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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轻舞飞扬

第12章 轻舞飞扬

  此时已是初冬十一月,日短夜长,阿邦在处置完林静的尸体后,不敢在多作停留,便驾起原先押送自己的那辆车原路开下了山去。

   江南市区的交通一如既往的混乱不堪,加塞的、插队的、鸣笛的、逆行的,开得阿邦只想骂娘。车到十字路口,见是红灯,阿邦自然地一踩刹车停在了斑马线前。旁边 等红灯的司机却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看的阿邦莫名其妙。猛地想起自己开的可是维安公司的车,于是随手打开警报,踩着油门闯灯而出,那些个等待的司机也恢复了正常的眼色,一切终于回归了和谐。

   这一路鸣笛开道,畅通无阻,没过多久车已到了自家 大厦楼下。一楼的入口处贴满了白底黑字附照片的通缉令,上面还被愤怒的居民画了不知多少个红叉叉,他心头一紧,伤心地抬头望去,此时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 火时,二十楼家中的窗户正透出微弱的灯光。“妈妈,你应该正在吃饭吧……儿子回来了……”阿邦惆怅的自言自语道,想起年近六十的母亲含亲茹苦独自一人将自 己养大,自己未能尽孝反倒让母亲受此奇耻大辱,遭受着社会的白眼,眼眶中止不住泛起了泪光。

   他警视了一遍四周,路边几个穿着便衣的小青年 晃荡来晃荡去,猎狗般的小眼睛正注视着每位路过的行人;一对情侣虽是在街角热吻,但却不时偷偷地向大鹭岛口瞟眼;家对面的商店中几名服务员身材高大,气度不凡,绝不像进城打工之辈。平静的街区早已是暗哨遍地、严密监控,暗潜着诡谲的气氛,只怕自己还没寻母,就被这帮恶狗给盯咬上了。

   阿邦恋恋不舍地望着家中窗户,多想马上冲进家门,像游子扑在母亲的怀里,吃一顿热腾腾的晚饭,可是街上的一对对狗眼,还是让他强忍下了这个念头。他长吁一口气,擦了擦眼角,把心一横将车开离了街区,“这帮狗娘养的,哥一定会回来的!”

   既然有家不能回,他第一个想到了女友朱丽颖,或许现在只有她家才是自己唯一的安身之所了。打定主意,他换了个方向朝朱丽颖家驶去。

   朱丽颖家离此地不远,十分钟后,车已到了朱丽颖家楼下。这是一座独栋的三层别墅,一楼客厅的窗帘闭拢着,但仍能看到壁灯透出的亮光。

   阿邦将车停在小巷内,确定周围没有暗哨后,一溜烟窜到门边,按下了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厚重的红木门缓缓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仆,见阿邦衣服脏乱还带着几道伤口,吃了一惊:“你…找谁?”

   阿邦压低了嗓子:“我找朱丽颖,我、我、我是她朋友……”

   仆人见他神情落魄、鬼头鬼脑,刚要把他轰将出去,屋内这时传来一声黄鹂般悦耳的声音:“王姨,是谁呀?”

   “是我!是我!是我呀!”阿邦听出是朱丽颖的嗓音,忙探头朝屋里头喊道,他自然不敢在仆人面前直称通缉犯的名字。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屋内的朱丽颖惊叫起来,还穿着薄纱睡裙就跑到了门边,见到阿邦先是愣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男友会变得如此落魄不堪,两行清泪不由便落了下来,“是你,真的是你…邦!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一头扑在阿邦的怀内,声音渐渐由激动转成了低泣,“呜…这次不要再离开我了…”。阿邦把头钻进她浓密的秀发中,尽情嗅着她的发香,双手紧紧抱住她软绵绵的躯体。鹭岛一别,虽然只有短短数月,但对二人来说,却是有如生离死别后的重逢。

   女仆赶忙将阿邦引进屋来。两人终归未到见父母的火候,所以相恋多年,阿邦只知这位华侨之女住在此地,却从未进过她家门,今次这一进门便被家中豪华奢贵的装潢布置眩晕了,与陈璇家单身贵族的风格不同,这里处处显出豪门大富之家的气派,想起在学校怪不得每每见她出手阔绰,举手投足都是奢侈名牌,看来是个 富家女无疑了,心中不免一阵激动。

   朱丽颖见阿邦有点诧异的样子,解释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家的事,只是不希望让你背上压力,其实…”

   其实什么呢,其实阿邦心里早乐开了花,这路边随便一遇就能把到个富家女,换做谁也乐意,看这阵势,少奋斗个30年是没任何问题了,人财两得好不快哉!但表面上他还是一拍大腿,装作严肃的说:“说什么呢,钱乃身外腌臜之物,我们读书人看中是人的内心境界!”

   朱丽颖听到阿邦这么说,痴痴笑了起来,回头对仆人说:“王姨,麻烦你帮忙去弄点吃的给我朋友吧。”那唤作王姨的女仆退下跑到了厨房,没过多久,一桌丰盛的晚餐就摆在了阿邦面前。

   一个林静把阿邦累得不行,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咕咕直叫了,反正在女友家也用不着客气,这吃货一屁股坐在女仆给自己拉出的座椅上,大快朵颐起来,片刻间风卷残云,碗盘一扫而空,朱丽颖则坐在一旁,翘着兰花指慢悠悠地只吃了一小碗鸡汤而已。阿邦夹起一块鲈鱼,嘴里还塞着一根鸡腿儿,嘟囔了句: “你就吃这一点啊?”

   朱丽颖抚了下她那已经很细很细的腰,不好意思的说:“减肥咯”

   吃过晚饭,王姨上来收走了盘碟,朱丽颖勾起阿邦的手臂,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道:“邦,我们上楼吧…”

   “上楼干嘛捏?”阿邦故意坏笑着问。

   朱丽颖瞥了眼王姨,精致的小脸蛋儿上顿时一片羞色,声音更轻了:“到我房间玩嘛…”

   话说饱暖思淫欲,阿邦一听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哈巴狗一样听话的被朱丽颖牵上楼梯。朱丽颖搭着阿邦的手走在前头,这件薄纱面料的睡裙柔坠而贴身,两根细细的 吊带穿过她细削的双肩,两条胳膊滑腻光洁,柔若无骨,宛如两段出水玉藕,纤纤细腰更是盈盈一握,使得她看起来充满了女性的柔美曲线,一头披肩的秀发似瀑布 般洒落在她那纤细的后背上,披发之下,丰满而浑圆的小翘臀将睡裙微微的隆了起来,在背部尾端塑造出一道优美的滑雪橇造型,不需要用手去抚摸,阿邦就能感觉 得到,她的小翘臀应该是那么的充满弹性与温热气息,而睡裙丝质的面料,使得美臀看起来更加的顺滑,更加的肉感,真的是一个人间极品,任何男人看到以后,都 会不由的一阵心动。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对着阿邦,但是朱丽颖苗条而又多姿的身材,却带给了他无比的视觉享受,此时此刻,阿邦只觉得身为她的男友,真有傲视群 雄之感。

   进得卧室,朱丽颖打开日光灯,回头冲阿邦泯然一笑:“怎么样,我的卧室大吧?”

   早已心猿意马的阿邦,心思根本不在房间上,忽然将朱丽颖一把按在她的公主床上,惊得她不禁轻呼了一声“啊”,娇躯本能 自我保护的缩了一下。阿邦则像一头刚捕到小羊羔的饿狼,将自己整个人都压在她娇美的身躯上,两人的脸贴的是如此之近,阿邦可以清楚地看见她五官精致的面庞 上,弯而细的眉毛被精心描过,隐约可以看出眉黛中含粉,柳眉下一对双目含情,连着两颊上的微微红晕,确是一番令人无法自已的娇憨。以至于佳人脸上一阵淡淡 的面乳绵香都能狠狠刺激一下他的神经,嘴巴立刻贴了上去,在她清丽脱俗的脸上深情狂吻,双手就势探到她的睡裙内,搂着她苗条纤柔的芊芊玉体,上下抚摸着, 舞蹈出身的她曲线错落,柔软非凡,摸在手中宛如一团造型绮丽的温香软玉,“宝贝你的身子真软”阿邦温柔地夸赞道。朱丽颖则像一只小鸟一样乖巧的躲在阿 邦身下,只剩下微微的娇喘和怦怦的心跳,她娇羞的把头一埋,似乎在避开他的眼睛,但还是被阿邦捧在手里,看着她娇憨十足的神态,不禁脱口而出:“你真美!”

   “那…你吻我啊…”朱丽颖害羞的闭上眼睛,娇声细若游丝,丝丝缕缕灌到阿邦耳中,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但对此时的他来说,犹如千 万只蚂蚁爬在自己早已骚动的心神上,他不由自主的狠狠一抱,寻上香唇,使劲地舔吻着她,抚摸她柔若无骨的香肩,用尽自己全部的热情与渴望,怀中的娇躯不堪 刺激地强烈抖颤着,不片晌,嘴唇已变得灼热柔软,伸出玉手搂上阿邦脖子,沉醉在阿邦的热吻里。阿邦抱紧绝色佳人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的在佳人腰腹间揉捏抚 摩,摸的这副温软娇躯开始火热,樱唇中无意识的吐出几声娇呤,她似乎也已动情,渐渐放松了原本紧张的身体,随着阿邦的热吻,身体发生了异样的变化,一阵阵 酥麻快感油然而生,脸蛋上泛起了醉人的红晕,不住的娇声喘喘,无意识的撩动着阿邦的欲望。

   阿邦再也无法阻止自己,轻轻地将佳人羞红火热的 美丽螓首搂进怀中,慢慢抱起她的上身,将薄纱睡裙从绝色佳人那一片雪白晶莹、美丽绝伦的娇软胴体上缓缓脱落……当薄薄的睡裙从朱丽颖香肩缓缓飘坠,古韵精 致的绝色佳人终于赤裸裸地袒露出那一具令人心跳顿止的雪白玉体上身,紧紧拘束的一对圣处女峰也毫无保留地显现在阿邦眼前,乳白如玉,仿似倒扣在胸前的玉 碗。他让朱丽颖躺到床上,双手沿着抓着睡裙领口沿着佳人玲珑凹凸的娇躯下滑,轻柔地将睡裙彻底脱去,惹得她发出一声即惊又忧的叫唤:“啊…别…请别…”

   “嘘 不要说话,闭上眼睛。”阿邦一边喃着,一边伸出右手放在佳人浑圆结实的足踝上,轻轻揉握,顺着佳人优美微曲的足弓,探手缓缓的向上爱抚,莹白的小腿上肌肤 光滑如绸缎一般,细腻的肌肤温润而有光泽,令阿邦真是爱不释手,摸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继续往上探秘,最终停留在佳人饱满玉润的大腿上,将双腿往两边微微分 开……

   朱丽颖忽然机警地将两腿一夹,阻止了阿邦的下一步鬼计,一根手指按在阿邦的鼻尖上,娇嗔道:“努努努我们基督教可不许婚前搞这个哦,你知道的。”

