如此单薄。何况,他们都是些临时招募的乡兵。
就在城里的人都要绝望时,下雪了。
飘扬的大雪,在地上融化后,变成了厚厚的冰层。王琰和王玲冰看到地上的坚冰,目光一闪,都兴奋地大笑起来。她们都想到了,当年魏武帝曹操与马超对峙时,一夜建冰城的故事。
城中的老幼妇孺,都被动员起来,在城头上生火煮雪,再浇到城墙上。当匈奴和羯族联军到达时,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冰城。城池附近的地面,滑溜地无法立足。费尽力气搭起来的冲车和投石,对冰面留下的痕迹,只要浇几大锅水就消失了。
刘务桓望着远方的冰城,差点掰断了手中的马鞭。石斌劝他道:“这冰总是会化的,城里的汉人不过苟延残喘。他们的希望都在外面的援兵身上。只要击破汉人的援兵,此城不攻自破。”
于是城内外的两军,就这样安静地对峙起来。
石斌带着几个武士,向刘务桓的金帐走来。队伍的最后面,押着一个汉人女子。女子大约十七八岁,身上穿着一袭红衣。红衣多处破碎,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
石斌带着手下和这个女子,走进了帐篷。刘务桓正趴在两个女奴的身上,耸动着身体。被石斌打扰了他的兴致,刘务桓显得有些生气。他从下向上地打量着汉人女子,目光最终停在了她的脸上。
“燕公,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女子?虽然长相一般,但是有股倔强的味道。不错,不错。那些只会哭喊求饶的女奴,玩多了也没什么意思。是该换换口味了。”
石斌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我们抓住了一个想在夜里溜进城的汉人女子。她是城里向外求救的信使。”
“信使?”刘务桓爬起身来,也不穿衣,就这样赤条条地走到女子的面前,扯着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来。女子的眼中,全是仇恨。
“汉人真是有趣,居然派这样柔弱的女人做信使。”刘务桓打量着女子身上的伤痕,对方饱受凌辱的凄惨模样,让他的身体又兴奋起来:“燕公,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倔强啊,你是怎么从她嘴里挖出话的?”
“我只是让我的亲兵们过了过瘾,然后告诉她,如果再不听话,我就用她去满足那些饥渴的战马和猎犬。”石斌淡然道。
刘务桓吓了一跳,心中暗自道,石虎的这几个儿子果然一个比一个更变态。他定了定神,问道:“你从哪里来?求取了哪里的援兵?”
“洛阳。”女子低下头,低声答道。
“你是去向诸葛雅求援的啊。诸葛雅敢回来跟我们在长安城外野战么?”刘务桓笑道。
女子咬着牙齿道:“汉王殿下的大军很快就要来了,你们一定会死在汉王殿下的神箭下。”
“就凭她手头那两万新兵么?虎牢关那里,有我大赵姚、苻、冉三位将军,她至少也得留下一万军队。一万步兵,也敢跟我两万铁骑在平原野战么?”石斌冷笑道。
刘务桓勾住女子的下巴,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去城下,告诉城里的人,诸葛雅已经在虎牢关被大赵击败了。大赵的军队,很快就会和我们在长安城下会师。让他们现在开城投降,我可以赦免他们。如果城破的话,我会屠灭这个城市。所有的男人,都得死。只有像你这样的年轻女人,有机会成为奴隶。”
“去城下,说出这番话,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宠妾,享受荣华富贵。如果做不好,燕公马厩里的战马会替我好好教训你的。”
石斌对手下道:“去,押着她到城下,如果敢耍什么花样,就敲晕了带回来慢慢炮制。”两个武士大声应诺,捏着女子的脖子,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