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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追击

第16章 追击

  让我们再回到湖之畔的湖边宾馆,此时临近凌晨二点,但酒店会议室内依然传出林燕妮的咆哮。铩羽而归的她来不及换下军装,正连夜召开临时会议,把黎四多等一干庸官骂得狗血淋头,一个个都不敢坐下,低头站在那迎着’吹风机’。

   趁林燕妮怒气稍退的几乎,黎四多赶紧上前邀功道:“林上校,嘿嘿嘿,嘿嘿嘿,今晚还有所斩获的,那个通缉犯的老妈子被我给活捉啦!”话毕,他冲门外一招手,两名保镖便押上来一位五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正是阿邦的母亲,被五花大绑着。

   林燕妮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其貌不扬的邦母,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一点阿邦的影子,也好解解今晚失手的遗憾。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打破沉静,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有什么要交代吗?”

   老太君自然不傻,当即就明白眼前这位漂亮女长官,肯定就是要来抓捕自己儿子的特派人员了,护子心切的她二话不说,“呸!”直接一口痰就对准 这位林上校吐了过去。可惜两人距离太远,这口痰才飞到一半落到了林燕妮的长靴上,离着裸露的膝盖就差几厘米了。人精黎四多不等林燕妮发飙,就忙不迭抽来一 张纸巾,跪在地上捧起长靴就毕恭毕敬的擦了起来,当然也少不了趁机近距离欣赏一下林燕妮裹着丝袜的性感大腿。邦母性情中人,一吐过后,冲着满座的狗官破口 大骂:“狗官!你们把我儿子怎么样了?!为什么要栽赃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狗官!”

   黎四多见表忠心的机会又到了,于是换了副气势汹汹的嘴脸,上前一脚把邦母踹翻,揪住头发,张牙舞爪道:“老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你儿子在哪?!”

   黎四多本是一泼皮,仗着是岩春秋他姨娘的干女儿的表叔的隔壁的远房表弟,东拼西凑花了不少钱当上这主政,不过人的职位可以瞬间飙升,才能却无法水涨船高,干起正经事来依然匪性不改,任上几年捞得是钵满盆溢,票子多、房子多、女人多、护照多,唤作‘四多’实至名归,在当地人人提及便骂。邦母见是这么一 个东西,把头一仰,正眼不瞧的蔑道:“你不就是北门边上那个撩妇女裙子看的小瘪三肥仔黎么?呸!当年你爷勾结鬼子,后来清算时怎么没把你全家都给灭了啊!少废话,你老娘我是一个字也 不会说的,带种的快毙了老娘!”

   “哎呀呀呀,老子…老子…我…”黎四多草包一个,被邦母一顿揭底扒得下不了台,脸顿时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啪啪怒扇了邦母俩耳光,气急败坏叫道:“老东西窝 藏逃犯,居然还敢诽谤本官,罪加一等!必须罪加一等!老子今儿个就要你瞧瞧马王爷长几只眼,来人呐来人呐,给我把她拖到牢里先’享受’几天。”

   两名保镖正要拖走邦母,这时,咖啡厅门口传进来一串高跟鞋的响声,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算不了本事,放开她吧。”柔和的语调 中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鄙视,尽管声音很细,但还是把黎四多给当场怔了一下,除了林燕妮,这里居然还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他正准备发飙,不过刚一回头,一 肚子的火就生生吞了回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机场遇见的那位白脸美人林雅妮,林燕妮的亲生妹妹。姗姗来迟的林雅妮也不管黎四多还愣在那,随身 HERMES女包往桌上一搁,就坐在了林燕妮对面,漠然冲她打了个招呼。

   “哟,大宅女舍得出来了?”林燕妮见到妹妹,脸色缓和了不少,与她打趣道。

   但林雅妮显然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嗯刚写完一篇论文,出来透透气。怎么,抓住他们了?”

   林燕妮摇摇头,将今晚的过程大致向她陈述了一遍。

   “嗯。” 林雅妮看似漫不经心的应道,内心却是兴奋异常,冷美人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在她心目中,自乌有城一路潜逃到江南、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家中、甚 至能从重重包围的剧院脱身,阿邦越是久抓不获就越能勾起她的兴趣,也愈发的令自己沉迷于这道‘难题’,而解难题正是这种理工科学霸一生中最大爱好。她习惯 性地观察了遍四座,刚好与邦母打了一个照面,邦母只觉得那道柔柔的眼神似两把尖刀,射在自己身上有种莫名的贯穿感,不由避开了林雅妮的目光。林雅妮照了邦 母一眼,很自信地说道:“放开她吧,她不知道阿邦的下落。”

   林雅妮说的是如此肯定,令黎四多塞满酒肉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没等他开口,林雅妮继续说道:“人的微表情是无法伪装的,你看……嗯,还是算了,说了文盲也不理解。”

   黎四多好歹也是主政,主宰着几百万人,不过在从来不关心政治、又极度自我的林雅妮眼里,却是没有丝毫敬畏,把年过半百足可做她老爹的黎四多奚落得脸都青 了。林燕妮见黎四多颇有些难堪,她知道自己这位妹妹就是这么一副屌样儿,于是干笑了下,打圆场道:“只要这老家伙还在我们手中,阿邦就得投鼠忌器,我看还 是有利用价值的,就让她再多活一会儿吧。四多,你先把她关起来。”黎四多对这位心狠手辣的乌有城女上校言听计从,当即诺了一声,喝令手下将邦母暂行关押。

   刚押下邦母,只见一名女兵急匆匆跑进咖啡厅内,向林燕妮报告道:“报告长官!维安公司的网监部门监测到逃犯阿邦的上网记录。”

   “哪里?”林燕妮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连忙接过地图查看,“逃犯什么时候上网的?”

   女兵答道:“就在五分钟前,逃犯阿邦使用移动电脑无线网卡上了一个叫DXYC的网站,并用其ID发帖。经技术追踪,我们初步锁定这台电脑的使用地在市区吴山附近。”

   林燕妮立刻来了精神,用笔在地图上吴山的位置画了一个小红圈,吴山就在市区边上,一条轻轨从附近穿过,从这里出发,考虑到夜间交通情况,不用一个小时便可抵 达。“这群彪儿原来是躲到那儿了。”她看起来十分高兴,收拾了下自己的手包,起身令道:“四多,你通知维安公司特战队立刻包围吴山,务必生擒逃犯,希望这次你能戴 罪立功!记住,若再有闪失,你是知道我们的惩处方式。”

   黎四多一拍胸脯,又摆了个酷似京剧中的造型:“黎某得令!”其实别看他表面 上气壮山河,心里却是叫苦不迭,直把阿邦骂了个百八十遍。若论吹牛喝酒打炮,他是当之无愧的头牌人物,但要说起上山剿匪这种风险活,那可真要了他的老 命了,只是慑于林燕妮的淫威,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林燕妮分派完毕,又挽起林雅妮的手臂说:“走,咱姐妹俩现在就动身去吴山,倒要看看这回他们还怎么逃出我们的包围圈。”

   林雅妮失望地点一下头。对她而言,黎四多再次调集人马瓮中捉鳖,自己好不容易发明的秘密武器又没了用武之地,令她反而感到有些沮丧。

   就在林燕妮等人连夜调集人马的当口,阿邦这觉也睡得并不安稳,陈瑶留下的梦魇似乎还挥之不去,阴魂不散的围绕着自己,令他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他搭了把额 头,湿漉漉的,这么冷的天竟睡出了一头汗,手表的时针指在了凌晨3点20分,窗外夜色朦朦,山风轻拂,真是一个难得的宁静之夜。

   叶雅给他 喝下的开水令他觉得有些尿急,于是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步出卧室,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他的动作很轻,免得吵醒熟睡中的叶雅和暴哥。他摇摇晃晃的站在马 桶前,拉下裤子拉链,正要飞流直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咯吱’声,响声虽轻,但在万籁俱静的深夜里无疑是那么的触耳。声音是从楼梯处传来的,暴哥? 他走路可不是这德行。