   这话阿邦不知听了多少遍了,并苦苦遵守了三年有余,心里早恨死了这条鸟教规,但或许是久难脱身后,思情心切,他从没像今晚这般如此渴望马上得到朱丽颖的身 体,他将嘴凑在丽颖的耳旁,向她耳内呼着粗气:“丽颖我要你!就现在,好吗?”她明显迟疑了一下,看着阿邦炙热的目光,她思考了足足有半分钟,终于还是点 了点头,不过她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你把灯关掉,我…我有点怕…”

   “没问题!”阿邦蹭的起身关掉屋内所有灯盏,猴急的就差直接打破灯 泡了,幽暗的房内,朱丽颖娇白玲珑的玉体在公主床上尽管无法看清细处,但依然现出一副玲珑凹凸的女体轮廓!阿邦滴着口水,将右手放在佳人的大腿上,手感温 润,轻轻的按一按,绵软而有弹性,他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去,飞快的拉下那件仅存的性感小内裤,光速脱下自己全身衣裤,挺着炙热的欲望,往那湿淋淋的粉红细 缝送去……伴随着朱丽颖一声痛苦的娇吟,他感觉到自己仅仅进入了几分就遇到了阻力,虽然心中怜惜佳人,但阿邦仍双手稳住她娇挺圆润的玉臀,直起腰干向前冲 刺,登时突入了一大半。

   “啊!啊!邦…疼!疼!”朱丽颖突然感到体内一下极其剧烈的疼痛,这是她的第一次交合,虽然已经有充分的润湿,但 硬物突破处女膜的痛苦仍然让她发出痛楚难忍的低呼。阿邦膨胀粗大的下体被佳人那美妙紧缩的幽谷秘道紧紧的包围挤压着,没有一丝的空隙,举步为艰。朱丽颖修 长柔美的大腿间粉红娇嫩的玉门被极度的扩张,丝丝鲜血渗出。

   “人家……有些受不了了…啊你要轻点…”丽颖激烈的摆动着娇躯,修长柔美的大腿颤抖屈曲,费力地登踏着床铺,一双小手拼命地抵住阿邦厚实的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推,满头乌黑的秀发紊乱的披散在酥胸前,一副梨花带雨般娇弱楚楚的风情。

   阿邦清醒地知道,如果再强行进入,于是他一边舔干啜尽她脸颊上的泪珠和汗水,再转而深深吻住佳人的疼痛失血的香唇,一边暂时让自己蠢蠢欲动的身体停止了前进,慢慢的转动下体,让下体顶端的圆形盖头研磨着佳人的花茎,扩张被撑开的处子幽谷四壁。

   朱丽颖经过阿邦一番温柔呵护,先前如割裂般的疼痛已经慢慢退去,同时渐渐有另一种奇妙的感觉取而代之,感到自己花芯深处好象正被蜂戏蝶舞,浅浅地接触又飘忽 远遁,说不出的空虚难过,这种无法用这言语表达的感觉,令她难以忍受,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纤手开始紧紧地搂住阿邦的身躯,同时扭动玉臀,将自己的身体迎 合了上去。渐渐地,随着阿邦持续转动研磨,朱丽颖全身都难为情的火热起来,她几乎要被那种不着边际的悬空感弄晕了过去,开始渴望阿邦对自己大肆宠怜一番, 可是碍于少女固有的矜持,又羞于启齿,只是欲拒还迎地微微耸动自己娇挺的翘臀,暗示着阿邦。

   阿邦又继续研磨了一会儿,直到她柔情似水的双 眸里溢满欲说还休的春情,渴求的粉嫩唇瓣微微张开,喉咙深处轻吐出动听的呢喃,一幅旖旎迷人的好风光,这才俯身抱起朱丽颖,将她洁白玉润的双腿缓缓分开, 狠下心,将自己那昂然挺立的大棒发出最后一击!这一次,终于冲破了秘道里所有的障碍,直接找到了少女神秘的源头,成功的撞击在伊甸园深处鲜嫩的花蕾上。

   这座神圣的处女宫殿,现在敞开了她所有紧闭的玉门,阿邦不再压抑自己的人性,开始轻柔而有力地往返起来,同时还伸出自己的双手,逗弄着朱丽颖的娇躯,并且张 嘴亲吻着她的耳垂,最大限度地挑引着佳人的情欲。朱丽颖的胴体全部都处在了阿邦的挑逗刺激下,更加的情欲如潮,浑身酥软、动弹不得。很快,她盈润的肌肤变 得白里透红,丰挺的酥胸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除了喘息和呻吟的声音,她再也无力做出其他反应,犹如一只洁白的赤裸羔羊,任由阿邦随意摆布,而且就连那幽 谷内也溢满了琼浆玉液,伴随着阿邦的动作,每次往返都发出湍湍水声。此时此刻,她整个心神算是彻底的迷乱了,十指深深的掐入阿邦的身体里,纤柔的玉腿更是 紧紧地夹住他的腰间,脑海中所有的思想里都只剩下了极乐销魂的快感。

   随着佳人娇柔婉转的呻呤声,阿邦加大了两人身体间的压力,双手紧紧抱 住那副丰挺的翘臀,不断地往返来去,直到小腹猛力的一缩一放,终将那积存已久的灼热熔浆喷入了娇躯最深处;而与此同时,朱丽颖也感到幽谷花芯一阵阵紧缩抽 搐,兴奋的快感如潮而至,随着一声混着痛苦及满足的娇吟,朱丽颖这位风姿楚楚的古典美人终于同阿邦一起云雨巫山,共赴了神女襄王之梦。

   两人喘息着缠绵在一块儿,阿邦也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离开鹭岛后的传奇经历一五一十的道出给她听。朱丽颖默默地听着,把抱着阿邦的双臂夹得更紧了,在他耳边柔情地咛道:“老公,你就先在我这住下吧,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好了”

   “那你父母那边你怎么去说呢?”阿邦捋着她的秀发问。

   “他们正在国外,还要好几个月才回来…”说着,她又把头埋在阿邦的怀内,“老公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阿邦郑重地点点头,尽管现在背着一张通缉令,对明天如何一无所知,但至少此时此刻,他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良久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朱丽颖坐起身来,发觉自己的脸蛋仍是湿漉漉的,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打了他肩膀一下,而当阿邦看到床单上的点点落红时,笑的不知有多开心。朱丽颖穿好睡裙,转身冲阿邦笑了下:“我先去洗个澡,你随意玩下吧,呃…不过别乱动我的东西啊。”

   见她进了浴室,阿邦独自一人在屋内晃荡起来。这富家大小姐的房内自然是精美奢侈毋庸再提,墙上挂着几副她的舞照,桌上摆满了小熊小狗小猫的玩具,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熏香。见一旁放着一台电脑,便一屁股坐下打开了电脑。

   “朱丽颖,开机密码多少啊?”

   “我名字的首个字母”声音中伴随着淋水的响声。

   “Z、 L、Y”阿邦将三个字母输进电脑,屏幕上亮出的是一张朱丽颖身穿小唐服、手持折扇的古典风写真照,正对着自己笑。阿邦熟练地打开了DXYC,随即跳出一页 “找不到服务器”,“Shit,又他娘的给屏蔽了,屏蔽这屏蔽那,老子哪天把你命根子屏蔽了!”阿邦骂骂咧咧的关上电脑,没了英雌还上个鸟网。

   不一会儿,朱丽颖已沐浴完毕,将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她料到阿邦会趁机偷窥,提前警告道:“不许乱看。”阿邦只得老实的面朝墙壁。

   “把衣柜里的衣服递给我”朱丽颖半开着门,在浴室里喊道。她的声音本来就很细,这喊起来也是那么的轻。

   “哪件啊?”她的衣柜大的出奇,足足占了一面墙的位置,上面挂满了各式当季衣物,下面是一摞摞叠放整齐的内衣裤和丝袜,看的阿邦眼花缭乱。

   她想了一下,甜蜜地说:“你帮我选木,你选什么,我就穿什么。”

   得到授权的阿邦二话不说,流着口水,就在薰衣草味弥漫的衣柜里淘宝起来。这浩如烟海的女性衣裤裙袜,直把他看的头晕目眩,每一件都爱不释手,狗熊偷玉米棒子 似的拿起一件放下一件,拿起一件放下一件,倒腾了好一阵子,终于从中选出一套同一个名牌的红色乳罩和内裤,一件包身的红色小旗袍,和一双又薄又弹性的肉色 连裤丝袜,递进了浴室。一双雪白如玉的小手接过衣物,门又重新合上了,很快,里面就开始传出面料和肌肤摩擦产生的娑娑轻响,想象着那些漂亮衣物一件件贴在朱丽颖光洁玉润的肌肤上,阿邦心里就直发痒。

   吱阿邦尴尬的把目光移到朱丽颖小腹上,在旗袍的包裹下,小腹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坦,那 么的柔软,盈盈一握的腰身,使得她又多了几分活力,一个美臀,在殷红小旗袍的紧紧包裹之下,彰显着一丝淡淡的弹性,将那浑圆而挺翘的美臀的轮廓,尽情的展 现在了佳人后面,这肥瘦搭配完美的腰腹臀区域,也只有自己这位专业舞蹈出身的女友才能拥有了。不仅如此,旗袍的下坠很短,只到了她大腿的一半,叉也开得很 高,走路时分叉的裙角不时露出里面藏着的整条大腿,在肉色丝袜的贴身包裹下,显得是那么的修长而曲线柔美,那么的结实而均称,一丝淡淡的诱惑气息正从丝袜 玉腿上散发出来,刺激着阿邦的神经。

   “在家干嘛穿这么整齐啊?”他咽了口水,问道。

   朱丽颖踩着拖鞋走到镜子旁,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说:“你忘了今天是周日吧,今晚有一场弥撒,我不能缺席的。不过留你一人在这我不放心,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也行,我也正好去向主赎赎罪。”

   “千万不要啊你!你现在可值500万,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抓你,你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内,千万不能露面的。”朱丽颖紧张地说道,“你先等我下,我马上好。”

   说着她坐在镜子前,用吹风机将湿发讲究的吹到半干,这样不仅不会损伤发质,而且能使发丝更显柔顺光滑,然后在脸庞上细细涂上一层润肤露,等皮肤完全吸收后又 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化上淡妆、抹上唇彩,最后才将首饰一件件佩戴在自己的耳垂、颈脖和手腕上,姿态娇柔的在镜子前照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哪里会漏掉了一样,足 足收拾了快一个小时才完事。这段时间阿邦就只能无事可做的那里干等,暗忖这女人出个门怎么就这么麻烦!不过看着镜子前如花似玉的女友,随着一点点打扮愈发 显得光艳动人,想到日后娇妻如此,心里可是美的不得了,也非常体贴地为她泡了一杯红枣茶,房事过后,也得补补身子啊。

   “哈哈,谢谢老公!”

