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清晨。
你,MBCC现任女局,发现自己长出了一根牛子。
扑通!
顾不上疼痛,你连滚带爬地来到客厅。
落地镜中倒映出人类女性年轻美好的肉体。
过去的生死经历在你身上镌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白皙的皮肤上散落着淡淡的疤痕,但修长窈窕的身材依旧不失女性独有的柔美。
然而——
你僵硬的目光缓缓下挪。
不算茂密的黑色草丛中,一头牛牛盘踞其上,展示着壮硕的身姿。
你目光呆滞,大脑一片空白,陷入对世界观的巨大怀疑中。
在这里的,并不是一位天没亮就起来欣赏自己身体的女变态,而是刚长出了牛子的MBCC现任局长。
“砂盗与外邦事务局的矛盾日益激化,请诸位游商和旅客远离白砂之海……”
在电台沙沙的播报声中,在逐渐明亮起来的客厅内,在清晨稀薄的寒意里,你终于认清残酷的现实,颤抖着念出其名。
“牛……子……”
牛牛缓缓起身,抖了抖身体。
“不要啊————”
你的惨叫响彻整幢公寓。
1
“如果一个东西看上去像牛子,摸上去像牛子,用法也和牛子一样,那它就是牛子。”
——《橘长语录》其一
“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匆匆赶来的夜莺眼角微抽,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回应。
作为你的副官,她已经经历了诸多荒诞与诡异,但此次事件还是让她呆滞良久。
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容我再问一遍,您确定这是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某种玩具或者……”
“当然不是!我能感受到它,甚至能控制它!”
你手舞足蹈,试着向同为女性的夜莺解释拥有男人的器官是一种什么体验。
“就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手臂,你能让它动,又不能完全让它动!”
“……”
你们同时意识到这是徒劳无功,相顾无言。
你的双手垂落下来。
此时你正瘫坐在沙发上,仓促间套了件宽松的衬衣,下面则穿上了你能找到的最大号内裤。
牛牛巨大的身躯把丝绸塞得满满当当,不甘寂寞的牛头甚至从皮筋上方探出了半个脑袋。
“我不做人了,莺莺。”
“……”
看见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夜莺稍稍放下心来。
她的视线从你雪白的大腿上划过,眨了眨眼,目光游离。
落了一层灰尘的茶几、椅背上堆成小山的衣服、脱下后随手丢在地上的丝袜……
她的神色微沉。
屋里唯一称得上干净的只有书桌,黑环相关的文件整齐码放着,旁边是写满字迹的笔记本,在平常用不到的书桌一角,放着036战队的照片,赫卡蒂海拉送你的小礼物,以及她上次过夜时遗留下的发箍。
夜莺再次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
“请不用担心,局长。我已经联系了艾恩医生,她很快就会过来。”
……
……
……
一个小时后。
“切掉。”
“诶?”
“切掉。”
艾恩冷酷地重复。
“等等……”
“只是一条肉,切掉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20度的阳光在她眼镜上折射成刺骨的冰凉,艾恩挺起胸膛:“只要是人身上的东西,就算是牛子我也切给你看!”
“等等,别冲动!”
“牛子必须死。”
义手咔嚓咔嚓地发出变形的声音。
“你先把刀——不对,把手放下!”
“放开局长!”
……
一阵撕扯过后,夜莺扶着额头。
“艾恩医生,就没有更温和一点的办法吗?”
艾恩双手抱胸,紧紧皱眉:“你也看到了,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性转。女性的部分依旧保留着,只有蒂蒂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增生和形变。”
“所以,这不是真正的……”
“没错,虽然外观一样,但是内在的分泌系统、神经系统是完全不同的。”
在艾恩没有感情的注视下,被剥夺身份的牛牛不敢提出一丝异议,老老实实地匍匐在草丛中。
“但问题是。”艾恩的手指快速敲击着,在义手上磕出清脆的响声,“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病变,如果是某种生化病毒,那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感染扩大前切除。”
这次连夜莺都沉默了。
你明显感到牛牛哆嗦了一下。
再见了牛牛,你今天就要远行。
“等等,除非……”
艾恩突然顿住。
几乎在同时,你也想到了某种可能。
“如果是那个的话。”
艾恩的手再次伸来,在接触的瞬间,一道红光在你们之间乍现,她像是触电般抽了回去。
“果然。”
“枷锁……吗。”
你心中其实已有答案。
“不错,枷锁导致的局部肉体暴走。”艾恩观察着还在微微抽搐的手指,“有意思。”
“枷锁是一种侵略性的力量,所以它把蒂蒂也改造成了更具攻击性的男性器官?”
“合理的推断。虽然性别由Y染色体决定,但是构建身体的基因却隐藏在23对染色体里,Y只是开启它们的钥匙。”
“而枷锁同样具有释放它们的力量。”你眼睛一亮。
真相似乎已经揭晓。
“还有一个疑点。”艾恩摩擦着下巴,“为什么枷锁会在那个部位突然暴走?”
她顿了顿,狐疑地瞅着你:“你最近没对那里施加什么特别的刺激吧?”
特别的,刺激?
你突然和夜莺对视了一眼,同时闪躲起目光。
“没有。”
“不知道。”
艾恩冷笑。
“算了,与我无瓜。”她转身便走,“暂时也没办法,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或许是错觉,艾恩的身体似乎有些发颤。
临行前,她突然回头:“对了,别忘了枷锁会随着时间积累,如果不及时释放的话,可是会……”
……
“那可真是牛牛吃C4——牛炸了!”
——海拉歇后语。
2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旧时代谚语
随着艾恩急匆匆离开,公寓重归安静。
“看来暂时安全了呢。”
死里逃生,你有气无力地感慨着。
有些变形的内裤挂在扶手上,但你没有把它重新穿上的想法。
“是啊……”
夜莺有些迟疑,她不大确定你说的安全是指自己的身体还是牛子。
不过,怎样都好。
将攥得发白的手指从文件上缓缓松开,夜莺看着你,露出久违的笑意。
“对了。”你睁开眼,“急着过来你还没吃早饭吧,老样子面条加蛋?”
