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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谢德升认为我在逃避。

第8章 谢德升认为我在逃避。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昨晚和谢德升的亲密无间立刻涌入脑子里。

我竟然又和这个男人做爱了,不,要是做爱也好,但两人远没有到做爱的份儿。

我不知道该不该纠正做爱这个词儿,或者用性交更准确?

感觉都很不对劲儿,我的肠胃纠结得绕在一起,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不可能再用偶然和意外来解释,谢德升给了我好多次叫停的机会。

我不仅没有让他停下来,而且急切地想要和他做爱……性交……我的天啊,还有比这更羞辱的事情么?

我的脑袋埋入枕头里,叫苦连天。

今天怎么办?

还像以前一样,表现得什么都没发生吗?

我们当然可以,但会不会有第三次?

第四次?

……以后都会这样吗?

无论我心里如何否认,性已经成为两个人关系的一部分。

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我在黑暗中躺了大约十五分钟,无法理清头脑中的混乱,而且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焦躁,所以决定今天去拾荒。

以前,日益匮乏的食物和补给会引起我一系列的紧张和焦虑,应对方式就是出去拾荒。

我至少在努力改变,而不是坐在那里干等崩溃。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必须独处,霏霏太小,根本没办法理解复杂的情绪。

通常情况下,我在霏霏面前会非常小心地掩饰,但孩子们天性敏感,很难说会不会被我影响。

这次内心的恐慌和她爸爸有关,虽然和以前的原因不同,但希望出去拾荒也能有所成效。

天刚蒙蒙亮,我起床穿上牛仔裤、合身的短袖和连帽衫。

霏霏还在睡觉,我没有打扰她,而是走出卧室来到外间。

谢德升也醒了,坐在床边,打开电筒。

房间里充满昏暗的灯光,他的被子皱巴巴的,看到这一幕让我内心更加翻腾。

谢德升整晚都睡在那张床上,昨天他把我狠狠地抵在门上,站着操了我。

“嘿,”谢德升说着,双手揉搓脸颊和头皮。

“嗨。”我想说点别的,但又想不出来,所以走到外面去洗手间。

早在从别墅搬进车库时,爸爸就在后院建了一个简单的户外厕所。

半夜时,我们会在房间角落放一个夜壶,白天则使用户外厕所。

陨灾后,这是日常生活中诸多不便之一。

我用雨桶里的水洗脸和洗手,昨天下午我洗了头发,头发紧紧地编成两条长长的法式辫子。

头发还算整齐,不会遮住我的脸,所以我不打算拆开来再梳一次。

我只是戴上表,将包背到肩膀上。

谢德升走到我面前,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另一个远点儿的村子试试运气。”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

“我知道,但我没有其他事情做。无论如何,我们应该尽可能储备过冬物资。”

“如果又是一个糟糕的冬天,我们再努力储存也不够。”谢德升不是在打击我们,而是简单陈述事实。

两年前,一场持续四个星期的冰雹把我们困在屋子里。

我们将大部分食物都给了霏霏,三爷爷、谢德升和我都病得很重,高烧不退,浑身战栗,一整天都在吐胆汁。

当时大家都觉得命不久矣,好在谢德升和我恢复过来,但三爷爷去世了,那感觉仍然像一场噩梦。

“我知道,但我们至少需要尝试一下。我今天没什么事,所以还不如让自己有点儿用处。”

谢德升紧紧地盯着我,问道:“为什么是今天?”

“为什么不呢?”

“你不高兴吗?”

“我没不高兴。”

“你看起来确实不高兴。”

“我没有!”这次我咬紧牙关说出来,确实有点儿恼火。

为什么谢德升不能像平常一样别管我的事儿呢?

“逃避不是办法,你没必要一一”

“我没有逃避,我要做的事以前做过几十次的事情。你今天早上怎么了?”我终于跳了脚,反守为攻。

谢德升仍然斜眼凝视着我,仔细审视。“你有点不对劲。”

“嗯,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你这样纠缠我。”

“你要去哪个村子?”

“我想去石河子村,那里还有一排房子没检查过,所以我想扫一遍。”

“上次你见到的抢劫者也在石河子村。”

“我知道,他们不会再出现了,我已经杀了他们。”

“你不该这么做。如果你看到其他人,你需要躲起来,离开那里。”

我咬着下唇,控制住自己不断上升的愤怒。谢德升今天早上为什么这么专横?

“我会做我需要做的事。”

“不,你不是,你只会做你想做的事。”

我厉声指出:“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是个成年人,我做自己的决定。”

“但你的决定不仅仅影响你自己。”

我几乎要朝谢德升大吼大叫:“我从来没有因为我的决定而让你或霏霏陷入危险,从来都没有,一次也没有!”

谢德升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很明显,他也很生气,眼看就要怒火冲天了。然而,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尽量平静地说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以前拾荒都是我的任务。你为什么这样?我不需要去拾荒之前被你说教。”

谢德升看起来还要反驳,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迅速转身离开我,肩膀随着几次缓慢的呼吸而起伏。

不知为何,这让我更生气,也有些失望。

他需要这么费劲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吗?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一切都不同了,是性。我知道是性,性改变了一切。

“你开车去吧!”谢德升转过身,语气更自然。

“我为什么要开车?”