   朱丽颖幸福感十足的将满满一杯红枣茶喝了个一滴不剩,给自己头上插了一朵红艳的头花后,终于挽起阿邦的手臂一起走下楼梯,来到了门口。她打开门边鞋柜,里面 同样摆满了各式长短女式单鞋长靴,琳琅满目之程度仅次于阿邦见过的陈璇鞋柜,不过里面的女鞋明显要偏青春化不少。朱丽颖在鞋柜前愣了一会儿,这次她是自己 亲手从中拿出了一双10公分、与旗袍同色的蝴蝶结高跟鞋,忽然将鞋交在了阿邦手里,自己则往小皮凳上一坐,伸出套着丝袜的芊芊玉腿,撒娇的说:“你帮我穿 上木”

   阿邦握着红色高跟鞋优雅小巧的鞋身,不禁偷偷用手指摸了一下鞋面,鞋跟后系着的那朵红色蝴蝶结,让它在性感妩媚之余还透着一抹 年轻女孩钟意的小可爱。他面带色笑的单膝跪地,将椭圆的鞋头轻轻套在她的丝袜脚尖上,生怕会弄疼了她,接着抓住又细又高的鞋跟,借着丝袜的顺滑摩擦,温柔 地一推,将她的脚后跟也套在了鞋内,一双丝袜玉足就这样完美的与高跟鞋融为了一体。朱丽颖站起身,将小脚在鞋内舒展了一下,接着又在地上轻顿了两脚,鞋底 发出橐橐的清脆声响,在高跟的提托下,她的身体大大前倾,那道迷人的S型也就更加明显了,整个人登时也增色了不少。

   她灿笑了下:“嘻想不到你还挺会替女孩子穿鞋的,那以后这份活儿就都给你咯?”

   “好哇!我还要为你亲手穿上婚鞋”

   朱丽颖甜蜜地笑了,开心的拎起Gucci小坤包,带着阿邦走出门外,穿上高跟鞋后的她重心飘忽不稳起来,就像弱柳扶风一样,不自觉的就靠在了阿邦的肩膀上, 阿邦顺势穿过她披在后肩的长发,搂住了她的小蛮腰。两人上了车库内的一辆红色玛莎拉蒂,朱丽颖轻轻一踩油门,跑车便如野马脱缰般飞驰而出,驶上了去往教堂 的大马路。

   这座历史悠久的教堂座落在绿郁葱葱的玉皇山旁,教堂后便是草木丛生的玉皇山。当阿邦二人驾车到达时,离弥撒的开场还有足足一个小时。

   阿邦在车内呆的无聊,便建议道:“不如我们去后山转转吧”

   朱丽颖吃惊的盯着阿邦:“别开玩笑了,你就在车里老实呆着等我做完弥撒出来,万一让人看见了就完了!”

   “不会不会。”阿邦拿起后座的一顶帽子,戴在了自己脑上,“酷吧?就我现在这样子,像我们朱大小姐的保镖不?吼吼,走吧走吧,你知道我呆不住的,现在不走走,等下你进去做那什么弥撒我可要憋死了。”

   朱丽颖见拗不过阿邦,叮嘱再三后无奈的与他下的车来。阿邦故意要调皮她,于是一把拉起她的小手就往山上跑,以避开陆陆续续前来做弥撒的人群,朱丽颖边跑边急 道:“慢点!慢点!慢点呐!”,不过她嘴里这么喊着,脚下倒一点儿都不慢,穿着高跟鞋依然疾步如风,阿邦见她仍能跟上,不知不觉中也就将自己跑的飞快。

   两人就这么欢快地跑了十来分钟,终于跑到半山腰一棵茂盛的老槐树下,才累的停了下来,山下灯火通明的江南市区在此处一览无遗,极目远眺,甚至能看到远处平静 的西湖碧水,像一面镜子镶嵌在这座古城之内。站在老槐树下,听着树后山泉水落洒在山石上哗哗作响,任由清凉冰彻的山风拂过微微发汗的身体,端的是舒服无 比。

   阿邦累的直吐舌头,上气都快不接下气了:“哎…哎…哎…老了老了,不行了哎…哎…”

   朱丽颖倒是面不改色,咯咯笑道:“你呀,才27岁就说自己老了,我可不想嫁个小老头哦。”

   “嗨!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好不容易吃顿好的结果不是爆炸就是下毒,身体那好得了啊,要不是你给我的十字架一直保佑着,连小命估计都不 知道葬送在哪儿啰。”说起那段经历,阿邦忽然想起鹭岛离别前朱丽颖送自己的那件十字架挂件,现在自己安然无恙的回到她身边,那这件‘护身宝物’可得赶紧物 归原主,于是他伸手便要将挂件从脖子上解下。

   可能是他解的稍微心急了一点,挂件的链子在颈后伤口处刮了一下,令他哎哟一声轻叫出来,皱起 眉头摸了摸颈后,这伤还是在学校的那晚被黑衣杀手所伤,由于当时割的比较深,加上自己这段日子又打又跑的,经常伤上加伤,以至于现在还没有完全康愈。“诶 老公别摸!会感染的呐。”朱丽颖掰开他的手,对着伤口看了起来。

   她发现伤口刚刚被链子刮走了一些硬疤,里面还滋出一点血来,心切的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一点都不关心自己,明天我给老公煮黑鱼吃,有助于伤口愈合的哩。哼,我说这杀手怎么就这么狠心,出手就要我老公的命,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棍。”

   “嗨,我这不是还活着嘛,那黑衣杀手那晚被我打跑后啊,就再也不敢现身啦,吼吼”阿邦一脸得意笑,刚想开口再吹牛逼,但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闪念在他脑中划过,令他的笑容凝固在了那,愣了足足有五六秒钟,才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杀手所伤的?”

   朱丽颖后肩不察觉的微微一颤,似乎一时语塞:“我…我…我是你告诉我的啊…”

   “什么时候?”

   “就第二天你在宿舍里…”

   “不,那天我没告诉任何人。”阿邦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并没有将自己头天晚上的事告诉别人,这一是怕她担心,二是免得知道的人多了,把杀人嫌疑按在自己身上。他不禁好奇的继续逼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丽颖?”

   此时,朱丽颖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刚才只顾着关心阿邦,说出了自己本不该知道的事,此时已是极难圆话。她的心跳怦然加速,呼吸有点急促了,背对着阿邦支吾的说:“我…我就是知道嘛…”

   阿邦此时也是绞尽脑汁,去寻找着过去的一切蛛丝马迹:那天自己离开宿舍后,看了一圈潇潇验尸的现场,回到宿舍内时猴子就已经遇害了,然后自己被包所长带人抓 走,期间根本没有跟她提起黑衣人的事,倒是猴子临死前不停向自己努力哼出的‘吱哩咦’声,一直在自己脑海里回荡,似乎是在说出三个字。此时联想到朱 丽颖,阿邦豁然开朗:猴子喉管被割,自然不能正常发声,只能短促的念出凶手名字的首音,这朱丽颖的名字首音不正是‘吱哩咦’吗?猴子在那种情况下,仍然在 念叨她的名字,那只有一个解释…

   想到此,阿邦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一步,他极其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友就是杀害猴子的凶手,声音开始有些哆嗦了:“你,是、是你杀死了猴子?”

   朱丽颖也是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吐出,背对着阿邦微微点了一下头。这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足以让阿邦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位就是自己曾经出生入死仍念念不忘的挚爱女友、曾经乖巧文静的朱丽颖。

   “为什么要杀害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他看到了我在你抽屉里拿盒子,就不能留他了。”朱丽颖仍是轻声细语,但现在在阿邦听来却是冷酷异常,“唯一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回光返照了一下,试图告诉你凶手是谁。”

   阿邦强忍下澎湃的心潮:“他、他只是看了一眼你拿盒子,你就忍心夺去一条生命?!他可是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异性朋友啊!”

   朱丽颖只是坚定地点点头。

   阿邦觉得自己有点晕,赶紧给自己深吸一口气,“ T89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难道…难道那晚要刺杀我的黑衣人,也是你???”

   朱丽颖怔了下,此时此刻,看着她惜弱娇柔、削肩细腰的背影,阿邦是多么的希望她能摇头否认,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眉目如画的 脸庞上毫无表情,冷冷的看着阿邦,一声不吭。此时正值明月当头,苍白的月光挥洒在冷冷清清的山腰上,也照在她渐渐令人陌生的脸颊上,几阵凉风掠过,吹起她 几缕碎发遮在额头,老槐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道不尽的一股诡异与死寂。

   她叹了一口气,红润的小嘴一开一合,低着嗓子开始娓娓道来:“事到 如今,你也是该知道的时候了。我四年前开始就在学校卧底,为的就是接近赵院士拿到T89。邦…”她黯然的顿了一下,“邦,与你相遇是偶然,但与你相恋是必 然的,难道你忘了是你考上赵院士的研究生之后,我才同意与你交往的吗?与你在一起,接近T89的机会就会多很多。虽然那晚我化装成蒙面人,但说实话,当时 只是想从你手中夺回T89,真的不想要置你于死地,所以我一直很愧疚弄伤了你。结果你却很‘配合’,在鹭岛被警察带走时把T89的藏处告诉了我,让我得来 全不费工夫,于是我换了包,所以当林燕妮她们抓住我时,我交给她的其实是一份假的T89。”

   言及此处,朱丽颖不禁有些喜形于色,绕着阿邦 走了半圈,高跟鞋踩在落叶上发出吱吱的响声,继续说道:“哦对了,还有你身上这串十字架,其实是一件电子追踪兼窃听器,所以我,包括我的组织知道你几乎全 部的行踪和对话,嗯,或许这时你该猜到了,MU9104航班上的空姐杀手也是我派出的,和你在日新公司遇到的一样,为的就是要夺你手上的失重机U盘。”

   阿邦木然的听着,想不到自己在日新公司名为卧底,不仅被林燕妮一方一手操纵利用,更是一举一动早就在她的监视之下,怪不得温仪、丁婷、陈璇她们轻易就识破了 自己的身份!自己过去的一切全都被她蒙在鼓里,最具危险的杀手,居然就是自己的身边人!而自己却毫无察觉,毫无反抗的余地。他看着眼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 有气无力的说:“想不到你有这么多见不人的秘密……”

   她忽然若有所失的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盯住阿邦的眼睛,眼神中隐隐含着一点哀伤,缓缓地对他说出一句话:“邦,接受现实吧,我是绿燕。”

   阿邦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道出了心中最后一个疑团:“为什么,为什么你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对我下手,却总是假借他人之手?”

   朱丽颖忧伤的叹了一口气,含情脉脉的对着阿邦说,:“我只是要T89和失重机U盘,并不是要你死,即便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舍不得亲手杀死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也是有感情的女人……”

   “可笑!”阿邦啐了一口,猛然站起身子来:“猴子与你情同兄妹,与你何仇?却被你残杀至死!你对我处心积虑,步步追杀,假借他人之手与自己动手又有什么区别?!我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就这么白死,也决不让绿燕拿到T89,丽颖,交出T89,然后你去自首吧!”

   “什么?自首?邦,你居然舍得让自己的女友去自首?”朱丽颖倏然一怔,脸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接着便冷笑的回道:“要是我不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嗯?难道要和我一起去找维安公司报道吗?呵”

   阿邦语塞,她说的没错,自己一个通缉犯还没办法拿她怎么样,这时,朱丽颖走近了一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温柔起来:“邦,事到如今,不管还是哪里,都不是你的朋友,除了我,没人可以帮助你。其实,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拿到U盘,然后离开这,去国外永远的在一起,难道…你不想吗?”

   阿邦应势退了一步:“看来只有我去自首,将事情的原委交待清楚了。”说着,他又缓缓后退了几步,扭头就要往山下走,朱丽颖脸色一变,赶紧追上几步,颇有些吃惊的叫起来:“邦你要干什么?!你是要毁了我们吗?你疯了!”