“啊,您不用……”
你熟练地无视副官的抗议,准备起身下厨。
这是你才发现,匆忙赶来的夜莺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只穿着丝袜的小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许久,圆润的脚趾下意识地扭动着。
“该死。”你自责着自己的粗心,“我先把拖鞋拿过来。”
就在你准备站起来的时候。
“哞~”
牛牛欢快的叫了一声。
“?”
“哞~”
牛牛颤颤巍巍,缓缓起身!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自己动了!”
不久前被艾恩庞大的灵压碾在地上的牛牛,竟缓缓站了起来。
医学奇迹!
你惊恐地瞪着自己的牛子,无暇思考具体的原因。
是丝袜?
是夜莺的足?
是夜莺的腿?
还是说,组合必杀技?!
发动效果:牛牛SAN值—100
“你这家伙!快点给我回去!”
“哞~”
牛牛无视了你的命令,牛牛站直了身体——
“呀。”
夜莺发出清脆的低呼。
完蛋。
“局长,你……”
“不是不是!是它自作主张……”
“哦?是这样吗。”
夜莺掩着嘴,弯起的双眼露出一丝促狭。
她径直走到你面前蹲下,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按在牛首上。
“真的是自作主张?”
“当然。”你在她的手指下颤抖,“这不是我能控……唔……”
牛牛很舒服,牛牛口吐白沫了。
“呵呵呵……”
你许久没听见夜莺这么愉悦的笑声了。
“局长,您应该清楚的,它并没有自我意识。”
“它只是忠实地……放大着您的欲望。”
“这……”
“还是说,局长的意思是,您对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怎么会!”
你着急地辩解着,在她得逞的目光中别开脸,视线落在沙发的扶手上。
早知道就把内裤穿上了。
可恶。
“脸红了,真可爱呢。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的时候……”
“别说了……”
你耳根发烫。
“交给我吧,局长。”
“不行!”
看着夜莺低下头,你突然惊慌起来,近乎执拗地挣扎着。
“没关系的,局长。”她温柔地阻止了你,“请不要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
“在我眼里,您的身体并不丑陋,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
“夜莺……”
一如既往,她会接受你所有的缺点,包容你所有的怪异,欣赏你所有的与众不同。
“交给我吧,局长。”
她缓缓俯首,张开鲜红的双唇。
你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与过往完全不同的体验。
轻柔的海浪一次次涌来,扫舐过坚硬的贝壳,裹挟住绵软的细沙,钻探进狭小的缝隙。
海岸逐渐被温热的海水润湿,在即将溢出的边缘,软溜溜的海水总会及时退去,留下一片湿糯。
“唔……”
你抬起头,手指无意识地扣住沙发。
永恒的寂静中,秒针孤独摆动,潮声悠远。
水花声在一次次吞咽中变得规律,你的忍耐也渐渐到了极限。
“夜莺……不行了……我……”
你伸手,试图推开她。
一向温顺的副官这次却异常坚持,你终于坚持不住——
“夜莺……”
你沙哑地念着她的名,手指深深缠绕进她天青色的长发里,死死抵住。
发出了带着哭腔的甜美叹息。
风雨渐停。
海阔天空。
你与她一同平稳着急促的呼吸,稍稍有些不安。
“抱歉……”
“不用在意。”夜莺神色轻松,“我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您身边。”
她用指间擦去嘴角的牛奶,莞尔一笑:“况且,味道还不赖。”
“和书上描述的石楠花味完全不同呢。里面,明明是局长的味道啊。”
看着她把手指含进嘴里,你又不争气地脸红了。
“呵呵,剩下的事留到晚上吧,现在,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
“?”
3
“我是九十九的面壁者,也是她的破壁人。”
——《海拉回忆录》其一
上午八点。
MBCC局长办公室。
你趴在桌上,发出一声叹息。
谁能想到,“更重要的事”竟然是指工作?
“就算多了根牛子,该上班还是要上班。”
——来自于一位喝牛奶喝饱后的副官。
“哎。”
你再次叹了一声,支起身子。
面前密密麻麻的文件让你一阵头疼。不知为何,MBCC的监管措施总会产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金币,结晶,精力药剂甚至是建筑材料……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材料进行清点、整理、分配到各个仓库,是你每天的工作之一。
“要是有个按钮,按一下就能自动收割就好了。”
你一边拿起笔,一边发着不明所以的感慨。
十分钟后。
“摸个鱼吧。”
你顺手掏出追踪部门的电话,准备来一发十连。
拜托,你现在可是有牛子的人了。
牛子=牛运=SSR
没毛病。
怎么会再保底呢,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就在你即将犯下大错的时候——
“砰!”
办公室门被粗暴轰开。
海拉探进一个小巧的脑袋,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她熟练地钻了进来,然后快速关上门,把水管插在把手之间——
“你要干什么。”
看着她摩拳擦掌,你下意识地夹紧大腿。
“诶嘿嘿,让我看看呗,局长~”
海拉擦了擦口水,笑容猥琐。
“出——去——”
“行行行。”
她漫不经心地慢慢靠近,然后——
叮,海拉对你使用了恶犬扑食。
叮,你闪避了此次攻击。
“哎呀,讨厌。”海拉交叉食指,泪眼汪汪,“人家只是关心你嘛。”
“……同样的招式对我没有用的。”
“文明用语,你喜欢来硬的是吧臭娘们!这都是你逼我的!”
海拉朝着你的牛子再次扑来。
五分钟后——
牛牛保卫战最终以海拉胜利告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拉捂着肚子,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娘了,牛子,牛子!局长身上长了根牛子!妈呀!”
“海拉……”被剥下长裤的你脸色阴沉。
“对不起对不起!”
海拉擦着眼泪,下一秒,她再次爆发出大笑:“牛子局长,牛子局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肚子好痛……”
看着把办公桌锤得砰砰响的海拉,你决定给她一些教训。
“海拉。”
你缓缓起身,脑中回想起夜莺的唇。
“诶?”