   阿邦不禁警惕起来,猫腰贴近洗手间的木门,扒开一条细细的门缝屏气向外看去。只见一只漆黑的中筒靴从门缝外晃过,紧 接着又是一只只中筒靴依次晃过,踩在木质的走廊地板上发出时有时无的‘咯吱’声,方向正是朝着自己与暴哥的卧室而去。借着微弱的夜光,依稀可以看见那黑靴 包裹着的小腿线条平缓,细致而不突兀,脚型有些玲珑,靴跟约有3厘米高,很明显,都是些女人的腿脚。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人数还不少, 阿邦摸了摸竖起的毛孔,不敢再看,赶紧缩到了洗手间的窗户旁,打算打破玻璃纵身跃出逃跑,又转念想到:娘的,这也太不仗义了吧,暴哥那傻大个还在里头呢! 他悻悻的缩回已伸到一半的右手,怎么说暴哥也是拉过自己好几把了,不能见死不救。阿邦环视了一圈洗手间内的物件,都是些正常的洗漱卫生用品,哪有什么制敌 利器,但形势所迫由不得自己选择了,他随手捞起两条毛巾系在脖间,悄悄掰断了一根牙刷柄,内裤裆里还不忘塞了一块肥皂,这是目前能搞到的所有‘武器’了, 听门外的脚步声,来人大约不过五六人,来个出其不意反偷袭也不是没有机会。

   等到最后一人走过,阿邦猛地一脚踹开木门闪出洗手间,随便撩一 眼就懊悔莫及了:只见走廊中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黑影,远远不止原先估计的五六人,足有十二人之多!盖因脚步过轻令阿邦的判断出现了错误。最后面的那个黑影听 到身后有响动,正要转身察看,但阿邦的速度更快,不等她转身完毕就已踏前一步,左臂勾住她的脖子,右手中尖锐的牙刷断柄不由分说的插进了她的喉管。 “呃”女队员只来得及一声短促的惨叫,便发不出任何声响了,阿邦再奋力拔出,一道血柱伴随着身子拼命蠕动,立刻从那不过一厘米宽的伤口处“嗤嗤嗤”的 狂喷而出,射到了她前方那名女队员身上。受伤的女队员惊恐的看着从自己体内射出的热血,下意识用手掌捂住伤口,但殷红的鲜血还是在血压催动下源源不断的从 指间渗出,瞬间染满了上身制服。

   前面的队友们立刻反应了过来,她们迅速在狭窄的走廊上向两侧散开,训练有素的拉开枪栓对准了阿邦,十余道 红外射线几乎同时向他照去。阿邦忙将奄奄一息的肉盾托在自己身前,这招果然好使,当发现他的身前还架着那名被刺喉的队友后,她们谁也不敢开第一枪了。可惜 好景不长,只听黑影丛中一个女人小声令道:“开枪!”,几乎与此同时,“噗噗噗”,一串低沉的消声点射,特制的防弹纤维紧身制服在这个距离上没有起到全部防弹作用,三发子弹精准的钻入了肉盾的胸部,在她身前溅出三 朵血花,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向后击飞,倒在了地上,所幸三发亚音速弹在击穿防弹纤维衣料后还是未能射透她的肉体,都留在了肉盾 体内。

   但她们的枪声并未停止,各路子弹暴雨般落在那面肉盾上,愣是把快死的肉盾打得花枝乱颤,就跟回光返照了似的,四肢像触电一样胡乱蹦跶,中筒靴轮番砸 在地板上发出梆梆梆的响声。

   几十发子弹下来,她早已香消玉殒,只是身子在弹雨爆射下还在做着被动的搐动。多亏了这些女队员个个都是精挑细 选的身体出众,够高又够健美,可以提供足够的盾面面积,阿邦一边蜷缩在肉盾后,一边伸手摸到她落下的野牛冲锋枪,想也不想就将红外线对准走廊上的黑影丛一通 扫射,在这种狭窄密集的走廊中根本不需要枪法,他要做的就是扣下扳机,向前投送火力便是了。伴随着消声器发出的低鸣,前方走廊内顿时惨叫连天,各种各样的 绝命女声交织在了一起,如同十几个女人同时在做爱一般,阿邦兴奋无比,一不留神就将弹筒内的50发9毫米子弹射了个干干净净,只见红外射线掠过处,条条黑影扭腰 摆臀,在弥漫的浓浓血雾中如割韭菜般纷纷中弹倒地。

   见走廊内已经没有了会动的了,阿邦推开身前那具肉盾,可怜的姑娘整个身子正面都被子弹 打成蜂窝状了。他拼命向暴哥房间跑去,但走廊的地板上横七竖八躺满堆砌的女尸严重拖累了他的速度,越接近门边尸体也就越多,她们穿着跟中山剧院中遭遇的女队员类似的制服,不同的是,这是维安公司最新特制的防弹纤维紧身衣。

   接着还有特战头盔,武装带,油光的中筒黑靴,按理来说作为队内承担强攻的精锐应该额外配备防弹背心,可能是因为轻便隐蔽就没穿吧。

   只可惜厚重的皮靴踩在老朽的木质地板 上发出的轻微响声,还是被半夜出来撒尿的阿邦撞巧发觉,功亏一篑,一个个原本生龙活虎、训练有素的维安公司精英转眼就在极端不利的地形下成了十余具全副武装的尸体,堆积在走廊地板上,又成了阻碍阿邦前进的绊脚石。

   阿邦疾走心切,不小心被一条死尸伸出的手臂绊了一跤,所幸双手及时撑住才没一头栽 进尸堆里,发觉手下好像按到了一只坚硬的皮靴,挤压之下能明显感受到里面那条结实的小腿,还保留着不错的弹性。他低头察看,手掌按着的是一双乌黑的防刺中 筒军靴,靴底上还沾着些山泥,说明她是跋涉上山的。顺着这双小腿看上去,紧身作战服、武装腰带一一映入眼帘,一名女队员背贴着墙壁歪坐在地 上,头也朝一侧耷拉着,头盔下露出的半边脸蛋上很是惨白,与嘴角流出的鲜血形成强烈对比,两发子弹射穿了她胸口,身子已经不会动了,就这么一直静 静歪坐着,没有任何反应。阿邦替她掀起头盔,结果脑袋仰了下又低垂下去,两眼继续茫然地盯着地面,走廊上的光线稍好,阿邦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张颇为英气的 脸蛋,两鬓的秀发被一丝不苟的朝后梳好,估计生前也是个很注重形象的年轻姑娘吧?阿邦叹口气站起来,就见女尸的双腿非常不雅地大字分开,裤裆中央的颜色明 显要比周围的要深上一层,似乎已经湿透,一些液体还在不断地从紧身衣中渗出来,在两腿间慢慢扩散,骚气开始渐渐弥漫起来了。

   “哎,善了个哉了!”阿邦抬起一脚踢在女尸肩头,把她像只死猫一样踢倒,蜷缩在墙边,脑袋又枕在了另一具女尸的脚后跟上。那具女尸倒是全身笔直的趴在墙边,把自己的双 手都压在了胸下,尸身后背并没有弹眼,看姿势应该是乳房中弹后双手捂胸,身子在子弹的冲击下向后扭去再迎面倒下的。女尸伸的很直,阿邦估计她是临死前拼命 挣扎蹬踏造成的,也让她足足有170cm的身高显露无遗,在一堆女尸中很是扎眼,更令阿邦感到意外的是,她的臀部很宽很大,将周围的裤子向两边撑得几乎要爆出来了,根据他在林静尸身上得来的经验,这可是已孕的深熟女人才特有的臀型。阿邦非常好奇的想看看她的模样,于是揪起女尸一只耳朵,把她的脸朝自己拧过 来,果然,眼前是一张成熟的鹅蛋脸,脸上略施粉黛,眼角外有一点点松弛了,下眼睑处也留下了几条岁月的细纹,虽然死后面目表情有些扭曲,但还是可以看得 出,生前这是一位颇具韵味的少妇,再从她脖间上较多的颈线判断,她并不缺乏稳定而频繁的性生活。阿邦查验完毕,把女尸脑袋重新贴回到走廊地板上,自言自语 道:“嗯看年龄,估计还是个带长的。”他猜得没错,眼下这具颇熟的女尸正是队内的副队长叶玉琼,也正是她下令开的火,可惜反被阿邦黑灯瞎火的乱枪击毙, 丢了大好性命。