   阿邦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说过了,我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就这么白死,也决不让绿燕拿到T89,既然我不能阻止你,我想会有人能阻止你。”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了,脸上憋成了通红。

   阿邦把头仰向天空,脸上一片漠然:“丽颖,我不可能和一个绿燕女杀手在一起,更不可能和一个杀害自己兄弟的人在一起,是你失去了我,不是我失去了你。”

   他刚一说完,这位自小到大从来被人捧爱的大小姐终于爆发了一声:“你!你居然敢离开我?!”一直温和的朱丽颖忽然这么一尖叫,把阿邦也吓了一跳,知道她又开 始犯公主病了,只见她脸上阴晴不定,气得用力跺了一下自己的脚:“你现在一无T89,二无失重机U盘,已经不是我的目标了,我根本没有杀你的必要,我不想 杀你,我真的不想杀你了!我今晚好心好意只想邀你陪我来做弥撒的呐!我、我…呜呜呜”

   朱丽颖气急伤心之下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水 汪汪的眸子里淌下几行梨花泪从粉腮滑落,她低头将身子转了过去,剩下一对轻灵抽动的细削双肩对着阿邦。阿邦叹了一口气,若是以往任何时候,自己早已上前抱 住这位娇弱的女友,但此时他只有淡然地一句话:“接受现实吧,我们已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

   朱丽颖干笑了几声,泪光中绽开一种诡异的笑容:“这么说,你是放弃我了?”

   但阿邦木然的点头,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令她渐渐收起了笑容,冷冰冰的站在阿邦面前。呼朱丽颖高跟鞋在布满秋叶的地上退后几步,悠闲地从Gucci包中掏出两把红折扇, 分持两手,刷刷打开,自然地张在身旁,脸上忽然一副娇媚的神态。阿邦眉头一紧,寻思这大冷天的拿扇子干嘛,但很快,只见朱丽颖开始缓缓张开双手,两腿一曲 一直,摆出了一个凤凰开屏的起舞势,整个人也开始变得精神饱满,神采奕奕起来,一扫先前的娇弱形象,嘴角抽了一下后,终于对他说出:“邦,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不要怪我。”

   三

   阿邦还在那一愣一愣之际,朱丽颖已扭动腰肢,带动着娇小的身躯翩翩起舞起来,穿着高跟鞋的双脚也没了先前的小心翼翼,而是不断地在地上扭转蹬踏自如,浑身的 关节似乎可360度的旋转,灵活无比。在阿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的起舞越来越快,越来越美,曲线玲珑的身段在曼妙的舞姿和旗袍的衬托下,眉目传神、衣袂 飘飘,尽显传统女人的独特风韵。一对展开的折扇随着舞蹈的加速,发出的嗖嗖破风声也愈发响亮,划出道道寒光,整个人慢慢笼罩在了一片扇影之内,不时落下的 秋叶一触到扇面便被无声息的割成两半,又被扇风吹得漫天飞舞。阿邦惊呆了,未料到平日自己熟悉的舞蹈竟还能舞出这般效果,宛如一朵绽开的红色罂粟花,美丽 娇艳但也散发着死亡阴森的气息。

   阿邦可从没遇过这么华丽、厉害的对手,联想起那晚黑衣杀手的凌厉手段,后悔自己刚才有些托大了,赶紧沉肩 坠肘,涵胸拔背,潜运起刚刚经四侠提点悟得的动静诀,看来是要用一双肉拳御敌利器了。忽然,朱丽颖将扇面朝着明月的方向一翻,一道月光反射到阿邦的脸上, 阿邦刚一伸手去遮,转念一想,不好!

   只听朱丽颖娇喝一声,脚底一踮,趁着阿邦分神之际,已踏着舞步飞快绝伦的朝他舞来,直袭双腕!阿邦被打个措手不及,又不敢用肉拳去硬挡利刃般的折扇,抱起脑袋就往后跑,堪堪躲过折扇,却也狼狈不堪。

   阿邦边跑边叫,没想到女友一出手就要自己命。

   “得不到你,就要毁了你。”朱丽颖冷冷地回道,趁阿邦立足未稳,两道寒光又刷刷赶到,从上到下划了一道弧线,直奔脚筋而去!阿邦起脚一跳,身未落下,两道寒光 又从下到上划了一道弧线,竟是要在阿邦颈喉会合!他身在半空无处可躲,情急之下只得将腰颈玩命的后仰,饶是如此,颈喉处还是一凉,皮肉已被扇面切去数层, 离气管不过数毫米,鬼门关边溜达了一圈好歹是又回来了。

   阿邦吓得脸色惨白,正要落地打滚,啪!肋部一阵钻心的痛,原来朱丽颖趁他未落地,右脚已踢在他左肋,朱丽颖自知力量不足,这一脚是把高跟鞋的鞋尖对准了猛顶,阿邦哇哇直叫着就斜飞出去,落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阿邦心里惧怕那双像长在自己睫毛前一般的折扇,顾不及疼痛就爬起来,猫着腰四处乱窜,什么动静诀、阴阳诀又被他丢个干净,可身边哪还有朱丽颖的半点身影?他 猥琐地扭头望望,只见她正远远地站在一旁,优雅的轻摇折扇,欣赏着阿邦抱头鼠窜的狼狈样,嘴里咯咯的笑个不停。阿邦以往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小鸟依人的乖巧女 友,自己处处装作保护她,今日在她面前却是个十足的弱者,被她像宠物一样调戏,顿时觉得男人颜面扫地。

   “邦邦我的小邦邦哦”朱丽颖装出曾经的细细亲昵腔,“如果我真要亲手杀你,你还能活到今天吗?你还不明了我对你的真心吗?你怎么还忍心离开我?”

   阿邦摸摸受伤的颈部,放在嘴里添了一添,啐了一口血水:“是么,我怎么不觉得。”

   朱丽颖幽幽地说:“我天天为你打饭,为你洗衣服,为你打扮自己,你踢球时我坐在一旁为你加油……你说你喜欢女人穿旗袍,今晚我也是特意为你而穿…邦…我和你虽然是因为任务而相恋,但你毕竟是我的初恋,我何尝不想与你相伴终老…”她黯然了一下,继续说:“恋人间不是所有秘密都值得去发现的,要是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该多好…”

   她突然面色一变,明眸大亮,将双扇平摊在两旁,双腿深深蹲下,如孔雀开屏一般,阿邦依稀觉得这起舞势似曾相识,却也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思索间,朱丽颖的高跟鞋一蹬一扭,高高跃起到半空,身姿在半空中陀螺一般飞快地旋转向阿邦!这一招阿邦又是仿佛见过,这略一迟疑,折扇已斩至跟前,阿邦忙闪身避过,左臂已被折扇上的刃气所伤,血流不止。朱丽颖着地后不作调整,高跟鞋在地上又是使劲 的一扭,发出刺耳的声音,又使了同样的一招袭来,只是速度更快!阿邦终于看清,这正是她“凤求凰”舞的第一式“有凤来仪”,只是昔日的优美凌空转身变成了 今时的夺命旋风斩。只见寒光滚滚而来,看似无处可躲,阿邦暗呼一声:“赌一把!”身子不闪不避,反倒平躺下,嗖嗖嗖嗖,快速转动的朱丽颖从阿邦的上方飞了 过去,撑开的折扇在阿邦鼻尖处划脸而过,居然只是破了点皮而已。

   原来,当年朱丽颖练舞时,阿邦不知做过多少次陪练,自然知道这凌空转身的高度标准,就是须高过半人,方才大胆一试,这平躺在地才是这招“有凤来仪”的生门所在。

   连续两个旋风斩,朱丽颖也已是超越了人类控制重心的极限,噔!高跟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身子不禁向后倾斜了一下,把全身的重力都集中到了细细的鞋跟上。朱丽 颖略微摇晃了一下,很快就重新恢复了重心,这在舞蹈比赛中自然是一个不失分的完美动作,只是这双高跟鞋可不是用来比赛的,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见阿邦躲过自 己得意的“有凤来仪”,朱丽颖脸上诧异的神情一闪而过,旋即会心一笑,马上又闪电般挥扇再上。而成功躲过了她一招,也大大激发了阿邦的信心,他目不转睛的 盯着朱丽颖的一招一式,当年练舞时的一幕幕不断涌进脑海。

   她提身轻走,步态婀娜,一双高跟鞋在地上走出了眼花缭乱的古典舞步,飘到阿邦跟前,虚晃一枪后忽然转身、蹲下,再往后一仰,折扇直刺阿邦腹腔,正是舞中第七式“颠鸾倒凤”。阿邦认出此招,左手顺着来势将持扇的双手一把按在地上,连带着朱丽颖也一并按倒在地,右手习惯地搭在了她的胸上。阿邦满脑都是与她练舞情景,加上这摸手搭胸的贴身触碰,让他一阵暖流穿身,过往种种纷至沓来。

   “放开我!”朱丽颖急声娇叫,手中折扇呼啸而来,在阿邦眼前画了一个十字。阿邦搭着她的胸脯自然而然的正要像往常一样探进旗袍里去,却被耳边一阵嗖嗖声惊醒, 连忙松手,倒地滚身避过,胸口被划出两道深深的割痕,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襟,耳朵也差点被削下大半。这两道血痕的剧痛,让阿邦终于如梦方醒:自己或许还是当 初的自己,但朱丽颖,已经不是当初的她,现在,她是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绿燕女杀手!

   阿邦还在沉醉于过往,朱丽颖娇啸一声,舞姿陡然加快,手臂带动折扇划出令人目眩的弧度,挥舞旋转在落叶飘洒的山腰上,娟娟秀发与旗袍裙角在月光下随风飘舞,仿佛全身都投入到熟悉的舞步韵律中,像一只红艳的 浴火凤凰,狂舞九天之上。原来,朱丽颖隐隐察觉到阿邦已识破自己的舞式,故也不再追求招式的变化,使尽浑身解数以狂风快舞将阿邦削为肉段,只见手中折扇越 舞越快,扇势中发出隐隐风声,一招快似一招,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扇刃上所发出的一股锋气似乎渐渐扩展,阿邦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被疾风刮得隐隐 生疼,不由自主的后退。“凤舞九天!”他脑中闪过四字,这正是她舞中最后一式,也是朱丽颖技压群芳的压轴式,如今她手中多了两把折扇舞将开来,狂风怒号, 骇浪如山,对手就好像是百丈洪涛中的一叶小舟,随波上下,被一个又一个的滔天白浪吞没。

   不过,阿邦既然识出了此招,心中有底后也镇定了许多,经四侠提点的太极拳也有了用武之地,瞅准一个空隙,两只手后发先至的平搭在朱丽颖握扇的双腕上,狠狠一压,朱丽颖手中折扇登时一沉,再出招时就有些迟 滞了。身材细削柔弱的她全靠利扇的锋锐和招式的华丽,论力量绝对不如身材高大的阿邦,可是阿邦却偏偏避实击虚,不与她利扇相碰,她没有办法,只得卯足一口 气,硬是再加上了三分力量,以超越自己体能的力量,将极锋锐利扇舞出极精妙招术,一时间火红的旗袍急扭不停,扇上血光荡漾,便似一只美丽娇艳的火凤凰在阿 邦身前舞动,高跟鞋底在地上不断地发出吱吱吱的磨擦声,和橐橐橐的敲地声。阿邦的一对肉掌在这团火光中画着一个个圆圈,每一招均是以弧形击出,以弧形收 回,每发一招,便像放出一条细丝,要去缠在朱丽颖的手腕上,这些细丝越积越多,像是积成了一团团丝绵,将她的手腕裹了起来。月光下,只见扇影、拳影交错, 初看还能分的清,到后来已是扇中有拳,拳中有扇,交织一体,难分扇拳了。