看着同样缓缓站起的牛牛,海拉的笑声戛然而止。
多年以后,面对属于自己的房子,海拉将会回想起局长带着自己见识牛子的那个遥远的上午。
长条状的阴影投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从讥讽变成了惊恐——
“这文明用语是什么鬼啊,这也太太太文明用语大了吧,文明用语,这真的是人类身上能长出来的东西吗?!”
“人体,很奇妙吧。”
“奇妙你个大头鬼啦!”
海拉缓缓后退,她逃,你追。
牛子与空气共舞,
海拉和尖叫齐飞。
“你不要过来啊!!!”
看着夺门而逃的海拉,你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这里的,并不是MBCC的局长,只是一个用牛子欺负小女孩的女变态,而已。
4
“我是一个抠逼的人,而我确实精于此道。”
某日,艾米潘的自我吹嘘传入了橘长的耳朵。
之后,艾米潘请假了整整三天,且从此不再聊相关话题。
——《MBCC十大怪谈》其一 (恐怖回忆)
“身为局长,我很抱歉。”
在接到海拉哭诉而急匆匆赶来的夜莺冰冷的注视下,你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做出了严肃的检讨。
同时,换上了夜莺为你带来的加大版内裤。
“请不要嬉皮笑脸。”
夜莺好凶。
你赶紧摆正姿势,认真点头。
“之后要去向海拉小姐道歉。”
你继续点头。
“顺便让她把门还回来……”
你用力点头。
看着你乖巧的样子,夜莺终究没能绷住脸,肩膀松弛下来。
“我知道您压力很大,但还请您再坚持一下。毕竟管理局离了您可不行。”
夜莺有些局促地摩挲双腿,丝袜摩擦间沙沙作响:“还有……今天工作不多,下班后我应该能赶去您那里……”
你眼睛亮了,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
夜莺在你唇上留下轻轻一吻,再次离开了。
你盯着门口发了一会呆,半晌,重新开始了繁忙的工作。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
你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撇了眼时钟。
嗯,正好上午九点。
这个时间,赫卡蒂应该要来了——
果然下一秒,一个熟悉的纤瘦身影出现在门口。
赫卡蒂盯着没有门的门口处,疑惑地歪了歪头,短暂地思考后,还是在门柱上敲了三下。
“上午好,局长,我给您带了咖啡。”
还是赫卡蒂好啊。
你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听话,懂礼貌,还会给你带茶点。
可得注意点,别被海拉给带坏了。
“谢谢。”
你接过咖啡,看着赫卡蒂在你眼前打开绘本。
“又画新画了?赫,这次也是我的肖像吗?”
嗯,还要加上一条懂艺术,简直就是完美女儿。
你喝了口茶,露出满意的微笑。
下一秒,你看见了赫卡蒂的新作。
“噗——”
那上面是48对纠缠在一起的小人,摆出各种让人脸红的姿势,再仔细看,其中一个小人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另一个小人……竟有几分赫卡蒂的影子。
不过这不是重点。
“这这这这……这文明用语是什么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当然。”赫卡蒂一脸认真,“夜莺小姐告诉了我您的情况,这是我专门为您准备的施法材料。”
“施法——”
赫卡蒂缓缓提起裙摆:“如果这还不够的话……”
长筒靴紧紧包裹的小腿之上,是有些削瘦的膝盖,再往上,是少女白得耀眼的——
“住手!!!”
你深吸一口气:“赫卡蒂,这个词语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谁教你的?”
赫卡蒂有些羞涩地笑了:“是海拉,她借了我好多书,说我早晚会用上的。”
“哦——是,海,拉,啊。”
你拿起检讨书撕成碎片。
海拉,你等着!
“赫卡蒂,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
“……”
在你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赫卡蒂终于委屈巴巴地走了。
你偷偷撇了眼被你留下的四十八式,这些可都是牛牛的粮食。
唔,好多姿势连你都没见过。
晚上和夜莺试试。
“哎。”
你突然叹气,赫卡蒂也到这个年纪了,让人既欣慰又不安。
得好好教育她才行,不能做伤害身体的事。
至于海拉,嗯,海拉揍一顿就乖了。
哎。
带两个女儿好累。
带着一根牛子也好累。
精疲力竭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去找我们都爱的——
哈!梅!尔!
幕间
当天晚上。
管理局食堂。
“你们知道局长的牛子到底有多大吗?”
海拉神秘兮兮地低声道。
她的周围,赫卡蒂、艾米潘、露丽艾卡等一众小姑娘围在一块,眼睛发亮。
在角落的阴影里,闻讯赶来的夜莺面露不屑。
“那就是一个词!”海拉故作神秘地停了几秒,“目无全牛!”
“目无全牛啊姐妹们!你的眼睛甚至看不完它的全貌!”
“哦~”
少女们发出激动又害怕的尖叫。
赫卡蒂面露犹疑,她记得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理解的,不过看着得意洋洋的海拉,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羡慕。
夜莺将一切尽收眼底,默然不语。
5
硬着牛子,我就无法拥抱你。
软了牛子,我就无法满足你。
——《橘长语录》其二
“哈梅尔,哈梅尔。
我们都爱哈梅尔。”
你哼着耳熟能详的歌谣,叩开了她的房门。
“局长,以后来的话,不用敲门也可以的。”
——那是很久以前,她便与你许下的约定。
房间内荡漾着大海的蔚蓝。
散发着幽光的水母各自游荡,在空中自由自在漂浮,墙上倒映着粼粼波光。
这一切并没有吸引你的注意,你知道如梦似幻的美景只是舞台。
真正的主角,是站在舞台中心的人——
那是如梦幻泡影般的少女,轻薄的黑色纱裙紧贴着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天蓝色长发随着她的身姿轻轻摆动。
在密闭得不留一丝缝隙的房间内,她依旧能听见海的呢喃,风的欷歔,树叶的轻声细语。
然后她起舞,展现梦幻般的空灵舞姿。
哈梅尔。
哈梅尔。
你在心中轻轻叹息。
令人心醉的、魂牵梦绕的、黯然神伤的哈梅尔。
你不在的时候,她就在这里独自起舞、旋转和等待。
遗世独立的人,往往也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你应该多陪陪她的。
哈梅尔缓缓睁开眼,清澈的雪青色眼眸中,不含一丝杂质,亦或情感。
直到看见你,她清冷的脸上慢慢绽放开笑容。
“你来了,局长。”
她向你走来,轻盈的步伐如舞步般优美,无懈可击的优雅。
你的心突然就静下来,就连躁动了一上午的牛牛也渐渐沉静。
“嗯,我来了。”
你像往常一样打着招呼,注意到些许异样。
“哈梅尔,你的衣服样式似乎变了。”
“你注意到了啊。”哈梅尔笑着,大大方方地在你面前展示着身体。
只是些细微的改变,却让本就贴身的舞裙更加衬托出完美的身形。
干得漂亮。
“这是恩菲尔帮我设计的。”
“恩菲尔?”