   阿邦迈动脚步,在尸堆的空隙中踮脚前行,突然,一张冰冷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脚踝,直接的肌肤相触令那只手显得更是冰凉透彻。 他吓得脸色都白了,目不敢正视,哆哆嗦嗦地抖道:“各位姐姊啊…莫怪小弟…莫怪小弟啊…小弟逢年过节一定给位烧足纸币啊…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这般念 叨了一会儿,结果那只手还是抓着脚踝不放,阿邦鼓起勇气猛地低头一看:一只白玉凝脂般细态的手正拽着自己的脚踝,好像还在微微颤动,看似颇为费力,而它的 主人——一具穿着特警制服的女尸则正侧卧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捂住上腹,嘴里不停在淌出鲜血。

   其实,说她是一具女尸还并不十分准确,因为她的胸脯还在急促的起伏,发出极其微弱的喘气声,两腿不时抽搐一下,不过,她上腹间和嘴里淌淌而出的血流正逐渐将她变成一具尸体,只是时间的问题。阿邦 猛甩了好几下脚,才从她手中挣脱出来,举起冲锋枪打算给她再补上一枪,她也许是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了,用清秀的脸上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阿邦,眼神中 充满了哀求和痛苦。她是希望来个痛快呢?还是希望自己救救她?看样子她比自己还小上许多,长得也不错,若是早几个月在这样的深夜邂逅这样的小美女,两人或 许还能来一段不错的艳遇……阿邦想着想着,又放下了枪口,伸手探进她的衣领摸到乳罩,将她挂在胸前还带着体温的身份牌捞出来看,牌子上写着‘谢雨欣’三个小字。他记下名字,将身份牌重新塞回到她怀里,抱歉地拍拍她脸蛋儿后,便起身丢下这个女人,让她自生自灭了。

   阿邦刚一起身,那头房间的门 吱呀一声打开,穿个小裤衩的暴哥探出半个脑袋,嘴里骂骂咧咧着:“吵什么鸡巴吵,还他妈让不让人睡了!”不过当他看到满走廊的女尸之后,惺忪小眼顿时鼓成 豆大,阿邦正要开口提醒,却见暴哥快速的朝他身后一指,妈呀一声就又缩回到了房内,阿邦不用回头就知道,因为有两三个红点已经在自己周围晃动,估计后背上 只会更多。他两腿一蹬,向前一扑再一滚,趴到了两具叠起的女尸身后,十几发子弹几乎是贴着屁股尾随而至,噗噗打在两具女尸身上,硬是将她俩打的在地上横移 了数厘米,溅起的血肉沫儿四处飞散。

   原来,在一楼待命的女队员们听到三楼传出枪声后,沿着楼梯上来支援了。她们以五人小组守住走廊尽头的 楼梯口,冲着走廊内疯狂点射。密集的火力压制着阿邦抬不起头,他摸出内裤中夹着的那块肥皂,大喊:“看手雷!”紧接着小臂一摆,肥皂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 向楼梯口落去。前来支援的女队员见一块圆圆的物体飞来,黑乎乎中全当做了手雷,呼啦一声扭头就跑,连滚带爬的全撤到了二楼,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爆炸,一个胆 儿大的上前一看才发现只是块肥皂,连呼上当,几个反应快的开始拉开闪光弹准备投掷。而阿邦也趁着敌人暂退的间隙,从女队员尸体身上解下一枚真正的碎片手 雷,向楼梯口掷了过去,巨响声后,哀叫声连连,断肢混着木削从楼梯下迸出,也不知炸死了多少人。阿邦一口气掷出四五个手雷,将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炸断了。

   见此路已被切断,阿邦跑回暴哥房内内,他与叶雅正在翻墙倒柜的寻找防身武器。阿邦飞快朝窗边冲去,急道:“快跳窗逃命吧!”。叶雅、暴哥二人毕竟军伍出身, 战斗经验远在阿邦之上,还没挨到窗台便一把将阿邦按倒在地,怒骂:“你小子不想活啦!”话音刚落,乓乓乓乓,窗边的玻璃已被数发重磅子弹击成粉碎,六道狙 击步枪发出的红点在屋内到处乱转,向一切可疑的目标抠动扳机,将屋内的电器家具射的稀巴烂。“快跑!去地下室!”叶雅推推地上的阿邦,三人人匍匐着向卧室 外快速爬去,等爬到了走廊便开始起身向楼梯口狂奔,走廊两侧的墙壁将是他俩最好的屏障。路过自己房门时,阿邦还不忘进门将放满战利品的挎肩包取回,可正当 他打算再次回到走廊时,一发从屋外射来的重磅子弹竟直接穿透了层层墙壁,从他脑边掠过,激穿出的水泥沫溅了他一脸,看威力足够可以 把人打成两截。阿邦边跑边大骂:“我的干,这都能看到,子弹还长眼了不成?!”

   叶雅催着大家快跑,从走廊的尸堆上踩踏而过,从断梯口纵身一跃跳到了二楼,但狙击枪在热成像引导下阴魂不散,稍有停顿就有性命之虞。三人嫌走楼梯太慢,翻过楼梯下到一楼,叶雅推翻冰箱让众人躲在冰箱后,这才暂时躲过了热成像搜索。

   三人还没来及喘口气,乓乓乓,一楼大厅的落地玻璃又被打出了四个缺口,飞进来四个小罐罐,伴随着嗤嗤的响声,四团白烟从罐内飞快的逸出,转眼间已漫遍了整个 一楼。阿邦小吸了一口这烟,气管里顿时像裂开了一般难受,很快,眼睛也开始像灌了辣椒水似的直冒眼泪,几乎无法正常睁眼,一旁的暴哥也是同样的状况,只有 叶雅戴上了缴来的防毒面罩,情况还算正常。看来外面的特警队员是想活活将二人熏出,再乱枪击毙。

   情急时刻,阿邦急中生智解下脖间的那两条 毛巾,将蓄了一夜的尿尿尽数撒在了上面,也不管暴哥乐意不乐意,分出一条来捂到了他嘴鼻口。当时暴哥的那种表情令阿邦毕生难忘,十几年后回想起来仍是茶余 饭后的一大笑料,但此时阿邦根本笑不出来,只是闭着眼睛捂着尿布,老老实实地趴在冰箱后,打死也不愿出去。

   摸约过了五六分钟,或许是她们等不及了,四名女队员从屋顶顺着挂绳滑下,乓乓乓,蹬破玻璃闯入了一楼客厅!她们戴着防毒面罩,在浓烟弥漫的老屋内仔细搜查,脚步渐渐逼近冰箱了。一个女 队员搜到冰箱旁,性急的暴哥再也憋不住了,大喝一声:“擦!太TM窝囊了!”不顾阿邦的拦住,从冰箱后跃出朝烟雾中走来的人影扑去。暴哥的突然冒出,着实 吓了那名女队员一跳,他努力将眼睛撕开一条小缝,找准她的天灵盖用手中的双节棍狂暴一击,“啊哒!”头盔上铛的一声重响,女队员立刻抽了魂儿似的双 脚一软跪下,接着就像堆烂泥一样瘫倒在了地上,蹬了几下腿就不动了。