   阿邦暗暗惊喜,没想到自己的太极拳底子经四侠这么一激发,居然也有模有样起来,不过这也多亏他识得朱丽颖的舞势,否则还真无法马上就能料敌先机。

   凤舞九天出招极快,二十余招后朱丽颖的扇招已渐见涩滞,手中折扇倒似不断的在增加重量,偶尔一扇挥出,劲力运得不足,便被阿邦带着连转几个圈子。朱丽颖也 是暗暗惊讶,她是听阿邦说过自己打小体弱多病,于是被父亲逼着练家传太极拳,不过从没听说过他会实战,此时将生平舞技扇术都悉数抖出,一时间纵横变化,奇幻无方。阿邦却始终只是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种各样的圆圈,单调的甚至有些丑陋,看似在狂风快舞中摇摇欲坠,但只有当事者才知道,就是这些简单钝拙的圆圈,正将滔滔不绝、美奂美仑的扇舞制得死死的。

   朱丽颖的扇舞愈发显得迟滞了,忽然,她前胸门户大开,阿邦双拳趁势并进,猛击 她的胸部,他一拳虽远不及梁九天的八极拳威猛,但也足以将一位柔弱女子重创。哪知这一击之下,竟扑了个空,朱丽颖柔韧异常的腰段向后一仰,整个人像座拱桥 一样仰撑了在地,紧接着,阿邦只觉下身一阵热辣,朱丽颖一个后空翻,鞋上的细跟像把手术刀般已顺着阿邦的小腿一路割上了大腿根,顿时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朱丽颖空翻落地站稳,身子又是飞快的翻转袭来,阿邦正要举拳挡扇,却是扇未到脚先至,嗤——,细尖的鞋跟在阿邦小手臂上又划出了一道深痕,伤口直达臂骨,这条左臂算是暂时报废了。

   朱丽颖扭了扭脚踝,将细尖的鞋跟在地上划了一个半圆,随时准备再给阿邦致命一击。

   “邦邦”朱丽颖柔声说道,“别以为认得我的舞,就能制服我哦你了解的我还不及真实的我百分之一呢谢谢你帮我穿上的这双鞋哦”

   阿邦伸着脖子看去,只见这双红色蝴蝶结高跟鞋的鞋跟插进了地里有一厘米之深,这一划之下,地上便开了一个半月形的口子,环绕在她身前。

   “邦邦,你不是最喜欢看女人的高跟鞋么,今天就让你看个够咯,看你还会不会离开我。”朱丽颖娇声娇气的说着,两把折扇突然脱手飞出,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呼呼 呼的飞旋着分袭阿邦上下两路!阿邦正严阵以待的盯着她那双致命的高跟鞋,未料想那折扇还能当做飞盘使,更所疑匪思的是那飞扇在接近自己时开始不断地变换方 向,宛如两枚加装了末端变轨机动的巡航导弹,让人无法捕捉轨迹。

   阿邦忙侧跃一大步,左肩、左腿还是被飞扇所伤,血溅在了洒满银色月光的山 腰上。刚刚避过飞扇,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口,只听背后又是一阵嗖嗖声,那两把飞扇又自己旋回来了!阿邦已顾不得什么形象,一个恶狗扑食趴在地上,好歹是躲过 了这一劫。头上传来朱丽颖的银铃般的笑声:“阿邦我的飞扇比你的飞刀如何呀?”

   抬头一看,朱丽颖不知什么时候已近在眼前,轻松 的接住飞扇,柳腰轻摆,左脚上的鞋跟划出一道红色弧线直扫阿邦的颈喉!阿邦趴在地上,真的是避无可避了,只得弃车保帅,提起左掌护在喉部,硬是让这张肉掌 生生吃下了这手术刀般的高跟切割,这下,左掌也随之前的左臂一同报废了。他努力的单臂撑地而起,见朱丽颖裹着丝袜的玉腿又至,心想:哼哼,一条女人的腿, 还能硬到哪里去?刚想以腿对腿去踢,结果朱丽颖那光泽无比的丝袜大腿半路竟变扫为蹬,阿邦击空之余,鞋跟已插到大腿的肉内,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朱丽颖也不 急着穷追猛打,慢悠悠的从他腿上拔出鞋跟,自信的朝阿邦不断走近,阿邦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拖着伤腿被逼的连连后退,本以为识破她的舞姿能有胜算,没想到 一下子又蹦出飞扇和鞋跟来,天地良心,这可是自己从没见识的啊!

   朱丽颖擦擦额头的细汗,笑着挑衅道:“邦邦,我所有的高跟鞋都被我在鞋跟底下安了暗刺,顺便告诉你,猴子就是被我的高跟鞋割得筋骨俱断的。”

   阿邦噌的一股无名火起来,没等他开口怒斥,朱丽颖又是毫无征兆的把身一低,右脚鞋跟在地上一划,发出刺耳的擦地身,旋即大腿肌肉一绷,鞋跟几乎是带着火星拔 地而起,直扫对手咽喉。这一脚将旗袍裙高高卷起,裙下的春光乍现,暴露无遗,隐约可见中间的粉色底裤,一般男人若见此招必被此迷惑,最后喉破身亡。

   可惜这条红色底裤也是阿邦亲手所递,自然毫无神秘可言,唯一可用的右手一个圆圈已将朱丽颖袭来的丝袜小腿贴住,太极劲紧随发出就要将其转至别处。岂知这一转 之下,手心里如似抹了润滑油,在柔顺的丝袜上直打滑,朱丽颖的小腿像条泥鳅一般“蹦”出了阿邦的手掌,仍是朝着咽喉继续前进!天知道这阿邦的太极拳反倒被 更柔的丝袜给破了。阿邦丑陋的一个乌龟缩颈,把下巴沉到了咽喉的位置,嗤两人比试至今,朱丽颖身上未落到一拳一掌,始终保持妙 曼多姿的一招一式,身上女人温柔美丽之物诸如折扇、丝袜、高跟鞋,都成了她的武器。反观阿邦,左手全废,下巴、颈喉、胸口开花,大腿小腿直挂血,又是扮狗 又是装乌龟,狼狈之极,平生所学被破的一干二净,即便此时飞刀在手,也是胜算寥寥。

   “阿邦,你现在觉得我还是柔弱的女生吗?还觉得一直是自己在保护我吗?”朱丽颖突然一脸严肃的问起了阿邦,眼神中闪烁着女性的自信。

   阿邦勉力支撑着不坐下,恍然道:“你故意这样慢慢折磨我,无非是要证明比我强?”

   “我只是外表柔弱。”朱丽颖突然眼中精光直射,绷紧了脸说道,“作为你的女友,我会是乖巧温柔,众人的模仿;而作为要杀你的人,我也会要将对手彻彻底底的打败。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我都要做到最完美,这是处女座女生的通性,只是你不愿真正去了解我。”

   联想到猴子的死状,阿邦恍然:“怪不得你要将猴子四肢筋骨一一割断后才下死手!你太残忍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完美!?”他自忖今天算是彻底死翘翘了,不过能死 在自己爱的人手下,也算得上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透了这点,他也坦然了许多,站起来说:“算我看错人了,快给我个痛快吧!”

   “再见了,邦邦得不到你,我要亲手毁了你。”朱丽颖脸上滑过一丝忧伤,再次将脚尖高高翘起,脚后跟轻轻一压,细跟抵着地面从身后一路划到身前,阿邦知道 她又要使高跟绝技了,自觉地先护住了咽喉要害。哪知朱丽颖手中折扇先出,使的仍是凤凰舞,但脚下高跟鞋接踵而至,细跟划出的弧线刚好补足了舞中的破绽,折 扇、高跟不断地上下交替、前后呼应,响彻着折扇的嗖嗖声、扫腿的呼呼声和高跟鞋扭地的吱吱声,要教阿邦避过了折扇,也躲不开高跟鞋。这舞腿齐出又是大出阿邦意料之外,今夜一战,他对朱丽颖的了解反倒比过往的三年还要多。眼见这扇影鞋光无解而至,阿邦已绝无闪避可能,但右臂仍是顽强地伸出抵御,刚一触到她的手腕,却只听梆的一声断裂响,“呀!”,朱丽颖尖叫一声,娇躯一斜,竟手舞足蹈的倒在了地上?四

   阿邦莫名其妙的看着地上的朱丽颖,只见她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左脚踝,眼睛眯成了线,柔白的脸颊上肌肉使劲的往上拱,似是痛苦的表情。再看那左脚上的黑色麂皮 高跟鞋,已然断了鞋跟,细跟的底部在月光的洒照下泛着银光,应是加装了钛合金一类,四周打磨的有棱有角,怪不得走起路来响声特别大,也怪不得锋利无比。自 己给她穿鞋之时,一是只顾着看她的芊芊丝足,二是觉得鞋底加钢片也是正常的高跟鞋饰物,自然是未料到这一层。

   “好!”阿邦正愕然间,身后 忽然一声娇喝,一个黑影居然从草丛中猛扑而出!阿邦以为是冲自己而来,赶忙闪避,哪知道那黑影却是朝着朱丽颖而去,随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滚滚卷落,披洒 在双肩,手中已多出了一对寒光细细的武器,多么熟悉的一幕,阿邦揉揉眼,果然是叶雅!只见她抽出发内峨眉刺,化做两道闪电直刺朱丽颖的脑门。

   “你?!” 朱丽颖见叶雅突然窜出发难,同阿邦一样的极度吃惊。但身手仍然敏捷,两腿举高回转了一圈,蛮腰一挺,已挺直身来,双扇往头顶一张,铛!峨眉刺刺在扇面上发 出金属的碰撞声。此番阿邦不在此山中,方看清庐山真面目,原来那扇面竟是用一片片薄薄的精钢所制,怪不得锋利无比。叶雅一击不中,手中峨眉刺抽送自如,连 续朝朱丽颖周身招呼。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朱丽颖一边用折扇挡刺,一边愤怒的质问。

   叶雅并不答话,只将手中的峨眉刺快速递出,犹如万针齐发,向朱丽颖铺盖而来。朱丽颖左脚断了鞋跟,整个人一高一低,脚步变得趔趔趄趄,几乎是站在原地与叶雅相持。但她的武艺显然在叶雅之上,即便如此,两人也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朱丽颖此时心中诸味繁杂,懊悔不已:今晚穿了这双根本不适合快舞的高跟鞋,刚才又只顾着慢慢将阿邦打服,结果鞋底在地面磨损过度,居然就在这紧要关头断了鞋 跟!想到此,她一边应付着叶雅,一边将丝袜小脚在高跟鞋内揉来揉去,只要将两只高跟鞋都脱了,精妙的舞步自然就又回来了。

   叶雅看破了朱丽颖的企图,对阿邦大声招呼:“快合击她,不要让她脱鞋!”