“是的,她常常来看我的舞蹈,说从我身上找到了不少创作的灵感。”
“原来如此。”
哈梅尔是一位很有礼仪感,或者说,疏离感的人,她会对任何人都加上“先生”或者“小姐”之类的尊称,却对恩菲尔直呼其名,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们已经成了朋友。
不知不觉间,哈梅尔有了能够共舞的伴侣,有了懂得欣赏的观众,有了可以聊天的朋友。
相比于刚走出黑环时,那个除了舞蹈别无一物,似乎随时要消失的少女,如今的哈梅尔更加的温暖,更加的真实,更加的……像一个人类。
“来一起舞蹈吧,局长。”
她温柔的牵起你的双手。
于是你们开始起舞,在狭小的房间里,在无垠的舞台上,在独属于你们的世界中,眼中只剩下彼此。
这是哈梅尔专门为你编创的舞蹈,舞姿专注而缠绵,舞意延绵而温柔。
你们熟练地踩着复杂的舞步,像一对双生的并蒂莲,紧紧拥抱、生长、缠绕,至死不分。
但这次,异样的情愫在你心里蕴荡开来。
6
“我没有错,都是牛子的错。”
——《橘长语录》其三
下一个动作,你记得很清楚。
那是取自旧时代“探戈”舞蹈中的一个动作,需要将彼此的大腿交缠,哈梅尔将它完美融入到你们的舞中。
但是。
你追视着她蝴蝶一样蹁跹的双腿,久经锻炼的肉体呈现最佳的曲线,加上玉瓷般的肌肤和珠圆玉润的关节,毫无疑问,这是你见过最完美的身体。
以往只是单纯欣赏这种美丽的你,现在却感到一股奇怪的热流涌动。
当哈梅尔真的将赤裸的大腿缠绕在你身上时——
牛牛突然一个机灵,像是闻到了肉味的小狗,猛得抬起头。
哦。
别啊,牛哥。
你在心中哭泣。
但是已经晚了。
感受着哈梅尔在你耳边略带温热的吐息,她的腰肢在你双手中蜿蜒着扭动,紧绷的大腿传来恰到好处的丰腴触感——
牛牛彻底兴奋了。
怎么会这样?
你对哈梅尔纯粹的欣赏,如今却被牛牛玷污。
牛牛,万恶之源。
“它只是……忠实地放大着您的欲望。”
你的脑海里突然响起副官清脆的声音,忍不住一惊。
难道说,你一直对哈梅尔有着……非分之想?
那隐忍至今的欲望,迟迟不敢表露的想法,经过牛牛的放大,燃成席卷一切的欲念之火。
真正有罪孽的,其实是你?
不行。
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哈梅尔的纯净,哪怕是你自己。
最后的理智让你放开了她的纤腰。
哈梅尔轻灵地离开了你的怀抱,你用力压制住心底的浓郁不舍。
但旋即,她又一次贴了上来。
这次是你的后背。
哦。
牛神在上。
你浴火焚烧的小脑袋都忘了,下一个动作正是——
7
“喜欢水母的,没有坏人。”
——新时代谚语
这次换成哈梅尔环住你的腰肢,玲珑有致的身体紧紧吸附住你。
两个面团似的东西压在了你的背上,你瞬间僵硬。
是水母!
是哈梅尔的水母!
水母有着独一无二的弹性,轻轻一碰就回弹的触感。流体状的形态又赋予它恰到好处的酥软。
水母,大自然最慷慨的馈赠。
你清晰感受到水母在你后背上挤压变形,软绵绵的躯体被压到极限,传来惊人的弹力。
幸好哈梅尔的臂力足够,让水母毫无缝隙地紧贴住你。
那种舒适感是任何人造物都无法比拟的。
你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如此热爱一种生物。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呢?
明明无数遍跳过这支舞,但直到今天你才发现,哈梅尔的肉体——
呸呸呸,水母,是水母,是如此的诱人,令人血脉偾张。
两只不安分的水母很快开始游动。
它们夹住你的手臂,逐步推进,慢慢深陷。在你的后背自在游荡,缓缓下潜。圆滚滚的身体被挤压成各种形状,又在脱离的瞬间恢复原貌。
来到最底层后,它们轻轻推压着你纤瘦的脊背,沿着中线一点一点向上移动。
你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停抖动,肌肉纤维随着哈梅尔的动作一寸寸绷紧,那种触电般的感觉让你浑身战栗。
“你的身体很僵硬呢,局长。”
“唔……最近有些累。”
肉体和心灵双重上的。
“是吗,那今天就……”
到此为止?
你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有些遗憾。
“今天就由我来主舞吧,局长只要站着就好。”
“?”
还能这么玩?
不愧是你,哈梅尔。
不对,这不是重点!
哈梅尔抬起你的手,在你的掌心旋转,身姿摇曳。
“哈梅尔,其实……”
她的身体轻轻撞入你的怀中,像乳燕投林,后背依靠在你的胸前,发出轻快的笑声。
“你刚才想说什么?”