   阿邦不愿见他一人赴险,也毅然跃出了冰箱,可两人睁开眼还没够三秒 钟,眼睛就已肿的通红,怎么也睁不开了,反倒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立刻就被剩下的三名女队员围在中央,耳边尽是咔嚓咔嚓的拉栓声。一名领队模样的女队员上 前,从腰间掏出一把无声手枪指着阿邦二人,将两人的头一一扭过查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后,用手势示意身后另两名队员上前将二人拖走。这俩女队员正要上前,就 在这时,砰!砰!阿邦身后两发枪声响起,二女的胸脯几乎同时被击中,痛叫一声连连后退,两发精确无比的子弹分别钻入了两人的左胸,很遗憾,这第二批的突击 人员没有防弹衣不说,穿的也只是普通的紧身衣,看来维安公司还没把防弹纤维制服普及到全部人员。

   一阵含糊不清的叫声中,两人踉跄倒地,乱蹬起大腿来,开始了临死前那段痛苦的煎熬。不用多猜,开枪那人正是戴着防毒面罩躲在冰箱后的 叶雅,从中山剧院到现在一直穿着的紧身衣制服这时候派上用场了。那名领队见浓烟中有人开火,虽然对方也是穿着同样的制服,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混装的敌方, 她机械反应似的举枪,瞄准,射击,砰!与此同时,叶雅手中也是一发子弹回敬,两声女人的惨叫同时叫起,互相都击中了对方的胸脯,不同的是,打在女队员身上 的那枪还发出了破肉的炸响——她没穿防弹紧身衣。

   惨叫声中,女领队胸前本来裹得紧紧的紧身衣制服被立刻打出一个洞缺,大半个还在冒血冒烟 儿的雪白奶子从洞里露了出来,她一边惨叫着,一边继续努力举起手枪,想做垂死挣扎,砰!又是一发子弹击中她的武器,将它直接打飞了出去,接着,砰砰砰三 枪,凌厉的子弹头在她胸前开花,推着她健硕的身子不断往后退,“啊啊啊!”一阵绝望的惨叫后,转身贴着墙滑了下去,在墙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后,蜷在了墙下,在那微微痉挛着。叶雅干起正事来也是心狠手辣的主,砰!枪里最后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正中她后心,女领队梦呓般“嗯”了一声后,就再也不能动 弹了。阿邦看得真切,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一枪不仅直接杀透了她,好像还正好是女人胸罩系带绕过后背的位置……

   “记住,你又欠我一次。”叶雅飞快从死尸脸上扯下两副防毒面罩,扔给阿邦和暴哥,“热成像马上会重启,我们时间不多,赶紧换上她们的制服。”

   “啊?要我穿女人的衣服?”阿邦犹豫了。

   “想死可以不穿。”叶雅没时间和他多说,把他往一具修长的女尸身旁一推:“快,脱了她的衣服换上!”

   阿邦相信她有这么做的道理,当下不多想,迅速脱掉这具高个女尸的武装带,解开紧身衣的拉链,双手钳住腰侧往上一撸,从脑袋上套了出来,里头一件粉色秋衣也 被挤到了腋下,露出一对染红的纯棉胸罩来,叶雅刁钻的枪法让子弹几乎是恰好从左罩杯的正中央射入她的体内,端的是一枪毙命,阴森的血窟窿就在眼前,同时鼻 子也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这本不是一个女人应该散发出来的气味,乳沟上那件身份牌浸在血水中,淹没了‘赵晓芸’三字。有意思的是,他发现女尸腰上还贴着一 张俗称暖宝宝的取暖片,可能是深秋大半夜上山执行任务也怕冻着自己吧,不过她或许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这个颇有些丢分的一幕,会暴露在对手眼前。

   阿邦接着拉下中筒靴的拉链,将靴子从她小腿上剥去,里面穿着一双防滑的纯白短棉袜,自然也被阿邦熟练的剥掉,露出一双裹着黑色丝袜的小脚,看来这些女队员表面上英武不凡,里头还都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没时间细看,又探出双手绕过女尸高耸的乳房,摸到了她的后背,去拉扯制服后面的拉链。他的脸距离女尸很近,她胸前那个阴森的血窟窿就在眼前,同时鼻子也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这本不是一个女人应该散发的气味。拉开身后的拉链,阿邦从上到下,剥蛇皮一样将这件连体紧身制服从女尸身上完全剥下,至于她腿上的黑丝袜,那是没必要了,阿邦用不着。

   阿邦熟能生巧,早已成扒尸专家,不到一分钟就已将那女尸剥得只剩下内衣裤和丝袜,毫无羞耻的躺在地上。那女尸看来也挺高,制服穿在阿邦身上虽然紧得要命,但也算差强人意,但是裆部的凸起有点明显,无奈将挎包移到前面,死马当活马医吧。

   与之相比,暴哥就没那么幸运了,打量了另外三具女尸,竟没一个够得上他那185的高个儿,傻傻的站在那儿。

   叶雅看了下手表,从闯入一楼到现在已有快三分钟了,如果再不出去,万一外面督战的黎四多起了疑心可就坏大事了,这黎四多虽又贪又坏,但还不是弱智白痴。她从衣柜中随便拿出一件脏衣服盖到暴哥身上,容不得他推辞的说道:“大个儿,你就演你自己!”

   这位女队员看来也挺高,阿邦穿上她的制服虽然紧得要命,但还算差强人意,勉强能装下自己,还有一点就是衣服上还带着体温,穿在身上不会觉得乍冷。不过暴哥就没那么幸运了,另外两具女尸怎么都不可能够得上他190cm的高个儿,结果当场给傻眼了。

   叶雅安下一枚定时炸弹,突然掏出一副手铐挂在了暴哥手上,不容他推辞的说道:“来不及了,别找了,你就本色出演吧!”

   “我勒个去,那我怎么脱身?”

   “只能再想办法,放心,有我在。”叶雅说着从女尸胸口摸了把血涂在暴哥身上,“你装成受伤的样子。”

   暴哥想想也确实没其他法子了,只得答应下来,临走前,叶雅还不忘向两人小声交代道:“等下出去后,你俩谁也不许说话。阿邦你找机会就离开,暴哥和我一起再想办法脱身。回头我们在回明街15号见,那里是治安薄弱区。”

   屋外灌木丛中,林燕妮、林雅妮、黎四多等一干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下令再派一组人马进去,就见老屋的门开了,伴随着一团催泪浓烟冒出,暴哥被两名带着 防毒面具的’女队员’押解了出来。黎四多见大功告成,手舞足蹈的一路小跑,笑的哈喇子都出来了:“哈哈哈,可被我逮到了!咦,还有两只小王八呢?”

   叶雅装作失望的说道:“阿邦和叶雅持枪拒捕,被当场击毙,我们牺牲了两名队友。”

   “哦? 击毙了?”林燕妮半信半疑的问道。话音刚落,只听轰一声,叶雅留在老屋内的定时炸弹也到点了,一声巨响将半栋老屋化为了火海,成了一片废墟,光是尸体 DNA识别也得好几天了。林燕妮恼怒地用力一跺脚,这下T89的下落可真没地方找了,满脸怒容地冲叶雅令道:“先把这个陆豪东关起来,我要亲手绞死他!四多,你负责押送。”

   “黎某得令!”