   阿邦绕到朱丽颖身后,与叶雅前后夹击起来,嘴里还是恶语不停:“叶雅你这浑丫头!我都快死了才出来!”

   “少废话…”叶雅连连抢攻,已是只攻不守的打法,不让朱丽颖有半刻得闲脱鞋,“论招式一百个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力量是她唯一的缺点…”

   力量?阿邦第一个想到就是拳头,当即瞪圆双眼,抡起一拳就砸向朱丽颖后心,眼看着就要将她打个通心过,哐!拳头却砸在了一片钢板之上,拳头立刻肿的通红,哇哇叫直喊疼。原来朱丽颖已将折扇张在后背,便如建起了一座铁壁。

   “叶雅,你坑爹啊!”

   阿邦拼命地揉着拳头,骂声不止。叶雅也是数次眼见着峨眉刺就要刺中朱丽颖的身体,却屡屡被展开的扇面挡住,话说手是两扇门,这朱丽颖手中的折扇更是两扇铁 门,将周身护的是密不透风。叶雅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折扇攻守皆备,刚才自己在一旁观察良久,却一直没发现还有如此功用,只怨阿邦实在是没给朱丽颖造成 太多困难,这守御之术根本还没上演。

   朱丽颖嘴角一抿,泛起一丝冷笑:“偷看那么久也没看出来?邦邦,你居然还带着这贱人来伏击我?哼哼哼哼好!”

   但叶雅别无选择,只能不顾一切的用手中峨眉双刺抢攻不止,无奈朱丽颖的折扇进可攻,退可守,即便站在原地两人也是丝毫不占优势。叶雅抢攻了十几招,忽然一招 去势极慢,将胸口门户大开,朱丽颖瞅准间隙,眼到手到,双扇合拢中宫直进飞插叶雅的双峰,待叶雅双手回防到位,折扇已刺入峰内四五公分!叶雅弃掉双刺,双 手转而奋力握住朱丽颖持扇的双手,硬是将折扇固定在了峰内,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溢出,顺着黑布衣直挂而下。朱丽颖的力量自然不如健硕的叶雅,她试着拉了几下 发现根本无法拔出折扇,再看叶雅痛苦万分的脸上,居然掠过一抹狡黠的诡笑!

   朱丽颖心头一乍,顿时明白这不要命的女人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诱饵,来制住自己的双手,任凭如何抽拔,她都是抵死不放手,加上朱丽颖的力量本就不如她,双手已被叶雅铁闸般钳住固定在了她的胸前!叶雅拼出一命,嘴里吃力的叫道:“阿邦!快…”

   朱丽颖感到一阵凉意透心而过,登时露出她罕有的凶光,将插在叶雅峰内的折扇恶狠狠的拧了半圈,叶雅再也无法忍受这钻心透骨的疼痛,双手终于一松。朱丽颖正要 迫不及待的抽回双手,突然,从她伸出的双臂间蹭上一人取代了叶雅,月光下那人面色凝重,双目吐火,右手持着一件细长的硬物朝着她的左胸口奋力一推!

   来人正是阿邦。

   朱丽颖双手闪电般弃扇回防,如此短的距离内仍堪堪将阿邦的右手挡在了胸前,再细看那细长硬物,竟是自己断掉的鞋跟!

   阿邦右掌顶着鞋跟死命往前推,脚下不停地进逼,不容朱丽颖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朱丽颖穿着断根的高跟鞋行走已是不易,这连步倒走更是困难,一个趔趄就扑通仰 倒,阿邦也顺势一把压在了她的身上,借着这一压之力,又将鞋跟往朱丽颖的胸前推进了两公分,跟底已贴上了她胸口的真丝小旗袍。

   朱丽颖被阿邦压在底下,双手举在胸口死死的抵住阿邦推鞋跟的右手,两人肉贴肉、面对面、一上一下的躺在地上,所有生平所学的格斗术此时皆已是浮云,唯一比拼的,就是力量。

   “拿开…拿开…你拿开…”朱丽颖在阿邦身下发出了短促的低吟,脸上带着微微的嗔怒,像是自己第一次被阿邦拥抱时般羞涩,她此时须憋着一口气来使劲抵挡阿邦的压刺,不敢放声大叫,怕是一口气泄了便被一刺穿心。

   阿邦拖动重伤的左手压在右掌背上,再压上自己的胸口,全身的重量便也加在了鞋跟之上,平添了150余斤的推力,将鞋跟死命的往朱丽颖的左胸推进,朱丽颖一下 子觉得双手的压力骤增,锋利的鞋跟猛地往下一沉,又推进了两公分,戳上了朱丽颖旗袍下的乳罩,柔嫩的娇躯已能感受到硬物的刺感了。朱丽颖此时仰躺在地,双 手使劲吃奶的力抵在阿邦的右掌边缘,她无法扭腰、撑地发力,全凭一对粉臂上的力量来对抗阿邦全身的力量,只见她脸涨得通红,粉脖上颈筋撑开,胸腹的肌肉高 度紧张,久练舞蹈的大腿微微曲起,套在高跟鞋内的足弓却是绷得笔直。

   朱丽颖毕竟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虽然格斗技能出众,但终究限于生理 极限,在力量上远无法与人高马大的阿邦相比,饶是她竭力抵推着,但锋利的鞋跟还是缓缓地不断推进。“唦”,一响极轻的声音,她暗藏在鞋跟底的锋尖已刺破了 她的乳罩,冰冷的跟底抵在了她发烫的胸脯上,在紧绷的乳房肌肤上微微点了几下后,便一头扎了进去,扎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几丝鲜血立刻从微小的创口溢出, 但立刻被乳罩上的海绵吸收了过去。

   朱丽颖只觉得左胸口一下蚊叮虫咬般的刺痛,一缕精血似乎飞逸而出,乳罩变得有点湿漉了。她立刻低头看 去,那只曾经勾勒出自己女人线条的高跟已刺破了自己的肌肤,并还在不断地前进,直指自己的心脏!刹那间,犹如泼上了一桶凉水,从头凉到了脚,一头浓密的长 发就像千万根细针一样扎在自己的头皮上,扎的直发麻。她闭起双眼,双手不顾一切的想要卧推开阿邦的右掌,脸上的嫩肉向上堆成了一团,带着嘴角也大幅度向两 边拉伸,血液不断地涌入她的头部,脸红的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你…你是像今晚这样…杀死猴子的?”阿邦也是憋着一口气玩命的往下压,嘴里 只能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说话间,鞋跟又刺进了几公分,乳房上的伤口愈来愈大,原先涓涓细流般的鲜血开始变得像一抹红布从她的乳房顶挂下,乳罩已无法吸收 更多的鲜血,尚带着体内温度的血液开始顺着乳房一路流下,渗出了乳罩,淌在她冰清玉洁的肌肤上。

   朱丽颖感受着鞋跟毫不留情的插在自己百般 呵护的乳房上,尖尖的跟底穿破乳房内的纤维组织和脂肪组织,并毫不犹豫地继续下行,她发狂似的又急又惧,只恨把头发上的力量也使在手臂上,两只脚在地上交 替着踢踹,皮制的鞋后跟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梆梆声,她开始渴望生命,寄希望于阿邦能放她一马,熟悉的黄鹂美音从她咬紧的牙关中吞吞吐吐的挤出:“别…呃… 对不起…对不起…别…呃…别…”

   “你做的坏事太多了…我只能把你从肉体上消灭!”阿邦想起猴子惨死的一幕,无名的悲愤再次狂涌上心头,用力的拧动着沉重的身躯,誓要把这长长的鞋跟悉数插入朱丽颖的心脏。

   朱丽颖不愿放弃哪怕一丝的求生机会,她张开殷红的樱桃小口,粉舌在兰齿间微微的抖动着,用虚弱的声音哀求:“邦…放过我…呃…求你了…老公…放过我…老公…呃呃…我爱你…我爱你…”

   “你有放过猴子吗!你有放过我吗!”阿邦厉声质问道,如千斤坠般压在鞋跟上,鞋跟已穿透了她的乳房,从肋间插入了她的胸腔,鲜血淌出的更多了,紫色的旗袍上泛 出阵阵鲜红,似是在左胸口开出了一朵鲜花,并逐渐的绽开绽放。朱丽颖自小娇生惯养,从未受过这样的刺身之痛,更是做梦也没想过哪天要离开这个世界,赶紧把 双肩往中间使劲的挤靠,似乎这样能稍微缓阻下鞋跟的压刺、稍微减轻下体内的疼痛,嘴里颤着音呻吟道:“呃…呃…别…请…把它拿开…呃…拿开…老公…拿 开…”还不时的对着鞋跟吹上一口气,似乎可笑的想将它能稍稍吹开哪怕一微米。

   “说,T89在哪?!”

   “不…知道…”朱丽颖的声音 明显已在发抖了。鞋跟在他的胸腔里一点点、一点点的插进,十公分长的鞋跟渐渐没入在她的娇躯内,刺痛的感觉不断地往她的体内深处蔓延,死亡的恐惧不断地往 她的全身扩散,她浑身不停地发颤起来,直冒的冷汗露珠般挂在脸上,并还在不断地新结而成,贴着阿邦右掌的手心里都攥出油了。眼盯着鞋跟一毫米、一毫米的没 入自己体内,跟底直指自己的心脏,脑中早已乱成了一窝粥,粉臂上的肌肉绷得都快断了,酸痛的厉害,但脑里仍是反复的坚强的告诉自己:“我不会死…我不会 死…我不会死…”。

   朱丽颖心底忽然咯噔一声,狂跳不止的心脏似乎碰到了那小小的鞋跟底,却如一口大钟在她脑中敲响一般,整个人炸开了窝。她的冷汗冒得更甚了,脸已涨成了紫红色,身子开始剧烈的扭动起来,咬紧的嘴唇中努力地蹦出了三个字:“我恨你!”