她仰起头,微微侧过脸凝望着你。
“没……什么。”
在那双雪青色眼眸的凝视下,你失了言语。
再一会,再拥抱一会就好。
因为极其轻灵的舞姿,人们常常错估了哈梅尔的真实身高。只到拥入怀中,才发现她比你还低了半头,你看着她绸缎般摇曳的天蓝色长发,忍不住俯首。
深深吸气,鼻尖传来好闻的香味。
你灼热的吐息让哈梅尔发痒,她忍不住发出轻笑,却没有躲开。
“你今天好奇怪。”
她抬手抚摸着你的脸,秀气的手指滑过你的秀发,你的眼睛,你的脸颊和红唇,最后顺着欣长的雪颈向上,勾在你的脑后。
对哈梅尔的欣赏已经变成了炽烈的火焰,几乎将你的理智焚烧殆尽。
你侧脸,用脸颊摩挲着哈梅尔同样光洁滑嫩的侧颜,嘴角拂过柔顺的发间,轻吻在她微凉的白皙耳朵上。
耳鬓厮磨。
身心俱醉。
“嗯……”
哈梅尔轻轻吐气。
其实哈梅尔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多年以来一直沉浸在舞蹈中,她对许多事都知之甚少。她只是感觉你今天的行为举止颇为奇怪。
但她并不抗拒,或者说,这种和你亲密接触的感觉让她很舒服。
不过她还是察觉到一丝异样。
“局长,你为什么带了根棍子在身上?”
呜呜,哈梅尔你好纯洁。
你的罪恶感突然上升。
“呃,最近有些不安全……”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今天看上去很累。”
哈梅尔心疼地蹭了蹭你的脸颊。
那根紧贴着她身体的棍子位置很奇怪,让她有些不适,哈梅尔忍不住扭了扭屁股。
被两只巨大水母压在身下,还被来回碾压的牛牛终于暴怒,狠狠顶了回去。
“局长……”
“……嗯?”
“你的棍子好像变大了……”
面对着哈梅尔天真无邪的疑问脸,你的罪恶感终于占了上风。
“对不起,哈梅尔。”
你一边解开腰带,一边充满愧疚地解释着。
“其实是这样的……”
“……”
一分钟后。
“快来人啊!哈梅尔晕倒了!!!”
8
智乎趣事
夏音设计了一款名为“智乎”的问答软件,连在了MBCC的局域网内。
有人提了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很少有姛选择温蒂当伴侣?”
高赞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吗爽吗爽吗爽吗爽吗爽吗爽吗爽吗!
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听话温顺的副官,没了。
乖巧懂事的后辈,没了。
就连心灵的港湾,精神的庇护所,也没了。
“都怪牛子。”
牛牛很委屈,牛牛都没发射。
你的眼神逐渐凶狠。
“割以永治!”
就在你颤颤巍巍拿起水果刀时,夜莺的声音及时从门口响起。
“局长。”
“怎么了?”
你顺手拿了个苹果削起来。
“伊琳娜小姐找您。”
“伊琳娜?说我不在。”
“……她本人并没有过来。”
你冷哼一声:“也对,她可是大忙人。把电话挂了。”
夜莺察觉到你话语中的怨气,忍不住苦笑一下:“事实上,她也没有打电话……就在刚刚,她向局内捐赠了6000异方晶。”
6000异方晶?!
你手一抖,削下一大片果肉。
那可是足足三发十连——呃,不对,那可是改善管理局的重要资金!
“那个疯婆娘又想搞什么鬼?”
你皱着眉头,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今天也是为了方晶抛弃尊严的笨蛋局长。
“具体原因不明。但是于情于理,您都应该亲自去奎恩集团一趟。”
“……好吧。”
收都收了。
总得意思一下。
看在方晶的面子上。
局长自欺欺人三连启动。
你把削好的苹果抛给夜莺,拿起风衣披上。
就在这时你灵光一现,转头盯住夜莺。
“等一下,你不会把牛子的事情告诉给那女人了吧???”
夜莺正咔嚓咔嚓咬着苹果,闻言一僵。
“怎么会,您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她义正言辞地回答,好看的腮帮子微微鼓起,像一只婴儿肥的翠色小鸟。
真可爱。
你立刻相信了她的话——
今天也是为了可爱抛弃智商的笨蛋局长。
9
天上不会掉异方晶。
——新时代谚语
与大多数人的想象不同,奎恩集团的内部装潢异常低调。
没有奢华璀璨的水晶灯,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也没有亮得晃瞎眼的高档瓷砖。
只有木板、铁块、绿植构成的朴素过道。
越往上层,这种风格就越是明显。
但你不敢有丝毫大意。
看似人畜无害的墙壁后隐藏着各种武器,那可不是麻醉枪电力网之类温和的玩具。
这是某次伊琳娜在床上跟你说的,所以可信度极高。
想到你的牛牛随时可能因为走火,变成一坨牛肉酱,你忍不住冷汗津津。
终于来到了办公室。
你忍不住眯了眯眼。
同样朴素的办公室,却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变得华贵。
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女人,如女王般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微笑着看着你。
她似乎等了你很久,手中的红酒杯即将见底。
“伊琳娜。”
伊琳娜朝你遥遥举杯。
“欢迎来到我的王座,局长。”
王座……
这女人,真敢说啊。
你向她走去。
嗯,她换了办公桌。
以前那张像小山一样挡在伊琳娜身前的办公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拱门形状的古朴木桌。
透过下方的巨大空洞,可以清晰看到伊琳娜交叠在一起的双腿,高跟鞋在空中愉悦地晃动,丝袜上的蝴蝶随之舞动,像是有了生命。
呜呼。
虽然对方性格恶劣,但眼前这幕还是让你忍不住想在地上留言。
“前有绝景!”
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隔着巨大桌子与她遥遥相对,语气不善。
“找我什么事?”
“别这么凶嘛,我的同谋。来杯红酒吗?”
你翻了翻白眼。
“怎么,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伊琳娜显然没有丝毫悔意,笑容狡黠。
她轻飘飘的态度让你真的有些生气了:“你说呢?!”
“呵呵呵呵,我承认那时是有点过分~”
“有点?”你咬牙切齿,“我整整两天都没法好好走路!”