   叶雅在阿邦肩上轻轻一推,示意他赶紧离开,自己则加快步伐押着暴哥朝一辆悍马车走去,这时,站在林燕妮身旁的一位女子忽然开口,叫住了她:“等一下。”

   叶雅忐忑不安的回过头,只见发话的这位女子肤色雪白,气质淡雅,一身休闲随意的打扮,似乎不是这伙人中的一员,不过却正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盯住自己看。白脸女 子打量了叶雅,又看看暴哥,一时间,叶雅神经绷到了极限,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被识破就立刻开枪强突。可是白脸女子在看过一遍后,并没有其他举动,而 是不动声色的说:“没什么,走吧。”

   叶雅悬着的心一放,再不敢多滞留哪怕一秒钟了,把暴哥塞进车内后,自己也跳进驾驶室,许四多连忙赶上来,也钻进了悍马车,三人同车向山下开去,而阿邦则趁火场混乱时,早脚下抹油溜得无影无踪了。

   目送叶雅的车疾驰下山后,林燕妮开始命令在场的特战人员在废墟周围展开搜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落下的线索。没多久,就有女队员来报,说在老屋旁边的车库内,发现了两具女性尸体。

   当林燕妮等人快步进入车库时,一具浑身挂满丝袜、赤身撅臀跪趴的女尸映入眼帘,淫媚入骨的摆姿让她小小惊讶了一下,封闭的车库内全是尿骚味儿,众人纷纷捂 鼻,赶紧把窗户打开。几名女队员已经把墙角的一团防水布打开,王妙可小巧玲珑的裸尸直直地仰躺在那,没有神采的大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林燕妮站在尸体 前,怒其不争地双手叉腰,盯着死去的这两人,本来今晚屡屡受挫心情不爽,再见到这副场景,也不禁小声骂道:“没用的东西,把女人的脸都丢光了。”她倒不是 心疼在这两个赏金猎手身上花销的定金,而是费了一番苦心后,居然依然没有T89的任何线索。

   很快,维安公司里的两名男性验尸官——老强和小坚——闻讯赶来,纵然他俩见多识广,不过看到陈瑶颇具创意的尸姿也是微微一怔,却也不好说什么,马上投入到了紧张的验尸工作中。

   老强端着高码相机,绕着女尸‘咔嚓咔嚓’的拍照,小坚随后用夹子将尸身上的丝袜一一夹走,连嘴里的丝袜也非常小心的夹出来,放入一件件证物袋内。清理完女尸 身上仅有的物品,并提取完指纹后,两人一前一后将女尸尽量拉直放平,但陈瑶毙命毕竟有2个多小时了,可怕的尸僵已经开始蔓延到全身,把原本绵软的身躯变得 有些僵硬,两人一人抓脚,一人抓肩头,嗬哟一声拉直,可女尸的臀部还是会倔强地慢慢隆起,好像是刻意要在这俩苦逼又闷骚的验尸官面前炫耀一样。两人又是拉又 是压,忙活好久才将这具性感女尸大体弄成平直,但僵硬的关节和死肌还是让尸身保持了一个微蜷的姿势,平放在地上看起来非常别扭。

   准备工作就绪,两名专业验尸官开始在这具赤裸的身躯上进行验尸流程了。老强毕竟是资深老验尸官,他很熟练地先是将陈瑶黑色大丽花一般散开的长发整理了一下,全都拢成一 束拨到一边,接着用软尺量了下长度,过程中嘴里念念有词:“死者女性,年龄20小坚埋头猛记,老强接着就 开始了对女尸躯干的检查,他鼻梁上的高度近视眼镜几乎是贴在尸身上搜索,双手配合着在尸体表面不时摸一下,又不时捏一下,仔细的不放过每一根毫毛。他套着 橡皮手套的掌心放在女尸颈部,又白又细的美颈上正印着一片乌紫淤青,老强试着扼了一下她的脖子,发现那扼痕远比他的手要小得多,明显是细物所致,扭头冲小 坚说道:“致命的伤口应该是在这,初步判断是颈部机械性窒息死亡,从勒痕的形状深度来看,凶器估计是软体丝织物一类,你记下来。”

   老强从脖子上摸下来,陈瑶新鲜的尸体上,乳房还没有瘫软变形,依旧浑圆而坚挺,瓷碗一样倒扣在胸口,和平坦的小腹一样都没有被击打过的痕迹,倒是在把女尸侧翻过 来后,发现腰部椎间盘的位置有一片轻微的淤青,这是她与阿邦在地板上翻滚扭斗时留下的压痕,死后血液循环停止,也就烙下了这么一团异色。老强用手指压了压 淤青,说道:“死者腰椎部位有重压痕迹,疑似生前遭受过猛烈的袭击。”他将女尸重新推正,捡起她的手指检查,女尸十根手指分得很开,而且都是屈成爪形,手 筋微微凸出,可以证明她在临死前的痛苦。涂着淡淡指甲油的亮甲有几处已经开裂了,看得出在死前她也猛烈挣扎过,指甲里面的纤维,老强细心地提取了出来 ——尽管谁都知道‘凶手’是谁,但按照流程手册,这依然是必须的程序。

   在小坚的帮助下,老强与他一人抓起女尸一只脚丫,往两侧掰开, 陈瑶曲线致柔的美腿已经坦然无存,尸僵后变得苍白而又强直,在两名验尸官和一干维安公司人员面前被一点点分叉开,最后张成圆规一样躺好,而整个过程,陈瑶只是毫无 反应的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任由自己被弄得一团糟的私处在众多陌生人眼前渐渐暴露无疑。老强同样用手电筒照在两腿间查看,整洁的羞毛乱糟糟的,令他不得不用手指拨开,把玉门撑大,仔细观察外阴的伤势,然后将手指探入阴道内部,结果勾出了不少凝结了的腥臭块状物。“死者外阴外扩但没有红肿,阴道里发现大量疑 似精液残留,推断死者在死后遭受了性侵犯。”老强平淡的说着,对一位“久经沙场”,曾经跟随公司的土澳佣兵在阿特汗斯坦见过太多尸体的他而言,女性死者在死后遭受性侵犯实在太正常了,早已见怪不怪。

   老强将女尸完全翻个身,变成趴在地上,由于僵硬的尸体还保持着微曲的姿势,所以一翻身,那对屁股就再次撅了起来,两瓣本应白生生的臀肉因为死后的尸斑而变得 有些略微绯红,看起来很是扎眼。老强用手去拍她的臀肉,发出梆梆梆的闷响,像是打在一团实心硬橡胶上,尸身也只是浊重地晃了几下,没有发出那一阵阵性感的 脂肪肉浪,又用手指压压女尸胸口和头颈正面的淡紫色尸斑,将女尸下颌和四肢已经发生尸僵的部位仔细捏过一遍,发现尸僵的程度远比自己想象中来的严重,像是 死了已经有近十小时的样子,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据先前的线索,死者晚上还在中山剧院出现。老强皱下眉头,于是拿根温度计插进女尸肛门内,为她测了 下尸温,根据女尸肛门内的体温推算,这具遗体主人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离现在有2个多小时了,这个结果比较符合逻辑。这下,年轻的小坚就有 些搞不懂了,他捏着女尸发硬的臀肉问道:“师傅,我不明白,为什么根据尸僵程度和尸温,会得出不同的死亡时间?两个到底哪个更准确些呢?”

   老强扶下眼镜,教导道:“尸僵可能会因死者自身原因而产生不同的快慢程度,比如临死前的过度紧张,或是突然性死亡,甚至是死者的特殊体质,都会造成尸僵速度 加快;相比而言,除非是被人为保温或冰镇,尸体温度的变化一般还是有其正常规律的,所以,从尸温判断死亡时间会更准确一些。小坚你要记住,一名优秀的验尸官,是可以让死人开口说话的,它可以告诉你很多它生前经历过的事。”

   “嗯!”小坚一字不落的听着,笔下记个不停,一位验尸界的明日之星开始冉冉升起了。

   一套标准的现场简易程序走完,陈瑶的尸体也就验完了,接着,小坚在老强指导下,自己动手对王妙可的尸体也做了一番现场检验,由于两具女尸死亡原因都非常明确,所以也就不需要拉回法医处做进一步解剖了。前后不到二十分钟,两份完整的尸检记录材料交到了林燕妮手中,两名验尸官的工作也到此为止,这只不过是他俩每 年接触到的数百具尸体中的某两具而已,就像成品检验员对着流水线上滚滚而过的众多商品一样,麻木的完成流程。但对林燕妮而言,她所关注的显然与验尸官们不 同,她一直静静看着,仔细审视着两具裸尸在自己眼前翻转,直到老强和小坚结束工作,她犀利的目光落到了陈瑶尸体的右大腿根儿上,因为在那里有一些与众不同 的地方。她捂块手帕,在女尸旁蹲下,发现女尸大腿根上有一个个像是凝结成块的斑点,模模糊糊似乎是一些残缺的字母,于是她询问了一遍老强,老强解释说,这 是性侵者的体液从阴道内壁倒流出来沾到死者大腿根上,凝结后的渍物,在每名此类死者身上都有类似的表现。林燕妮稍加思考,觉得一定有蹊跷,于是吩咐手下赶 快弄来与男性体液成分相近的蛋白粉冲剂,用水化开后倒在陈瑶大腿上。果然,随着大量蛋白液渐渐凝固,在肌肤表皮上慢慢结成了比刚才更为显眼的斑点来,从腿 根一直到膝盖,连起来看就是好几串化学符号,还有一个明显的‘T89’字样,原来自从陈瑶以入梦的方式、检索到阿邦记忆中T89详细内容后,为防止忘记用 特制药水将内容写在了自己大腿上,平时用黑丝遮腿又是女性禁区,自然不易为人察觉,只是远远料不到自己还有被剥净衣物、全身勘验这一茬罢了。林燕妮欣喜若 狂,果断命人拿来纸与笔,将差点失之交臂的T89内容抄写了下来。