   突然,阿邦拉着嗓子一声长喝,朱丽颖顿觉身上的阿邦似乎极速变重,又硬又冷的鞋跟朝着心脏加速穿刺而去,一举刺破了她的心壁,像把匕首完全插在了她的心室 内!“啊”朱丽颖顿觉利刃穿心,绞痛万分,又像是有一张有力的手掌牢牢地钳住了自己的心脏,进而又牢牢地钳住了自己的全身。她脸上的表情在刺入 的那一刻变得极其夸张,但转迅间便凝固在了那,双手放弃了抵抗,转而紧紧地贴在被鞋跟穿刺的创口旁,先前紧绷的胸腹和大腿瞬间松垮,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一般软了下去,只留下微微的颤动。

   阿邦压在朱丽颖的身上,感受着温软如棉的娇躯像往常一样在他的身下颤动,看着她原本秀丽但此时被痛苦极 度扭曲的脸蛋上,面色惨白,涂着淡粉色唇彩的小口曲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却只能听到喉咙里咕咕的打转声,绝望的双眼泛着盈盈泪光,正万分吃惊的盯着自己, 似乎仍不相信他竟真会将那把致命的鞋跟刺入自己女友的体内。他不忍让她继续痛苦下去,把心一横,将鞋跟使劲一拧,鞋跟便在她心脏内转了一个死亡的圈圈,只 见朱丽颖触电似的把头一歪,娇嫩的脸蛋上顿时扭成了麻花一般,樱桃小嘴不住的颤动。阿邦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骤然变得越来越急促了,就像她将第一次交给自 己的时候,令他顿生怜悯,将她从地上抱起揽入怀中,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口,用嘴巴吻住了她的香唇,让这个即将在极度痛苦中死去的女人能得到最后一点温存。

   怀中的朱丽颖体软如昔,柔弱无骨,像是在抱着一个枕头,她呼出的热气不断地吹入阿邦的口内,带着往常的异香味。濒死的朱丽颖在迷糊中发觉阿邦正熊抱热吻着自 己,恋人的本能驱使她也像往日一样,努力想伸手去抱住阿邦,但手臂却是那么的无力与僵固,根本无法听从大脑的意识。就这样,阿邦抱吻着朱丽颖,感受着温软 娇躯渐渐由颤动变为抽搐,直到渐渐趋静,一声短促的出气后,阿邦终于再也不能从她的嘴里接到一丝热气了。

   阿邦恋恋不舍的吻离了朱丽颖,让 她静静地靠在自己胸口,帮她擦净了脸上的冷汗与泪水。他百感交集的端详着死去的朱丽颖,这张白皙如纸的脸蛋依旧精美非凡,玉雕般秀气的琼鼻似乎还在散发着 她生前的古典气质,薄薄的眼皮盖住了记忆中无邪的双眼,精心修饰的长睫毛羞答答的贴在眼帘上,就像熟睡中的她,是那么的静谧安详,而微合的樱桃小嘴,又好 像随时会开口再对自己说话一样。

   洁白的月光照在她死去的脸上,所有的天真、文静、优雅、性感、狡黠、狰狞、轻蔑、得意、惊惧、痛苦都已消失,只留下了平静与安详。阿邦不禁凑近她精致细巧的脸颊,捋开秀发,“对不起了,丽颖。”给了她一个饱含深情的吻后,在一片秋叶萧萧中,将她的尸身轻轻地平放在了地上。

   “阿邦…”身后传来叶雅虚弱的叫唤声,阿邦转头看去,却见叶雅已是瘫坐在地,胸口的鲜血刷刷流出,唇色铁青,刚刚为制住朱丽颖的双扇,不惜以自己的身体黏住对手,她现在是连自救的体力都没有了。阿邦见状赶紧爬到了叶雅的身边。

   “喂,四眼豆芽妹,你不会死吧?”

   “乌鸦嘴!”叶雅瞪了阿邦一眼,伸手就要打,刚一抬手,胸口伤口一阵扯痛,又落了下来。

   “你胸口受伤了,再不止血的可就真要死了,你死了我可不管埋啊!”阿邦一把将叶雅按倒在地上,双手在她的衣领上向两边一扯,好家伙,黑色乳罩下一对丰峰高挺无比,峰沟深陷,只是已染得通红,鲜血还在汩汩流出。

   “干什么!你敢!”叶雅红起了脸,双手赶紧护在胸前。

   “哥给你包扎伤口那,啥时候了思想还这么复杂”阿邦不顾叶雅的反抗,硬是将她双手支开,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撕下几片破布,简单的给叶雅包扎起来。布料一层一层的盖在伤口处,叶雅将脸侧在一旁,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阿邦一边盯着叶雅的美胸,一边为她包扎,“我说,你是怎么从乌有城逃出来的?”

   “那天掩护你走后,趁乌有城未全面戒严之前,我躲在一辆长途货车的底盘下通过了关卡。”叶雅说着,表情中透露着一股坚毅,“我说了,想抓住我这只小灵狐可没那么容易。”

   “那你怎么来了?”

   “哎”叶雅叹了口气,“死浑头,岩春秋把偷T89的罪名安到我俩身上,现在我们一样,都是通缉犯了,我还能去哪儿喏?真是的,好端端的事情,都被你搅……哎呀!”阿邦用力将布条在她胸口一收扎,疼得她叫了出来。

   “你就知道说我,说我,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关在乌有城医院里被当精神病实验呢!”

   “我被抓到乌有城还不是因为你!好了好了,我来江南找你,是为了找回真的T89,为自己洗脱罪名,毕竟这东西你是第一个经手的,我想你会了解的比我多。”叶雅 合上衣服,吃力地指着地上朱丽颖的娇尸说:“既然是她将T89换了包,东西很可能会被她贴身藏着....现在,不用我教了吧?”

   阿邦自然 懂得她的意思。他起身一步步走向朱丽颖,绕着娇尸走了一圈,先前动若狡兔的她如今正双目紧闭,双手也乖乖放在两侧,安详地平躺在月光下,就像是一个睡着的 美人儿,只是那根将她刺死的鞋跟还深深地插在左胸,在旗袍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从口子里溢出的血迹湿透了周围的旗袍,并还在不断地扩大着;绷直地玉腿 上,那层极薄极透的肉色丝袜和小巧精致的红色蝴蝶结高跟鞋,还是阿邦亲手递给她和亲手为她穿上的,只是一只鞋上现在已没了鞋跟,而那两把曾让所有人吃尽苦 头的折扇,随着主人的死去,此时也是毫无威胁的静静摆放在她脚边。

   盯着地上的娇尸看了良久,尽管他一百个不情愿让她在死后还要遭受扒衣之辱,但毕竟,那份事关重大的T89很有可能就藏在她的身上,他别无选择,不得不逼着自己去亲手搜查她的遗体。

   他单膝跪在娇尸脚边,将小腿捧在手中,在高跟鞋的踵部稍微用力一推,就像晚上亲手为她穿上一样,将这双迷人的高跟鞋从她丝袜柔滑的芊芊玉足上摘了下 来,拿在手里查看了下鞋垫,见没有T89的踪影,便整齐地摆在了她脸旁,这双鞋算是再也不能继续害人了。童心未泯的阿邦抓着她尖尖薄薄的丝袜脚尖,将她的 脚踝转了几圈,玲珑娇小的丝袜玉足就在他手里听话的扭着圈,关节依然十分灵活,“学舞蹈的就是不一样!”阿邦啧啧称奇道,双手忙从脚尖一路顺着丝袜的柔顺 纹路推摸了上来,尽情的享受着丝袜与美腿带来的那种柔滑和弹性,一直摸到娇尸旗袍裙下的胯部,手指寻到连裤丝袜的裤头,温柔地将这件自己亲手找出的丝袜重 新褪了下来。随着丝袜一寸寸剥离肉体,朱丽颖那双晶莹剔透、犹如和田羊脂玉般的雪白嫩腿开始渐渐地裸露在月光下,腿肌上洁白无瑕到找不出哪怕任何一点异 色,几乎可数清里面的每一条血管每一根青筋,尽管他曾见过无数次,但每次见到,还是会忍不住舔舔舌头。

   他偷偷瞄了眼身后的叶雅,那丫头正 用极度吃惊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在看着一个变态,他也觉得这样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龌龊,确实有些雷人。他干咳了下,板着脸解开她领口的衣扣,向两边 揭开一点,就露出一段纤细玉白的天鹅脖来,那件自己前年买给她做生日礼物的心形项链,还温馨地贴在她胸口。他继续将旗袍领子完全揭开,将里面艳红的胸罩袒 露在眼前,罩杯上那口恐怖的血洞还在渗着血水,不过部分已经有些凝固了,阿邦轻轻一按,便又挤出些血和脂肪组织物来;他用手指钳住鞋跟,猛一用力拔出,连 带着娇尸也向上挺了一下后才落下,结果又是一涓殷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将胸罩染得愈发殷红发紫。将娇尸的双臂依次从旗袍中抽出后,他分别踩住旗袍的两边裙 角,双手搂住娇尸的上身,然后缓缓起身,将朱丽颖玲珑小巧、光滑无比的娇躯,慢慢从这件端庄又不失性感的红色小旗袍中抽了出来,仅着内衣裤被阿邦重新放回 到地上。

   阿邦将小旗袍拿在手里抖了又抖,捏了又捏,再把她的Gucci女包也翻了一遍,小包里也只有唇彩、眉笔、梳子、备用丝袜和一些小零食,实 在是没有任何T89的蛛丝马迹。难道会在内衣里?“对不起了宝贝”阿邦心里打着问号,嘴里抱歉着,温柔地将娇尸身上的乳罩和内裤也一并脱掉,在手里捏了 又捏,才确定这只是一副正常的女人内衣裤,绝没有藏任何东西。阿邦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事到如今也只有干到底的选择了,他把心一横,干脆将娇尸身上每 一处细节都细细彻底检查了一遍:他把朱丽颖的双腿叉开,用手翻开她粉嫩水灵的穴口,借着月光朝里面窥探,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挤进一根手指轻掏了几下也只有 绵软还带着湿润的肉壁;阿邦又将娇尸翻了一个身,双手按在她紧实浑圆、微微后翘的桃形美臀上,将两瓣细嫩的臀肉往外一掰,眼睛几乎都贴在了她屁股上朝里 看,肛门里同样空空如也,只是在大腿根部的内侧画着一个阿邦熟悉的八瓣菊花纹身。

   阿邦拍拍娇尸的翘臀,站起身来,朝叶雅不无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叶雅若有所思的说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T89,绝不会让这么重要的东西离开自己半步,我们肯定疏漏了什么…”她看到自己脚上这双高跟 短靴,再对比插在娇尸胸口的鞋跟,忽然道:“不对,一般女鞋的鞋跟都是钉在鞋身的,不会这么容易断掉,更何况像朱丽颖这种富家小姐的高跟鞋了,我想这里面 可能有蹊跷。”

   她让阿邦将自己扶到朱丽颖的高跟鞋旁,捡起那只从她身上拔出的断根,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检查,发现本是实心的鞋跟被人为的 掏空了,里面塞着一卷小纸片,她赶紧用长指甲抠出,摊开一看,果然上面写满了各种化学方程式,阿邦一眼就认出正是赵教授临终前托付给自己的那张T89!叶 雅咯咯笑道:“这小妮子为了把T89藏在这里,故意把鞋跟拔下掏空后再钉上,自然不如先前牢固,结果今晚给弄断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阿邦只是苦笑,他还能说什么呢?只是从叶雅手中拿回T89,放到了自己兜里,恩师交待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由别人保管。

   他黯然回头看了眼朱丽颖,浑身赤裸的她胸口血迹斑斑地独自一人躺在地上,飘逸柔软的长发被山风吹拂的不时抽打在脸庞上,也将几片苍黄干枯的落叶吹扫到雪肤嫩 肌上,显得是那么的孤零与凄凉,失去生命的躯体在夜晚的秋风下渐渐变得冰凉而陌生。他眼圈一红,呆滞的上前几步,搭着娇尸毫无搏动的颈动脉,心情复杂,真 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虽然她是杀害猴子的罪魁祸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得到T89而已,但毕竟两人曾经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三年,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 温柔与体贴,在他心里多多少少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未来的妻子,而且自觉告诉他,今晚那一刻温存销魂间,她是毫无杂念地将第一次交给了自己。如今眼睁睁看着 她一步步陷入死亡,直到此时娇尸横陈,佳人香消玉殒,一种莫名的失去感竟占满了他的思绪。他闪过一个可笑的念头,掌心在她胸脯上试着使劲按了几下,在犹豫 片刻后,又把嘴对在粉唇上试图人工呼吸。