“只有两天吗。”伊琳娜的笑容愈发得意,“可别忘了,当时是你主动喊着‘扣篮我’之类的话。”
“但我后来也说了‘停下,不要了!’”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伊琳娜向后靠着椅背,抿了口红酒,满脸享受,“可别说你那天没爽到。”
爽到?爽翻天了好嘛。
不过说了就输了。
你站起身,趁着脸颊还没有烧起来之前转身:“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伊琳娜掏出了一张充值卡。
“除了之前的6000方晶,我这里还有4000方晶想送给你。”
“你以为……”你的屁股重新回到椅子上,“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别误会哦。
这不代表你接受她的道歉了。
只是自从上次你十连上头,结果抽了个保底之后,夜莺就严格限制了你的财富自由。
你已经很久没享受过十连的喜悦了。
“这只是看在方晶的面子上……”
这时的你并不知道,伊琳娜给出的每份异方晶,都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伊琳娜捏着卡片缓缓晃动,你的眼睛也跟着摇摆。然后,她把卡片往礼服里一塞,插在了两团雪腻中间。
“???”
“想要的话,就来和我玩个游戏吧。”
她指了指早已摆放整齐的国际象棋。
“要是你输了呢?”
“呵呵呵,真敢说啊。”伊琳娜眯起异色双眸,“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
“现在,来尽情厮杀吧。”
她的眼里燃起疯狂而冰冷的火焰。
“王与王之间,永远只能活一个。”
10
伊琳娜。
她是救赎之光,是罪孽之火。
她的右眼映照着无垠的蔚蓝苍穹,左眼燃烧着永恒的鲜红狱火。
当那双异色眼眸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一个人,他将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俘虏,她的奴隶,她的棋子。
伊琳娜,三个音节,舌尖轻颤一下,从升音到降调,从天堂到地狱。
无人可以逃脱。
——《MBCC十大奇谈》其二 (混沌之人)
你很少赢伊琳娜。
确切地说,只在快棋搏杀中你才偶尔赢她。
而在依赖谋划的长线布局上,伊琳娜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在这方面,她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1:00 PM
你推着象,小心翼翼地斜移数格,试图挡住她步步为营的进攻。
那么问题来了——
明明实力悬殊,为什么你还乐此不疲?
唔,异方晶当然是一个原因。
而另一个重要原因——伊琳娜在下棋时会变得……很多嘴,你可以探听到不少有意思的情报。
是的,伊琳娜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是个话痨。
与冰山总裁的形象不同,她其实很热衷于八卦和分享。
当然,这真实一面只有在她极其兴奋之时,才会对亲密之人展现。
比如厮杀正酣的棋局,又比如,在床上。
反正都有你就是了。
辛苦布下的防线再次被撕裂,你一边后撤,一边听着伊琳娜絮絮叨叨。
比如某个公司暗中畜养着一支禁闭者战队。
比如她最近好像胖了,丝袜老是勾丝。
比如娜恰看似是个杏冷淡,到了床上却热情似火,冰川化水。
比如……
等等,你好像听到了什么劲爆的内容。
来不及细想,伊琳娜再次攻破了第二道防线,你只能埋头应对。
你们的棋路风格迥异。
伊琳娜擅使“皇后”,单枪匹马地深入腹地,攻城掠池,扰乱阵型,逼位国王,几乎无所不能。
而其他的棋子只能沦为附庸,充当炮灰、诱饵和挡箭牌的角色。
这种打法显然有问题,但伊琳娜不改。
你则相反。
你总是执着于一骑一子的得失,不愿意放弃任何一枚棋子。
这种被伊琳娜嘲笑为“优柔寡断”的棋路常让你陷入被动。
这种打法显然也有问题,但你同样不改。
1:30 PM
棋势胶着,厮杀渐酣。
伊琳娜今天有点心不在焉,你好像找到了胜机,渐渐围困住她的皇后。
“说起来。”她突然开口,“上午管理局很热闹啊,哈梅尔出什么事了吗?”
“小骚动而已。话说你为什么知道,有卧底?”你眯了眯眼。
“当然。从政界到商界,所有对我有威胁的地方,我都安排了间谍。”
她操控着皇后左冲右突,却无法冲破你的封锁,渐渐陷入死地。
“这可不兴说啊。”
“放心,只会对你说。”伊琳娜笑了笑,“别不开心,要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一旦失败,会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所以我别无选择。”
你的心一颤,这女人突然间是什么意思?
服软?妥协?亦或是……
“啪!”
在你恍神之间,伊琳娜的皇后凶猛一突,踩着战车的尸体逃出生天。
你抬头,她哪里还有方才楚楚可怜的样子?
眼中分明是猎手的狡诈。
“……有意思吗?”
哪有这么下棋的。
“呵呵,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可是我的座右铭,局长对我还不够了解呢。”
我看是你对下棋规则不够了解吧。
你在心里吐槽。
等等,不择手段?
一股寒意突然从背上涌起。
还是晚了——
在伊琳娜戏谑的目光中,你身下的座椅突然弹出数道暗扣,将你的手腕和脚踝牢牢固定住。
“!”
你刚想挣扎,又是咔嚓两声,你纤细的腰肢和雪白的脖颈也被扣住。
你彻底被固定在了椅子上,难动分毫。
“伊琳娜,你想干什么!”
“Checkmate。”
伊琳娜拈起属于你的白皇后,在手中把玩着。
“很厉害吧,这招棋。”
你他*的管这叫下棋?!
“要认输吗?”
“绝不。”
“呵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皇后在她纤细的指间旋转出白色的残影,然后——
啪嗒。
“哎呀,掉了。”
“?”
你看着她弯下腰去捡棋子,身影渐渐消失在办公桌后。
这疯女人又要干什么?