   至此各取所需完毕,这两具女尸对所有人来说已经没有一丁点儿的利用价值 了,反而是两具刺手难办又不得不需要处理的死肉坨,因为作为赏金杀手,陈瑶和王妙可这层不为人知的一面自然是绝对保密的,如果她们的死讯公开,不依不饶的 家属肯定会追着要一个说法,万一再有‘好事’的大嘴给捅到好事媒体上去,说官方雇凶对付逃犯,到时候脸上可就大不好看了。也正因此,那两份尸检报告被林燕妮截下仅供参考用,取而代之的,则是两份失踪人口档案,至于两具尸体最后的处置,林燕妮稍稍考虑后,只是轻描淡写道:“就地掩埋了。”王利听出上司话里的 态度,于是大手一挥,上来四个男职员,两人一组,众目睽睽下,粗鲁地将这两具硬邦邦的尸体从地上抬起,一摇一摆的移尸到车库。

   老屋后门外 的野菜园子里,四人出工不出力,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挖起坑来,大半夜上山加夜班本来就让人不爽,居然还捞了个埋死人的衰差,嘴上自然是少不了抱怨咒 骂,而两具女尸则像死猫儿一样一直静静地躺在坑边,谁都懒得上前给盖上一条白布遮丑,也没有人给它俩合上双眼,就这么一丝不挂的晾在秋夜露天下,裸露良久 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亮泽的秀发开始渐渐风干枯燥,曾经湿润晶莹的嘴唇也变得干枯泛白,尸僵在低温下加速蔓延到了全身,让尸体不得不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 眼睁睁看着土坑越挖越大,等待着自己坟墓的竣工。这俩生前一个古灵精怪,一个妩媚爱美,但此时此刻只是同样两条冰冷、僵硬的女尸而已,人类社会没有它们的容身之地,只能等待着最后的无害化处理。

   四人明显偷工减料,花了不到半小时,就用工兵铲在地上挖出一个并不大的土坑来,仅仅勉强可供两人之用。他们嫌女尸太沉,于是四人全上阵,两人拎手,两人拎脚,像是村里过年杀猪一样,先将陈瑶的尸体四脚朝天从地上提了起来,搬到坑边,左右摇了几下后,胡乱抛进了坑内。女尸嘭的一声闷响,落在浅坑底,扬起一圈灰尘,略显干枯的长发毯子似的铺在身下,还有几缕乱发遮掩着她发青僵绷的脸庞,双眸毫无 生气地瞥向一边,似乎透露出对死亡的无奈。又是嘭一声,王妙可的尸体也被他们丢进坑内,叠在了陈瑶身上,这对生前互不相识的女人,就因为生命中有了阿邦这么一个交集,倒也有幸在死后同居一穴,共化为一团污泥。

   职员们将女尸生前被阿邦剥下的衣裙、丝袜、内衣、高跟鞋、首饰和手包等遗物,也不分哪些是谁的,通通搓成一团也扔进坑内,接着就挥起工兵铲,将一拨拨肮脏泥泞的黄土快速泼到女尸身上,淹没了表情,淹没了胴体,很快就在尸体表面覆盖上 了一层黄土,像是两尊泥人。几分钟后,后院中隆起了一个小小的黄土坟包,四人用工兵铲的背面用力拍打,直到把隆起的部分压实拍平,再在上面来回走了几圈, 让它变得与四周无异方作罢,这一小块简陋到连墓碑都没有的杂草地,就是这两条美女蛇残留肉体的最后归宿了。

   且说这厢林燕妮得了T89后, 小心将纸条放入包内,这时才发现林雅妮不知什么时候又不见了踪影,拽得连个交待都没留下,“老宅女又一声不吭跑哪儿去了?”她嘀咕了句,叫来王利问起妹妹 的下落,王利吞吞吐吐半天,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验尸不到一半儿这位大美人就独自先行离去,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林燕妮对此也只能耸耸肩,她太了 解自己这个高学历妹妹了,我行我素、毫无组织纪律性,她的世界除了恋己可能就只剩下那一串串枯燥的科学数据了。

   不过她暂时没功夫搭理林雅 妮的去向,第一时间向乌有城的岩春秋做了汇报,很快,回复到了:立刻转入江南郊外的半山空军基地,在特派员前来交接前不得外出。显然,疑心极重的岩春秋对林燕妮也不是百分百放心,在这条道儿上走动的,亲儿子都有可能给老爹三脚,跟别提是外臣了,这令林燕妮十分不快,当得知这位特派员的来头后,眉头更 是愈发紧锁了:原来这位所谓的’特派员’不是别人,正是岩春秋的亲生女儿岩曼文,有名的败家女大骚包,人称“乌有城一路公交车”。

   “Shit,来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公主党!”林燕妮心里不禁暗骂一句。

   话说叶雅驾着车一路颠簸下山,黎四多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哼起了黄段子小调来,小眯眼还不时冲叶雅瞟上一眼,虽然叶雅戴着面罩,但她婀娜均称的身材已经足够黎四多流上一地口水了。他斜着眼淫笑道:“女娃子把面罩拿下来看看嘛?”

   “对不起,我还在执行任务。”叶雅正眼不瞧拒绝道,对黎四多她早厌恶之极了。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懂得拒绝的小美人儿,哈哈哈哈哈”叶雅的冷拒居然被黎四多当做了欲拒还留,反倒更加放肆起来,左手直接就搭在了她的大腿上,意味深长的说道:“以后啊,有事找大哥。”

   叶雅心里直要骂娘,刚好车到拐角处,她瞅准这个机会,借着右转的惯性,一脚向黎四多踹去,黎四多怪叫着就从车窗翻出了车外,咕咚咕咚的滚下山坡,不知死活。“摔死你这个淫官,哈哈!”叶雅开心的吹起口哨,朝后视镜中的暴哥挑了挑眼。

   暴哥全身被绑不能动弹,穿着件大裤衩缩在后车厢冻得发抖,好声没好气的叫道:“你个冤家啊,哥都要被冻死了啊!那你倒是快解开绳子啊,想玩SM啊?!”

   “好好好,别急别急,我总得先把车子停下吧。”

   都怪这山路年久失修,又是豆腐渣工程质量奇差,前天傍晚的那场大雨过后路面有多处塌陷,就在叶雅正跟暴哥搭话的时候,只听’梆’的一声,悍马车骤然一阵剧烈的颠簸,接着就一头栽到了路边的填沟里,把车内二人当场震晕了过去。

   过了良久,叶雅才灰头土脸的从车里钻出来,正要帮着暴哥脱身,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叶雅,你终于还是现形了。”

   叶雅警觉的回头,一身裙装长靴的林雅妮正单手插腰,似笑非笑的站在跟前,她淡淡的继续说道:“嗯,回明街,见阿邦,我听到了哦。”

   叶雅护在暴哥身前,如临大敌:“原来你一直跟着我们,你这只狡猾的母狐狸。”

   “哦。”林雅妮旁若无人的在叶雅面前走了半圈,“再狡猾也不过你,我想一定是你在老屋内打死维安公司的特战队员,然后换装后骗过了我姐姐她们。”她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过你骗不过我。”

   叶雅冷笑道:“哼你现在当然可以这么说了。”

   林雅妮见着她满脸不屑,似乎不相信自己早已看穿,于是将破绽一一道来:“黎四多问你话的时候,你没有像一名队员那样先说‘报告’二字,这是其一;其二, 凡是执行押解任务,都至少要两人同行,你却偏偏支开了你的队友,哦不对,应该是你的阿邦;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一切。你呀,在 姐姐面前还是太嫩了。”

   叶雅哑口无言,惊讶于自己犯下了这么多不察觉的错误,更为吃惊的是,当所有人都在关注老屋内的战斗结果时,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女人在观察着一些看似次要的细节。她不禁问道:“你是谁?”