   “太晚啦!” 叶雅踢了下朱丽颖已向两边歪开呈八字的脚踝,一副奇怪的表情,“你看,都这样了,没救了呐。”说着,她又指了指朱丽颖的下身,只见娇尸两腿间,一涓涓淡黄 色的液体正缓慢又无所顾忌地从娇躯内渗出,带着娇尸体内的温度,在转冷的晚间似乎还在散发热气,而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就难以停下,这泡尿像是没有了尽头,源 源不断从小孔中渗出,地上那原本只有星点般大小的小湿圈正在迅速扩大,渐渐湿透了整个两腿间的地表泥土,那杯阿邦为她泡好补身子的红枣茶,也随着这阵死亡 失禁,悉数流出了体外。

   看着本该是冰清玉洁的朱丽颖如今乱糟糟、臭烘烘地死去,阿邦于心不忍,于是拖着被她打伤的腿,将这具娇小柔婉的娇 尸横抱到老槐树后,轻轻放在山泉水落下的山石上,任甘甜清澈的山水淅沥沥的冲刷在她玉软花柔的娇躯上。娇尸仰着脖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大山石上,似乎正享受着 水流激冲的快感,阿邦伸出双手,在玉体上开始仔细而轻柔的擦洗起来,她丝绸般的皮肤极为光滑细腻,手掌触摸之下几乎感觉不到哪怕一丁点儿的迟滞感,浑身如 滑石般顺手,在娇滑平软的小腹上轻轻一推,就擦到了双峰盈盈的胸脯上,在上面轻揉摩擦,将凝血冲刷而净。

   他将娇尸在小瀑布下翻了个身,细 心擦弄起那面洁白无瑕的美人背。她的肩胛骨很小很秀气,细削的肩头也非常符合对传统女人的审美观,双手放在她两肩上同时这么一搓,那盈盈不堪一抱的疼爱感 不禁油然而生,怪不得自己当年单单被这一抹背影就吸引的无以复加,阿邦替娇尸擦了一会儿背后,再将她美妙的小桃臀往两边尽量掰开,让水流冲涤在女孩的私 处,也将失禁后的尿迹尽数冲走。阿邦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朱丽颖的身体,他知道,现在是看一秒少一秒了,双手在她白璧无瑕的胴体上继续移动,抚平着内衣 在背部和腰部留下的淡淡的痕迹,摸洗完她雪白娇滑的玉腿,接着便开始替娇尸洗脚了,这双纤巧薄香的秀足并没有因为长期穿高跟鞋而变形,依然宛如姣白玉笋, 有着少女应有的妩媚脚弓,脚背上的青筋血管隐在嫩白的肌肤下显得非常触眼,清水冲荡下,秀足愈发剔透玲珑,十根排列整齐、秀气小巧的脚趾头就像初长的春芽 一般,鲜嫩娇涩。

   阿邦将娇尸的脑袋捧起就这样,阿邦将这具心爱的艳尸玉体在清澈泉水下足足冲洗了十五分钟,直到全身每一处细节、每一个毛孔都被清水反复 充分冲涤,清洗掉她身上所有的不雅,这具令人呼吸顿止、冰雕玉琢无一点微瑕的冰清玉体,便像是一朵出水芙蓉,一丝不挂如圣女般舒躺在大山石之上,舞蹈出身 的苗条胴体玲珑浮凸,该细的地方细,该凸的地方凸,还带着泉水的一点点甘甜味,那诗韵般清纯、梦幻般神秘的古典婉约气质依然令阿邦为之迷恋。阿邦上上下下 仔细欣赏了一遍,除了胸口那一道恐怖的创伤,艳尸浑身上下雪白剔透的几无半点异色,如果非要从她身上找出一点瑕疵的话,那也只有后脚跟上有一点点擦破皮, 这是她穿高跟鞋留下的擦痕。

   阿邦将娇尸挪到一旁石头上,让秋风慢慢吹干尸身上的露珠,回头寻视了四周一圈后,最后选在老槐树下,用她遗留 的精钢折扇在树下慢慢挖起坑来,看过潇潇的下场后,他是绝不愿让其他男人再触碰这具娇尸了,此处背靠玉皇山、面朝江南古城,地势开阔,泉水叮咚,倒是一处 不可多得的风水佳地。他一边挖着,一边扭过来还看了眼叶雅,叶雅木然将视线转向朱丽颖的娇尸,尽管被她伤的不轻,但事到如今,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人死为大,让她入土为安吧。”

   精钢折扇既锋利无比又坚固异常,不仅是杀人的利器,用到挖坑铲土上也是把好工具,阿邦对朱丽颖的体形自然 了然于胸,忙活了半小时就在树下挖出了一个大小适宜的坑来,足以放下162cm高的朱丽颖了,不过他特意把坑挖得很深很深,比之当初草草埋掉陈璇差不多要 深出一倍有余。他捡起从娇尸身上剥下的衣物鞋袜准备重新为她穿上,这时叶雅不冷不热的插了句:“连你女朋友都说你不了解女人,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你 以为女人穿着这些胸罩、高跟鞋很舒服吗,全身都被箍得紧紧的,难受死了,还是让她轻松些走吧。”阿邦想想也是,于是只用小旗袍将娇尸包住,权当做了她的裹 尸布,让她能稍微带些尊严离开,不至于裸身下葬。

   望着全是泥土细石的坑底,想起从此再不能见到朱丽颖,依依不舍的留恋感愈发的强烈了,脑 海中她每一个温柔的表情和每一句关心的话语仿佛都变得极为珍贵,抱着旗袍下的娇尸久久不忍心放入坑内。叶雅见阿邦还抱着旗袍娇尸在那发呆,知道他心中纠 结,于是轻轻搭住他的肩膀,低沉道:“阿邦,她已经死了,这只是一具尸体而已,世上已经没有朱丽颖这个人了。”阿邦瞪了她一眼,叶雅叹口气继续说:“我们 时间不多了,快放手吧……相信我,现在对她最好的方式,就是早点入土为安,好好上路。”

   叶雅难得一本正经的说着,阿邦听后,默默的点了点 头。他抱起朱丽颖的娇尸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入坑内,平直的在坑底躺好。他掀开旗袍看了她最后一眼,死后的肌肉松弛抹平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月光下显得十分安 详与恬静,像是个圣洁的睡美人,让人不忍去惊醒。尸身上的珍珠手镯和水晶耳环都还佩戴在原处,阿邦并没有取下,还将那件十字架挂件重新系在娇尸的玉脖上物 归原主,接着解下自己的玉佩也挂在娇尸头上,与十字架挂件重叠在一起,再让她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口,将这两件二人最贴身的饰物紧紧捂住,“好好的睡吧。”他 亲吻了一下娇尸的额头,才重新合拢旗袍包好。他将从娇尸身上脱下的内衣裤、连裤丝袜、Gucci女包和红色蝴蝶结高跟鞋也一一摆在坑底,这些阿邦亲手为她 选出的生前衣饰就是她的陪葬品了,又摘来一大束鲜艳的野花,放在浮凸她娇躯轮廓的裹尸布上,看的叶雅颇有些醋意了:“看你浑头浑脑的,对女人还挺浪漫的 嘛。”

   阿邦正沉湎于自己的世界之中,没有心思理会她。他手持折扇迟迟下不了手去泼土,毫无疑问,不管自己有多么的留恋,眼前毕竟已是一具 没有生理活动的尸体,昙花一现后它会很快的腐败变形,被大自然侵蚀,直到化为一滩烂泥,消溶的无影无踪,这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自然过程,谁都无法阻止,自己 更不可能永远的拥有下去。他撩起女尸的一撮头发,放在手中摸了摸,依然柔顺丝滑的一如生前,于是用折扇割下了一小截,用细绳扎好后,将这件她生前最为呵护 的身体部位,放进了自己的挎肩包内,这也是他唯一能从尸体上带走的东西了。

   阿邦装好尸发,对着裹尸布下的睡美人念念道:“对不起了丽颖, 我只能把你留在这里了…唉!”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狠起心,用折扇铲起一拨土,闭着眼睛缓缓地洒入坑内。夜晚的玉皇山腰,老槐树下,只有山风拂过枝头的簌 簌声,和那尘土洒在裹尸布上的沙沙声,阿邦洒的很慢,仿佛每一铲都十分沉重,用了好久才填满深坑,将朱丽颖厚厚的埋在了地底深处,永远的不为人所知,青冢 埋艳尸,玉貌已渺茫,一代佳人只作了老槐树下一个微微隆起的简陋小土丘。

   此时,山下的教堂里开始飘出弥撒仪式的歌声,低沉而肃穆,不过在 阿邦耳里,那更像是为朱丽颖而奏的一出安魂葬礼曲,伴着一阵阵冰凉的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也卷起枯死的落叶,铺盖到小土丘上,片片落叶好像很伤心的 离开了熟悉的土地,被带往陌生的国度。叶雅捂着伤口,在身后忽然安慰道:“生如夏花之绚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阿邦要往前看,看看眼前这片片落叶,它们由绿变黄,由盛转衰,最后沉淀于大地,在大自然季节轮回里生生不息的循环,何尝不也是一种生命的 回归。”

   阿邦听后愁眉稍展,拾起一片落叶放在了自己的挎肩包内。“安息吧丽颖,我还会来看你的。”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把心一硬,转过了身去。

   给了朱丽颖一个’最好’的结局后,阿邦与叶雅二人相互搀扶着朝玉皇山下走去。

   “叶雅,现在T89回来了,我们还是赶快就近交给有关部门吧,也好洗脱我们的罪名。”阿邦说。

   叶雅想了下,摇摇头:“不行不行,据我所知,岩老贼的势力已覆盖到了江南,那黎四多趋炎附势,早做了岩老贼的一条狗,官字两个口,我们要是交给当地,只怕更坐实了窃取T89的罪名。”

   “这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那、那怎么办啊?”

   “现在我只相信沈承志将军,他是我的上级,也只有他能与岩春秋抗衡,并证明我们的清白。只可惜我们人在江南…”

   “那还不简单啊,打个电话呗”阿邦想也不想的就接了下去。

   叶雅敲了下他的脑袋,怒其不争道:“你也不想想,沈将军派我去东都,林燕妮她怎么会提前知道?我敢肯定,沈将军身边就有岩老贼的耳目,怕是我们未见到沈将军,岩春秋的爪牙就已经到了。”

   “你的意思是?”

   “除非我们亲自到回去,将T89亲手交到沈将军手中。”叶雅沉重地说着,完了还添上一句:“不过前提是,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我想,岩老贼在得知自己那份T89是假的以后,抓捕人马很快就会出动了,我们…我们还是先确保能活着吧。”

   阿邦听得心都凉了,本以为从乌有城脱身逃到江南总算安全,哪知道不过是从一个铁幕转到了另一个铁幕而已,尤其是现在带着一份T89,更是众矢之的,面对岩春秋强大的势力,自己两个通缉犯就是如来佛掌中的俩小猴罢了,活过今日都不能保证明天的脑袋是否还在脖子上住着。

   望着头上的明月,想起家中独处的老母和命在旦夕的自己,阿邦胸中难以平静,他决定了,就算明天马上被拉去杀头,自己也要先回家看母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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