“你可以更快更安全地到达那里和回来。”

“我一直很安全,时间并不重要,浪费汽油没有意义。”

“这段路程不会耗费太多汽油,而且安全得多一一”

“我不要开车,不要浪费汽油。我会像往常一样走路。你以前从来没有意见,如果你现在有问题,你需要给我一个好的理由。”

我的目光充满无声的挑战,直到他终于不耐烦地道:“好吧,至少带上虎头。”

我出门的时候,虎头也出来了。他一直在四处游荡,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立刻跑回来,高兴地伸出舌头看着我。

“行,我带虎头去。”我做出妥协。

“下午三点之前回来。”他指了指我手腕上的表。

“我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我会一直看着表,下午三点之前回来,否则我开着卡车去找你。”谢德升坚定地说道。

我皱着眉头,但懒得争论。

如果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那么谢德升也可以。

如果他想在我没有按时回来时来找我,他会这么做。

我会在下午三点之前回来,浪费汽油是愚蠢的。

太阳一过树梢,虎头和我便出发了。

谢德升站在小屋门口,怒视着我的背影。

我没有理他,他的怒气让我更加恼火。

谢德升以前从来不会和我蛮不讲理,也许操我之后,让他觉得现在对我有某种权力。

男女之间经常会发生这种情况,不是吗?

如果男人操了你,他们就会变得更有控制欲。

我不认为谢德升是那样的人,但我又知道什么?

我从来没有关注过他和姑姑的关系,真希望我能记住一些他们夫妻俩在一起时的样子。

我不确定谢德升是否真的那么喜欢姑姑。

他们似乎并没有相爱,只是利益结合。

这不是耸人听闻的事儿,在我周围很常见。

也许谢德升和我也会变成这样?

当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互补。

之所以结合在一起是因为……生理需要?

这个想法让我恶心,所以我立刻从脑子中甩掉。

我大声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虎头?这太愚蠢了。我应该控制住自己,几分钟的性爱不值得毁掉一切。”

虎头回头看着我,眼睛明亮而有趣,但他什么也没说。

这可不像陨灾之前的一夜情。

那时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现在不一样,谢德升和霏霏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两个人。

如果和谢德升的关系搞砸了,我就会失去一切。

一切,所有一切,我将一无所有。

我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境界,太可怕了,而且会分散我的注意力。

当我离开小屋时,我不能分心。

虎头和我走在在一片树林里,清晨的空气在我肺部进进出出,周围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种情况随时可能发生变化,我需要做好准备。

我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一路于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路,专注于一呼一吸。

来到石河子村,村里和往常一样空无一人,我立刻开始自己的搜寻工作。

我只找到一些散落的方便面和牙膏,统统收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太阳高高挂在天空,我看看表,已经是中午。

谢德升希望我下午三点前回去,这意味着我需要尽快离开。

可转念一想,这次背包比较轻,我回去的速度可以加快些。

换句话说,应该有时间再搜寻一所房子。

我选择了一所体量比较大的房子,这个房子应该属于村长,或者某个发家致富的村民。

房子破烂不堪,没有一个房间完好无损,但经过一番挖掘,我设法进入房子的地窖。

我的天啊!

这里有成排成排的架子,架子上装满衣服、粮食、罐头食品和瓶装水。

所有这些都被上面的房子废墟保护着,免受风吹雨淋的摧残。

很显然,这些物资放进来后没有再被碰过,唯一的解释是知情人在没有分享这件事之前就遭遇不测。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多了,根本不可能装得下背包。

不过,下次我可以开着车装回去。

这间地窖里的东西,花多少汽油都值得。

我和虎头从地窖里出来,既高兴又兴奋。

然而,我忽然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是个陌生人,和谢德升一样高大,头发更长、更黑,背上背着一支枪。

我猛地停下来,抓起自己的枪瞄准他,用我能发出的最有权威的声音说道:“退后,马上。”

几乎同时,他也拔出步枪,我们互相瞄准对方。

我可能可以开枪打死他,但没有立刻开枪。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威胁,也许只是一个路人。

停在这个村子里稍作休息。

但当我看清他的脸时,立刻知道自己判断错误。

这个人留着大胡子,目光犀利、深思熟虑。

整个人散发着坚韧和力量的气息,这是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不怕杀人的男人。

我也不怕杀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没有动摇,沉着地说道:“不管你是谁,离开,马上。”

他可以杀了我,就像我可以杀了他一样,但显然我们俩都不想死。我们隔着枪管互相凝视,虎头在我脚后跟轻轻咆哮。

“请不要杀他。”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的左边传来,让我措手不及。

然而,我仍然死死盯着那个男人,手里的枪没有移动分毫。

不管这些人玩什么花样,我都不会被分神。

这个女人走进我的视野,她身材娇小苗条,非常漂亮,长长的黑发扎成一条长辫子。虎头立刻调转身体朝那个女人狂吠。

她停下脚步,看着虎头惊奇地说道:“嗨,看啊,这里也有一只狗!跟福宝一样啊!”