   “林雅妮。”

   叶雅一怔,她倒是知道林燕妮有一位妹妹叫林雅妮,不过据说从国外回来后就一直在研究所工作,从来不掺和政治,居然也是一号厉害人物,还加入到了追捕队伍中, 实在令她有点想不明白。不过惊讶归惊讶,叶雅观察到这位林雅妮一副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样子,身材也略显苗条,显然是没有经过格斗训练,又是穿着不利于格 斗的裙装长靴,暗忖论身手必定不是自己对手,想到这,叶雅暗中握紧了拳心,打定主意,决定先发制人一举将她格毙。

   面对蓄势待发的叶雅,林 雅妮却不急不慢的从包中拿出一副黑框眼镜戴在了脸上,仿佛毫不顾忌叶雅会突然袭击。“原来还是个近视眼,这下就更好办了!”叶雅暗喜,右脚在地上出其不意 的一踢,将地上的一堆泥土向林雅妮拨去,接着身形晃动,双拳一前一后急袭向对手,即便对手避开了前拳,后拳也可补上再打,看似稀疏平常,实则暗藏后手,是 最为简便实用的一招。可呼呼两声过后,竟一拳也没击中这个柔弱的对手,连片衣角也没沾到。叶雅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此时无暇多想,紧接着原地腾起单腿横扫一 大片,去势极快,却仍然什么也没打中,林雅妮慢悠悠的一矮身就躲开了这凌厉的一腿。叶雅急于脱身,一秒之内连出双拳一腿,速度已经快至极限,即便是再强的 对手至少也要格挡其中的一招,绝不可能悉数轻松避开,可身穿包裙长靴的林雅妮偏偏做到了。

   叶雅不及细想,抽出腰间匕首,飞扑上前连刺三 刀,只见林雅妮轻松的迈动几步,就令她的攻势一一落空。叶雅这才慢慢看清:这林雅妮的速度其实并不快,反而因为穿着高跟鞋和窄裙显得有点慢,怪就怪在自己 每出一招,她总是能先自己一步做出反应,往往自己还没出手,她就已经动身了。

   一轮抢攻下来,叶雅虽然体力消耗不大,但对她信心的打击是巨 大的,速战速决已不可能,时间拖得越久对她和暴哥而言就越不利,心头不免开始愈发焦急。娇叱声中,叶雅孤注一掷的将匕首掷出,准备趁着林雅妮躲避之际贴身 近打,可右手刚一抬还未来得及飞出,只见从林雅妮的眼镜中突然射出两道刺眼强光,接着两眼一花便什么也看不见了。眩晕中,叶雅右手一麻,手中匕首已被林雅 妮用脚踢落,失盲的叶雅赶紧双手护住周身要害,刚要后退两步,’兹地上的叶雅几乎缩成了一团,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心脏在电击后好像就快要停止跳动了,脑里留下只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回事?!她怎么也想不透究竟林雅妮做了 什么,一出手就打倒了自己。林雅妮倒也不急于下手,而是围着叶雅转了一圈,还故意把鞋底踩得很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的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好…好的…很…”随着强光作用的渐渐消散,叶雅总算恢复了一点视力,但舌头被电击后还有些麻。

   “那就起来再打。”说着,林雅妮很有骑士风度的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扶她起来。叶雅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不过自己全身僵硬未退,只得由着她将自己扶起,但 心里仍是打起万分的警惕,生怕她要使什么阴谋,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林雅妮居然当真只是将自己扶起身来,接着就又站回了原地,预料中的‘阴谋’根 本没有发生。

   叶雅一边注视着对手的动静,一边盘好散落的头发,顾不上身体尚未恢复,足尖一点揉身而上,粉拳直扑林雅妮的面门,除了进攻她已经别无选择了。结果叶雅刚一动肩,林雅妮又是提前移动,拳招才使到一半就已经步出了她的攻击范围,反而朝着叶雅的腰间漫不经心的挥出一拳。

   这一拳,又软又慢,看似毫无力度,分明就是一个普通女子随手嬉打,再看她的身姿,也根本不是出招的架势,仍是优雅的提着手包,保持着自己的仪态,怎么看怎么 都不像是个练家子。“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叶雅暗喜,不等拳招用尽便化拳为抓,迎着林雅妮单薄纤细的小手腕而去,决定给她来个反关节擒拿一招制敌。眼看着 就要触到她的手腕,突然,掌心处一阵剧烈的针扎感,又是一股电流钻入体内,全身痉挛不止,心跳仿佛瞬间停止,再次瘫倒在了地上。

   叶雅脸色惨白,这次她再也无力起身了,甚至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是那么的困难。林雅妮慢悠悠地走过来,好意提醒道:“你现在的心跳每分钟只有30下,再电一次,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你…怎么…做到的…难道是读心术?”由于内脏受电击的结果,叶雅的生理功能已经大幅度下降,说话已经非常吃力。

   这位光电和生物反应领域的双料才女轻轻叹了一口气,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说:“哎,为什么文盲们总是喜欢把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归纳成那些玄乎的东西呢?时代 变了,在高科技面前,武术这种古老的糟粕早该扫进垃圾桶。嗯,不过呢,作为这项发明的第一个实验者,你可以感到荣幸了。”

   “科技?发明?”

   “嗯不错,就是这副眼镜,还有我指上的这枚戒指,它的原理就是…嗯,算了,说了你这些文盲也不懂。”林雅妮很是自豪地说着,“好了,现在姐更乐意去挑战我那位老同学了,可惜,你是看不到喽。”

   叶雅反讥道:“哼哼别高兴得太早了,想干掉阿邦的人你不是第一个,如果单凭实力就可以决定胜败的话,他早死过无数次了,你的下场不会比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女人好到哪里去的。”

   林雅妮显然无法接受别人对她能力的质疑,把脸一沉盯住叶雅看,决定让眼前这个还心存侥幸的手下败将彻底死心:“你说的倒是没有错,不过呢,是好戏都有收场的 时候,因为这次他要遇到我,林雅妮了,嘿嘿。我搜集了从他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包括他的每一个动作习惯、心理波动和生理周期,然后输入到这副同样具有捕 捉、分析功能的眼镜中,可以说,对手在我眼里没有任何隐蔽性可言,难道你没发现,刚才别说是打中我,就连接近我都不可能吗?当然了, 作为一名严谨的学者,面对最令我感兴趣的难题,除了动用自己的大脑和先进的解题工具外,我还会尽我所能先降低题目的难度,至于方法嘛……少儿不宜。嗯,你 的眼神中已经流露出担心了,不过请你放心,我会为你的阿邦留一块风水宝地当坟墓的。”

   “只怕你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叶雅嘴上依然强硬,但一想起就凭阿邦那种好色的程度,要是真遇上这位才智过人又有神秘武器的美貌御姐,傻小子估计被人放锅里炖了都还不知道,不禁为他深深担忧起来。

   这时候,满头红包的黎四多终于带着十几名女特站队员赶到了,刚才那一滚居然没将他摔死。他老远就看清了叶雅,但又不敢上前招惹,远远站在那遥指着她大骂: “呸你个鬼丫头,老子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幸亏林姐明察秋毫啊,要不然还不给你翻了天!来人那,给老子绑上,绑上,全给我送到林上校那!”