她消失了近十秒,在你的不安即将满溢时,大腿传来了异样的触感。
伊琳娜爬过漫长的旅途,从办公桌下钻了出来——
好吧,你终于知道她换办公桌的理由了。
她跪在你的双膝间,一只手扶在你的大腿上,另一只手炫耀地举起白皇后:“找到了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下棋呀。”
伊琳娜抬起精致的脸庞,乖巧仰望着你的样子让人想起了雷比尼斯的猫。
但你太熟悉伊琳娜了,你知道她不是那么温顺的生物,而是一只将猎物不断放走又捉回,并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的野兽。
“你觉得这样子我能下棋吗?解开!”
“后,e7。”
随着伊琳娜的指令,她钟爱的黑皇后缓缓浮起,飘过长长的斜线落在指定位置。
“既然你不肯认输,那就继续吧。我会一点一点,把你吃干抹净。”
她的双手移到了你的腰带上,手法娴熟。
等等,声控磁悬浮棋盘?
好棒!想要!
在你下身逐渐清凉的过程中,你竟非常不合时宜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11
奎恩集团有个特殊部门,专门负责研产一些……颇有情趣的玩具。
这似乎与奎恩的异方晶主业无甚关系,创建之初也是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好在它相当成功,成果丰硕——它生产的玩具已成为狄斯城最受欢迎的产品之一。
一方面,这归功于奎恩集团一贯优秀的品质把控,精益求精。
另一方面,复杂繁多的种类也是重要原因——从棍子到串珠,从麻绳到塞子,从木马到拘束椅,充满想象的产品让人们面红耳赤,欲罢不能。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传闻,奎恩生产的每种玩具,那位冷艳无双的伊琳娜总裁都亲自试用过。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用了,是自己用还是给别人用,又用在了谁的身上……
恐怕是永远无法知晓的秘密了。
——《狄斯城经济报》
“放心,我今天没带玩具过来。”
好消息:伊琳娜没带玩具。
坏消息:她的手指比玩具更厉害。
——别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又到你了,对手。”
伊琳娜妩媚的声音响起,见你迟迟没有反应,她的手指突然抓紧,尖锐的指甲深嵌入你的大腿。
剧痛让你昏昏沉沉的大脑一清,你勉力抬起头。
局势早已明朗,在伊琳娜全力猛攻下,你丢盔弃甲,战线崩溃。
棋盘上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白王,一驾孤军奋战的战车,面对着黑压压的大军。
“打算投降了吗?”
你低头,为了帮助你更好的思考,维持清冷的理性,伊琳娜非常好心地帮你移除了下身所有衣物。
此刻,她的右手放在你的大腿上,在肌肤上留下青紫的指痕,左手把玩着如战车般矗立的牛子,张弛有度。
反抗只会让她更加兴奋,顺服亦然。
你只能咬紧牙关,以沉默相抗。
“呵~”
异色双眸浮起残酷的笑意。
涂着黑色指甲油的五指骤然收紧,像五个漆黑的兵卒,逼近你唯一的战车。
精彩的一步棋。
你绷紧了身子,发出一声闷哼。
攻势尚未完结,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靡战,伊琳娜已经熟悉了新的规则,五个士兵灵巧的绕着你的战车打转,不时收缩阵线施加压力。
战车很快被压制,在包围圈中寸步难行。黑皇后逐步靠近,杀机毕现。
“怎么,你以为我会吃掉它?”
看到你有些期盼的眼神,伊琳娜讥讽道:“我可不会做这种恶心的事。”
她的脸微微扬起,远离战场。手指却愈发灵活,用最强的力量和速度发起进攻。
你在她猛烈的进势下浑身痉挛,香汗淋漓。
终于,白战车不堪重负,屈辱倒下。白色的血液从它身体里流出,浸湿脚下的草原。
你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如同哀悼。
不过,胜负依旧未定——
习惯了新规则的不只有她,你同样渐渐适应了陌生的节奏和频率。
对手只有五个,这种程度的话,你完全可以忍受。
我要打十个!
伊琳娜看出了你的宁死不屈,嘴角扬起冰冷的笑意。
她的右手不安分地在你大腿上游动,充分享受过肌肤柔嫩的触感后,慢慢向上滑去。
兵分两路!
在王城外围是一片泥泞的沼泽,却丝毫起不到阻挡的作用,冰冷的手指像一支精悍的骑兵,轻车熟路地穿过湿漉漉的泥沼,直逼王座。
“我很好奇,到底是那边比较敏感,男人的部分还是女人的部分?”
“那种事情……”你从牙关挤着字,“我不知道。”
“那就来做个实验吧。”
她的骑兵开始在王宫里杀进杀出,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熟练地穿过层峦叠嶂的墙壁,杀得王宫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士兵再次围上了倒地不起的战车,用黑色的兵刃戳着它无力的身躯,遭受折辱的战车再次愤怒起身,却被士兵再次压在身下。
你拼命挣扎,被紧缚的身体却进退两难,只能被动承受。
伊琳娜很快掌控住局面,她的兵力不断在两处游移,每当一处展现即将溃败,就会把主力转移到另一处。
这场猫戏老鼠的持久战中,你渐渐陷入她的节奏,跟着她指间的舞蹈不停扭动身体。意识在两处快感漩涡中不断沉浮,摇摆不定。
你渐渐分不清是她包裹住你,还是你缠绕紧她……
高强度的棋局损耗着你的身心,苦闷的声音不可避免的从唇间漏出,在屋内委婉回荡。
在你彻底精疲力尽后,伊琳娜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两个战场同时发出剧烈的水花声,你瞪大了双眼,像一条被固定在案板上的白鱼绝望地扑腾。
“不行!……伊琳……”
徒劳无功的挣扎。
属于失败者的沙哑叫喊从你喉间发出,你迎来了下午最大的一次溃败。
水花四溅,泪如雨下。
高档的绒毛地毯已经湿透。
“真是张可爱的脸。”
伊琳娜抽出湿漉漉的双手,抚摸你失神的脸蛋。
“够了,别再……我认shu——”
“嘘——”
她竖起食指抵住你的双唇。
“当时可是你说绝不投降的,所以现在,让我们继续游戏吧。”
冰冷和狂热同时浮现在异色双眸中。
“呜呜呜——”
你反对的声音被淹没在下一波攻势里。
棋局永不休止……
12
王车易位。
国际象棋中的一种特别的走法。
可以把王转移到安全的位置,并让车快速投入战斗。
——《国际象棋入门》
(或许,你会用到这招的)
5:00 PM
你终于离开了伊琳娜的办公室。
确切的说,是你在椅子上瘫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了力气站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有了牛子,也有了那么多异方晶。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就要走了?”