我没有搭理,眼睛片刻不离举枪的男人。

那女人举起双手,慢慢地迈着步子,来到我俩视线中间,继续说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是路过,请不要杀了他。”

“我不想杀你们任何一个人,但他仍然拿着枪瞄准我。”我沉着说道。

虎头再次咆哮,从男人转向女人,又从女人转向男人。这只狗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它本能地对我的防御姿态做出反应。

“苏恒钢,你把枪放下。”那个女人说道。

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强壮的男人竟然听了女人的话,将手里的枪放下来,但没有背到身后。

而是举起另一只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他才不会投降,这个男人永远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坚定,如果我做错一步,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我。

当然,我也会杀了他。我不想,但我会的。

“请不要开枪打死他,我保证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路过。”女人继续说着,走到他身边。

我相信她,她的精神状态很好,眼神很真诚。没有那些劫匪的暴戾和歇斯底里,不管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谁,她都很关心他。

我缓缓放下枪,但我也一样握在手里。

“谢谢,”女人明显呼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叫全秀,这是苏恒钢。很抱歉吓到你了,我们一直在赶路,在村子里停下来四处看看,是否有任何可以用的东西。”

“这里没剩什么了,过去四年我几乎已经清理干净。”我没有提到刚刚在地窖里的发现。

这些是陌生人,我不会给他们这么多东西。

谢德升、霏霏和我比他们更需要。

“你住在附近?”全秀问道。

“是的。”

“你一个人?”

“不是。”我没有提供更多信息,和谁住在一起不关这些人的事。

“这附近有社区驻扎吗?”全秀又问。

她看起来很放松,也许对苏恒钢的保护很有信心,自我介绍道:“我们从东边来,驻扎在六零二基地,不知道你听说过吗?现在要去西边看看情况。我们想和其他社区取得联系,扩大我们的联系网。”

我不太清楚她所说的联系网是什么意思,但他们旅行的目的不是为了生存,那么应该表示这些人拥有很多资源。

扩大联系有点道理,而且似乎无害。

她提到六零二基地,听上去像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据我所知,这附近没有任何社区,方圆八十公里都没有。”

“好吧,知道这一点很好。我们将继续向西行驶,那里应该有些更大更完整的社区驻扎。”

我对这些人产生了兴趣,他们显然在了解周围情况,这也是谢德升和我需要知道的事情。

我刚要开口,忽然听到右侧稍后方传来其他声音。

他们还有同伙,操,我暗骂一声,立刻举起枪再次瞄准苏恒钢。

我不会被其他声音分心,尤其是一个手里有枪的人。

我只能暗暗祈祷,这个我瞄准的男人,在他们的团队里是一位重要成员,重要到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苏恒钢没有任何行动,余光中,我看到另外两人走近我。

全秀上前一步,赶紧说道:“别紧张,潘宇龙和麦苗不会伤害你的,他们和我们在一起。”

另外两个人一起朝我走来,他们俩都很警惕,但没有拔出任何武器,也没有做出吓人的动作。

他们有四个人,如果决定进攻,我根本无法自卫。

如果幸运的话,我可以打倒其中两个,但不可能全部四个。

一个穿着军装的大个子两只手也举了起来,介绍道:“我是潘宇龙,这是麦苗。我们不会伤害你。”

也许我不该相信,但我相信了他,放下手里的枪。

“走了一路,终于见到一个人,太棒了!”麦苗带着温暖的微笑。

他非常年轻,估计只有二十岁上下,但却用老成的语调说道:“这附近真的没人,我们肯定把你吓坏了。”

“我没有害怕。”我基本在说实话,尽管我确实很警惕。“但你说的没错,我没想到有人在附近。”

“你一个人吗?”潘宇龙问。

“现在,是的。”我不想给他们留下我孤身一人的印象。

“这样安全吗?一个人四处走动?”麦苗问。

我耸耸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很真诚,没有指责或瞧不起的意思,所以补了一句:“我们做我们需要做的事情。”

“我想是的,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聊一会儿吗?我很想听听你的经历,我们可以告诉你六零二基地,我们有食物。你饿了吗?”

我几乎总是饿肚子,但是食物吸引不了我,我确实想听听他们提到的六零二基地的情况。

谢德升、霏霏和我需要搬家,我宁愿去一个我们了解的地方。

太阳已经渐渐西移,我再看看表,一点十二分。

如果我再花三十分钟听听这些人告诉我什么,四点前还是能回去。

三点多一些,以谢德升对我的了解,他应该会给两人约定的时间一些缓冲余地,所以不至于兴师动众来找我。

当然,谢德升不会高兴,但也不至于特别不高兴。

我会和他好好解释,只要态度放低一些,语气再软一些,他会理解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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