   十几名女队员一拥而上,将叶雅、暴哥绑了个结实,就要押走。只见林雅妮在低头想了片刻后,止住了黎四多,指示道:“男的押往乌有城,女的暂时留下由我处置。”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位林上校的亲妹妹黎四多不敢得罪,当即连忙点头称是。

   “哦还有…”林雅妮想了想,又说:“把阿邦的母亲也放了。”

   “啊???”“啊???”叶雅与许四多几乎同时叫了出来,她简直不敢自己的耳朵,在她心目中这对姐妹可是一丘之貉,怎么可能会如此好心。

   不过林雅妮接下来的一番话,更令她吃惊,林雅妮略有不满地说道:“阿邦、陆豪东和叶雅都是通缉犯,我不干涉,但阿邦的母亲确实不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目前也 没有立案,何况亲亲相匿是人之常情,你没有理由拘捕她。我知道,姐姐抓她无非是为了胁迫阿邦,但我很反感这种做法,所以还是请你放了她。”

   这下可叫黎四多极其犯难了,苦着脸道:“这…这…林长官那儿不好交代啊……林姐你看这、这、这…”

   “别忘了,你的林长官可是我的亲姐姐。”林雅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语气并不重,但字字不怒自威,严肃起来还真颇有林燕妮的影子,慑得黎四多骨头都软了,毕竟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家子,自己这种地方小吏绝对得罪不起,于 是这根墙头草立刻摆正了位置,马上改口道:“林姐是林上校的亲妹妹,下官自然一切听林姐吩咐,下官自然一切照做,一切照做。”这话说的,即顾全了对方的面 子,又把对方推上了负责人的位置,自己从中两头讨好、责任全免,为官之道全在一张嘴上。

   叶雅彻底被她搞懵了,从之前光明正大的扶起自己, 到眼下出于公义释放邦母,令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留学国外的理工才女很有骑士风度,而且思维也有些简单刻板,与她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的姐姐截然不同,唯 一相同的,可能就是两人一样的争强好胜了。但叶雅还是不能理解,为何她要偏偏留下自己呢?

   林雅妮没有马上搭理她,而是对黎四多吩咐道:“黎主政,麻烦你帮我弄一辆车子,和一间西溪湿地的房子,请马上。哦还有,我不希望在那看到你的人掺和,阿邦是我的。”最后,她才将脸转向叶雅,淡定地说道:“我要让你亲眼瞧着你的阿邦,是怎么被我打败的,嗯。”

   从山间老屋逃生的阿邦一路撒腿狂奔,沿途顺手牵了件农户晾在外头的衣物换上,也不知道跑了多长的路,只知道从黎明破晓一直到红日渐渐当头,才慢慢折回到了市 区。他不敢走大路,于是尽拣些小巷里弄穿行,虽然一身农民打扮未必会被马上识出,但万一碰到个较真儿的临检,那是经不起细查的。

   他一步一回头的走着,一条瘦得皮包骨的流浪狗居然也跟在身后摇尾乞食。如今叶雅、暴哥生死未卜,自己被陈瑶出卖后又有家不能回,又身负通缉令人人喊打,悲催得 跟这条老狗也没多大分别了,想到这,他不禁回过头来,无限感慨的望着它,庆幸还有这么一位风雨同路人,与这位难兄难弟对视了一阵。想不到老狗还颇通人性, 估摸从这衰人身上是榨不出什么肉包子来了,汪汪两声后将尾巴一转,昂着狗头就走了。

   “唉,至于嘛…”阿邦摇摇脑袋,继续回头向前走。要不是鹭岛那晚的遭遇,自己现在多半还呆在学校,离歌唱着,小酒咂着,香烟抽着,游戏玩着,炮管撸着,别提有多滋润,哪会落到如今连狗都不理睬的境地?!

   他轻车熟路的拐过几个巷口后,回明街就在马路对面了,开始有一阵阵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刺激着他的食欲。他咽下不住冒上的口水,可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咕咕直 叫,昨晚的那点过期罐头经过一夜后又是一上午的剧烈奔跑,早已消化的无影无踪,肚皮都快贴到后背了。他绿着眼睛,探头往肉香的方向望去,只见对面大街上人 声鼎沸,好不热闹,几十台烤炉几乎占满了街道两旁,伴随着小白帽的吆喝声,烤炉中炭烟袅袅,香气四散,闻得口水直流的阿邦仿佛都能听见那一串串羊肉在炭火 烘烤下发出的滋滋声。

   “啊哟西”阿邦擦拭了下嘴角的口水,又搓搓手掌,人要是饿极了那是什么事也干得出来,再怎么死也不能做饿死鬼。他摸摸口袋,兜里竟还藏着细心的母亲塞给他的五百大钞,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虽然惦念着母亲的安危,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肚子问题。

   他压低帽檐,选中一家比较正宗的烤肉摊子走去。热情的老板忙不迭的招呼,烤羊肉、烤羊腰、烤牛肝、烤牛排……,饿极了的阿邦几乎是没怎么嚼就吞进了肚里。正当他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的时候,肩头被人拍了两下:“先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听说话的语气,阿邦就知道自己遇上什么人物了,吓得一块牛肉噎在了喉咙。他做贼心虚的低头转身,强作镇定道:“我忘带了。”他低着头,眼睛正好对着地上那两 双擦得油黑的高跟皮鞋,还是那种浅口的高跟皮鞋,正好露出脚背上的黑色丝袜,黑色丝袜上方是烫得笔直的黑色长裤,再往上,是一条皮制的武装带,上面系着对 讲机和手枪,她俩胸前银晃晃的维安公司徽章在阳光反射下照得阿邦更抬不起头来了。

   “叫什么?从哪里来?在这儿干什么?身份证号码?”其中一名女特勤连珠炮似地发问。

   “我…我叫庞光大…呃…慈溪来的…呃…在这吃点烤肉啊…这个身份证号码嘛…330…呃…”说到这,他实在编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另外那名女队员已经拿出大数据终端机正等着输入号码呢,信口胡诌是绝对蒙不过去了。

   “喂,你老低头做什么,抬起来看看。”拿着终端机的女队员见他神情闪烁,于是要求道。

   眼看着就要穿帮,阿邦干脆把心一横,忽然一脚将烤炉踢向那俩女队员,扭头就跑。女队员灵巧的往旁边一躲,跟在他的屁股后就奋起直追,虽然穿着高跟鞋,但空腹的阿 邦速度更搓,跑了百来米竟还没摆脱两个女人。女队员边跑边大喊:“别跑!你给我站住!站住!”原本拥挤的回明大街上,立刻自觉地给这三人让出了一条道来,这 年头可没人管闲事儿。

   阿邦玩命的跑着,一路踢翻几个烤炉摊子来延阻女队员的追赶,无奈肚子还没吃饱,两腿是越跑越沉,估计再跑个百来米就要 累趴下了,听到身后的女队员越追越近,并且还在不停的呼叫支援,情急之下阿邦大喊一声:“维安来啦!”短短四个字果然掷地有声,犹如大地一声雷,大街上摆摊 儿的、擦皮鞋的、站街的、卖片的、造文凭的、刻假章的,三六九等无不闻风丧胆,抱头鼠窜,乱作了一锅粥。

   阿邦浑水摸鱼,在人流中左穿右 插,或许是他跑的太急了,拥挤中不知被谁绊了一跤,脚下一个踉跄,“哎呀”一个华丽的360度倒地动作,跌了个狗吃屎,脑门顿时撞出一个大包来。他 没时间理会这个冒失鬼,爬起来就要继续逃命,可是,当他看到绊倒自己的那人后,腿,不由自主的凝固在了那。

   “好久不见,阿邦,还记得我吗?”一身裙靴打扮的林雅妮单手叉腰,面带微笑的站在巷口。

   面对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庞,甚至是这熟悉的一幕,阿邦呆了……

   一身裙靴打扮的林雅妮单手叉腰,面带微笑的站在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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