就在你踉踉跄跄穿裤子的时候,伊琳娜惋惜的声音响起。
她已经起身,老样子地叠着双腿坐在办公桌上,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像是故意炫耀似的擦拭双手,修长的手指勾起你苦乐交加的回忆。
你懒得理她。
“又生气了?听我解释嘛,这只是一时冲动……”
扯淡。
你看着她明艳动人的脸庞,一下午厮杀让她的脸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液体,精致的妆容却丝毫未坏。
精心设计的椅子,临时更换的办公桌,还有防水的妆容。
你算计得好啊伊琳娜。
你学着海拉,伸出纤细的中指比划了一下,然后干净利落地从她胸前抽出卡片,转身就走。
“下次再来下棋啊,局长。”
你想装作没听到,但手中的卡片传来潮湿而温热的触感,像是恋人间慵懒眷恋的挽留。
你回过头,夕阳正照进办公室,将办公桌和她的侧脸染成红色,不知为何,你在她得意洋洋的笑容中感受到一丝落寞。
“王与王之间,只能活一个。”
你想起她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不是王,伊琳娜,我只是一个有些特殊的普通人,仅此而已。而且,我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
话音渐淡,看着你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伊琳娜的笑容慢慢隐去。
“又过头了呢,抱歉啊。”
“但这还怪你,谁让你这么久才来一次,我可是忍耐到今天……”
“要是你能每天都来的话……”
但这只是奢望,你们的身份注定了只能维持这样的距离。
她再次拈起那枚引发了一切的白皇后,用指间轻轻婆娑。
“不想成为王的王……吗?”
挥了挥手,多余的棋子纷纷滑落,棋盘上只剩下伤痕累累的白王。
伊琳娜将皇后放在国王身边,夕阳映照下,它们的影子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
“这样,或许也不错呢。”
13
群婚制。
一种由三个或更多的成年人建立的,伴有性、情感、物质和其他亲密关系的,短期或长期的伙伴组合。
这种关系曾在远古时代盛行。
一方面,原始人在自然面前处于绝对的劣势,为了存活而紧密团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另一方面,他们的行为不受法律和道德的约束,更倾向于本能。
在这两点上,古人类与禁闭者有着极大的相似性——
禁闭者拥有强大的力量,让他们可以超脱于规则。却也因为这份力量为人类仇视,被命运诅咒。
自然而然的,被世界遗弃的他们彼此间建立起了某种颇为“混乱”的关系。
这种关系交叉在多个个体之间,伴随着肉体和精神上的需求,让他们得以勇气继续生活。
禁闭者这种原始的关系常常遭到人类的鄙夷和唾弃。讽刺的是,它反而比大多数人类的婚姻更加牢固和持久。
——《禁闭者的群婚制——顺其自然的选择》 其一 作者:卡米利安
你摆着颤抖的双腿,行走在夕阳染红的街道上。
04黑环危机后,城内客运交通被迫改道,原本在你公寓停靠的巴士跑到了三条街之外,使你每天不得不多花半小时在下班路上。
回到家时天色已然暗沉,最后一抹如血残阳斜射在沙发上。
你没有开灯,就这样坐在那束光中,让疲惫的身体一点点放松。
肉体已经疲乏,精神依旧亢奋,你忍着微抽的头疼继续思考——
伊琳娜不会为了牛子就白送那么多方晶。
夜莺也不会无缘无故让你跑去奎恩。
显然,管理局和奎恩集团通过你……和你的牛子,完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交流,盘算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计划。
会是什么呢?
等会问问夜莺吧——就在你这么想的时候,手机传来震动。
“抱歉,局长。突然多了许多工作,今晚可能去不了您那里了。”
后面跟了一个泪眼汪汪的小鸟表情。
看完夜莺的短信,你叹了口气。
屋子已经完全陷入黑暗,你静静坐着,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过久。
“局长。”
听到了温柔悦耳的呼唤,你睁开眼。
狄斯城的夜光在她背后闪烁,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夜莺。
你撇了眼时钟,已是凌晨。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不来的话,您打算在沙发上这么睡一晚吗。”
“嘿嘿。”
你有些心虚地捋着耳边的发丝,听见夜莺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哎,晚饭吃了吗?”
“嗯嗯。”
伊琳娜在事后投喂了你不少水和食物。
“那就好。洗澡水我已经放好了,您洗完就可以休息了。”
洗澡?
你眼珠一转:“你也累了,不如一起?”
夜莺有些犹豫。
“早点洗完早点休息嘛。”
“……好吧,但是您要答应我,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放心,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吗。”
看着夜莺包臀裙下摇曳生姿的背影,你随口回答道。
牛牛抖了抖身体,不屑地打了个响鼻。
……
浴室门开了,漏出暖洋洋的灯光和氤氲水汽,然后又快速闭上。
片刻后,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然后是夜莺的低呼。
“局长……不是说好不要的……”
重物翻入水中的哗啦声。
“讨厌……别这样乱摸,裤袜还没脱呢……”
呲啦——布料撕裂的声音清晰响起,看来不用脱了。
“……才,才没有一整天都在期待……这只是不小心蹭到了沐浴露……”
夜莺的声音渐渐变低,轻柔的水花声中,她发出满足的叹息。
“唔……变成局长的形状了……慢点……”
浪花声时而舒缓,时而急促,伴随着小鸟清脆悦耳的婉叫,久久不息。
“满足了吗……那我们就去休息吧……您下午已经消耗很多体力了……”
“诶,我为什么知道?……这……局,局长,您听我解释——呀!”
夜莺惊慌的辩解声戛然而止,发出了半是痛楚半是愉悦的惊呼。
在这之后,夜莺再没说出过一句完整的句子,只有激荡的水声持续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